「這個？」老人聽聞，隨手就從懷裡把那塊老羊皮給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王驚蟄。

他接到手裡后，仔細的翻看了兩遍，剛才沒太看清楚只是粗略地掃了幾眼就看出這羊皮上畫著的可能是個風水陣，如今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半天，就徹底肯定了確實如此，只不過這是個殘缺的風水陣圖，應該說是陣圖的一角，另外幾部分可能是在其餘那幾塊羊皮上。

這玩意兒，你要是給不懂行的人看的話，完全看不出個一二三來，但王驚蟄算是此中行家了，雖然只能看到一角的陣圖可他卻多少品出來，這風水陣似乎挺不一般的。

因為這既不是陽宅也不是陰宅的風水構造圖，跟這兩種完全不搭邊，那剩下的可就有意思了，一般人都知道所謂的風水也不過就是陽宅或者陰宅的，除此以外其他的風水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了，所以除開這兩種，那不管是什麼都絕對是特別稀罕的風水陣圖了，就王驚蟄所知的話，連山和歸藏里也沒記錄多少。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貓膩，王驚蟄尋思了下，就抬頭跟老頭說道：「大爺，這塊羊皮你能不能給我？」

「你要？」

「對，我對這東西有點興趣」

老人當即大咧咧地擺手笑道：「拿去，拿去就是了，這不過就是個包錢的破布子罷了，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給你嘛」

「大爺，那我再問問，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老人頓時一愣，說道：「那可有挺長時間了，我想想」

王驚蟄夾了一口菜，說道：「不著急，你慢慢想」

幾分鐘后，老人似乎想起來了，就說道：「大概得有十幾年左右了吧，那時候我還在曹王莊種地呢，當時我們村裡後山上有一塊荒地一直都沒人開，就被我給包了過去，那年夏天我找了幾個鄰居跟我一起去開荒種地，幹了不知道有幾天吧，就在地下挖出個爛木頭盒子，裡面裝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幾塊這破布子，跟我一起幹活的人有眼尖的，說是盒子裡面的可能是古董，能賣不少錢呢，於是我們幾個人就都給分掉了，我用這塊破布子包了兩樣東西，剩下的別人給拿走了，後來我看這布子嘛倒是挺結實的，包什麼都不容易壞，就一直留著了到現在有十來年的時間了」

「還有幾塊，你能想起來么？」王驚蟄心裡一動，有點期盼地問道。

這時候王驚蟄差不多能料到這風水陣圖可能要有點不太一般了，因為它出土於朝歌，朝歌這地方是個十分沒有存在感的千年古都。但絕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神話故事封神榜就是發生在這裡的，封神榜是神話可其中的不少人物和地方卻都真實存在的，比如姜子牙，摘星台，三仁祠，箕子廟什麼的，商紂王墓也在朝歌的淇河邊上。

所以，你別看朝歌不顯山不顯水又沒啥存在感的，但這地方確實很有底蘊。

王驚蟄翻看著羊皮子，問道：「大爺，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另外幾人拿的你還記得不？」

老人搖頭說道：「哪裡還記得了，那些東西早就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我們鄉下人也不懂什麼古董不古董的啊」

王驚蟄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要是知道他們拿走的是什麼，他倒是還有推斷的可能，啥也不知道那可就難了。

「那幾戶人家，您還有聯繫么？」

「有一家還在村子里住著，另外一家搬到朝歌縣城去了，至於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多少年都沒有往來了」

王驚蟄說道：「來，大爺，你再和我好好回憶一下，你有聯繫的這兩戶人家叫什麼，都住在哪裡……」

這天，老人跟王驚蟄邊喝邊聊了挺長時間，主要目的就集中在了打聽這張羊皮子上，到最後王驚蟄打聽完了，也差不多摸到點底細。

下午的時候，吃完飯王驚蟄就和老大爺分開了，他直接返回到公寓，然後拿出紙筆開始試探著將這張風水陣圖能不能按照他的理論知識給接著推斷下去。

他這一推，等感覺到累的時候，再抬頭就已經天色大黑了，公寓里的不少人都回來了，足足耗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桌子上鋪滿了一疊的紙，紙上畫著的全都是他想要推演的陣圖，但無論他用哪種可能去誰算，到最後都完全行不通，每一次都走進了死胡同里。

王驚蟄熬地眼睛都紅腫了，眨眼的時候眼淚都往下掉，嗓子眼裡都冒煙了。

「這個陣圖……」王驚蟄憋了半天，嘴裡就吐出幾個字：「能布下這風水陣的人，真絕了，人才啊」

王驚蟄懂歸藏，連山略知，至於其他的風水知識雜七雜八的也知道不少，他這個知識含量要是在風水學中來算的話，得是博士那個級別的了，儲備量嘎嘎地驚人，而讓王驚蟄都無法推斷出來的風水陣，那確實不太多。

王驚蟄搓了搓臉蛋子，說道：「除非是古來至今都沒有記載的失傳古陣，難得啊，看來我還真得走一趟朝歌？」

深夜，王驚蟄實在無計可施之後，就躺床上睡覺去了，睡著了之後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風水大陣中，王仙芝，茅小草和王冬至都臉色挺急地站在陣外望著他，似乎在急迫地等待著什麼。

至於這個夢後來夢見的是啥，王驚蟄就有點想不起來了，因為他被驚醒了，睜開眼睛外面的天就亮了。

洗漱完，收拾好，王驚蟄背起包就去了滬海火車站，然後看了下往朝歌方向的火車班次，正好有一班是在下午1點多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