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修，用力！啊……你、你太強了，怎麼會這麼、這麼舒服？真是要操、死、我、了呀！啊！”

是淫·聲·浪·語，不停地從陳雅的嘴邊傳出。

雖說陷入歡情之中，人的聲音會變點味，可是顧語犀依舊很清楚的判斷出，確實是陳雅。

至於她口中的那一位，修，除了龍禦修，還會是誰？

真的，是他嗎？

他真的，和陳雅，做了？

明明都已經離開了，他是死是活，到底和誰在一起，會做些什麼，本來都不該再是她能管的了，可是為什麼，聽來依舊心痛？

人的心，痛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碎，碎到再也冇有辦法碎裂的程度，就會麻木。

就像此刻的顧語犀，她的心，已然麻木。

從龍禦修把陳雅領進門，手挽著手的向她示威挑釁之時，她想，她就幾乎已經冇有了感覺的。

可是此刻她才知道，竟然還是會偶有抽疼反應的？

臉色比窗外的雪還要白，僵著聽了許久，直到連月退都要站麻了，顧語犀才堪堪有了些許的反應。

聲音很近，像是從旁邊的屋中傳來的。

可是，怎麼會呢？自己不是離開了嗎？怎麼還會聽到陳雅的聲音？

難道說……

邁動，飛一般的衝到了窗邊，急切的向外麵看過去，在極為熟悉的精緻一落進眼中之時，顧語犀的心，就整個沉了下去。

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她竟然還在龍禦修的宅子裡，隻不過，是在右園，而非主屋。

難道說，打暈她的人，其實就是龍禦修的手下？

隻是，為什麼？

他都已經把陳雅帶回來了，為什麼還不讓她離開？

這樣綁著她，還有什麼意義嗎？！

就為了讓她親耳聽到，如此殘忍的一幕嗎？

雙眸無神的盯著窗外，纖瘦的身，無力的倚靠在牆邊，顧語犀的腦子，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耳尖上的婬聲·浪·語還在繼續，太清晰，就像是發生在身邊一樣，甚至就連陳雅的呼吸頻率，她都識彆的清。

可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渙散，好似是個全然陌生的人，完全不在意了一般。

直到這一刻顧語犀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如此的決然與平靜。

痛到了極致，就是麻木，這原來，是真的。

怔怔的看著窗外，顧語犀一動也不動，腦子也停止了轉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直到最後，意識儼然是飛離了她，去向了遙遠的國度。

那裡，冇有愛恨情仇，冇有悲傷和心痛，更冇有惡魔，有的，隻是陽光和希望，是她一直心向神往的。

然而，顧語犀忽視了一點，惡魔，是存在於世間上任何一個角落的，尤其是她的世界中，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環繞，就像此刻。

◆

“在想我嗎？”

低沉的聲音，刻骨銘心的熟悉，在黑暗之中乍然響起，將顧語犀從神遊中拽回了現實，殘忍的提醒著她，那深入骨髓的痛，依舊存在。

呼吸，哽在了喉間，有片刻的停滯，在心中嘲諷一笑，聽到龍禦修這樣突如其來的問話，顧語犀卻連半點的反應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