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凡事有因果

還好徐悠然寫日記和大家一樣，都喜歡寫日期。

蘇子悅很快就找到了四年前的日期。

四年前，徐悠然誣陷蘇子悅墮胎的時候，正是她轉學過來沒多久。

蘇子悅直接從前面她轉學過來的日子開始看。

只是，關於徐悠然轉學過來的具體時間，她已經記不住了，好在還記得一個大的時間段。

結果，蘇子悅隨手一翻，在一頁字跡極度潦草的頁面停下了目光。

徐悠然前面寫的是小楷，字跡也很工整，只有這一頁，看起來很不一樣。

蘇子悅往下看去，目光在「我懷孕了」四個字上面停頓。

心底掠過一抹震驚。

四年前，懷孕，徐悠然。

「這真的是徐悠然的日記？」蘇子悅抬頭問秦慕沉。

不是她不相信秦慕沉，而是因為徐悠然給她的印象，一點也不像是會偷吃禁、果的那種女孩。

秦慕沉沒說話，只是示意她繼續往後面看。

蘇子悅低頭繼續看。

……

等到她把那本日記放下之後，良久沒有說話。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秦慕沉突然開口，有條不紊的解釋著：「當年，徐悠然就是因為懷孕墮胎之後，才轉學的，然後就被蘇依歌盯上，威脅她。」

這些，徐悠然的日記里也有提到過。

徐悠然的家境不好，但這也不能阻擋一個少女青春期的萌動。

她在日記里寫，她是被姐姐養大的，她姐姐一直希望她出人投地，當姐姐知道她懷孕了之後，就迅速的安排了她轉學。

不得不說，徐悠然的姐姐真的是個很明智的人。

只是，她不該轉到蘇子悅所在的那所高中，又被蘇依歌盯上，原本會成為高材生的徐悠然，因為內心的愧疚，以及不停的被蘇依歌威脅之後，心理壓力過大，沒能參加高考。

蘇子悅心裡雖然覺得很唏噓不已，但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事情過去了四年，她也就最開始記恨過徐悠然而已，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蘇依歌的手筆。

「可是，周靈雨為什麼要對徐悠然……」蘇子悅想不明白這一點。

秦慕沉往後靠了靠，目光深澀難辨：「當時在溫泉館，你不只一次見到徐悠然。」

頓了頓秦慕沉繼續說：「周靈雨一開始或許並沒有真的想過要對徐悠然下殺手。」

經秦慕沉這麼一提醒，蘇子悅猛的明白過來。

她看著秦慕沉，聲音里還帶著一絲不確定：「當年的事，其實主要是周靈雨謀划的，徐悠然墮胎的事，以及那張墮胎證明，其實是周靈雨弄到手的，所以她在溫泉館見到徐悠然的時候，就認出了她，而徐悠然……她有可能是想把當年的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蘇子悅說到這裡，又低頭看了一下手裡的日記。

或許，徐悠然不僅是想將當年發生的事告訴她，徐悠然或許還想幫她澄清。

因為日記的最後，徐悠然提到了同學聚會。

她在後面寫了這樣一段話：我收到高中同學聚會的通知，當時年紀小做了錯事，一步錯步步錯，如果我去參加聚會，會遇到她嗎？就算她不來也沒關係，有些事，不能一直錯下去。

蘇子悅想起在溫泉館的時候，徐悠然看見她時，眼底閃過的驚喜，以及神色間的遲疑和欲言又止。

兜了一圈回來，徐悠然的死，似乎還是和她脫離不了關係。

「就因為徐悠然有想要為我澄清的打算，周靈雨才去找她的，就算周靈雨一開始不是想讓她死，但是，這事兒，還是跟我有關係。」

蘇子悅垂下眼瞼，神色落寞。

秦慕沉瞥了她一眼，語氣是一貫的冷淡：「凡事有因果。」

蘇子悅沒有回話，書房裡陷入了寂靜。

良久，還是蘇子悅率先開口：「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謝謝？

秦慕沉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霾，聲音比剛剛還冷：「蘇子悅，你是準備和的長期分居？」

長期分居這件事，她還沒想過，她只知道，她現在不想和秦慕沉住在一個屋檐下。

這段時間以來，秦慕沉的冷淡漠然，她都感受得分明，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和這樣的秦慕沉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可能是因為他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太過於根深蒂固，現在的秦慕沉，總讓她不自覺的害怕。

見蘇子悅一直不說話，秦慕沉只當她是默認了，眉心一凜，想到昨天在玉煌宮把她帶走的男人，又想到她昨晚被小偷撬了門，心底一股鬱氣難平，說出口的話，就愈發難聽了。

「要感謝我？你知道我是不會接收口頭感謝的，至於感謝的方式，我想你是明白的。」

蘇子悅聞言，臉色驀的一白。

他話里的深意，她能聽懂。

秦慕沉看見她臉色都白了，胸口一窒。

事後他也後悔過，可是，他當時太生氣，氣得沒有了理智。

他這一生，不管遇到多強勁的對手，都沒有輸過，可是卻在她這裡輸得一塌糊塗。

他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她。

他骨子裡就不是溫和的人，能走到他這個位置，用過多少見不得光的手，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當情緒難以自控的時候，就會失常的做出傷害她的事。

他生氣，他難過，他也想問她為什麼不肯為他生孩子，可他怕她的答應並不是他想要的那個。

想起來竟然覺得有些可笑，他以前還從未怕過什麼。

「我……」

秦慕沉聽到她開口，怕她說答應，又怕她說不答應。

於是便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你睡客房。」

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蘇子悅慌忙回頭看他，卻只能看見他摔門而去的背影，似乎……又生氣了。

她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經過昨天的事之後，她就完全沒有了想要找他再談談的意思。

她不敢了。

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打，她如果再放下、身段去主動找他談，這和自取其辱有什麼區別呢？

……

蘇子悅在客房裡睡了一晚，不過睡得比較安心。

第二在早上，她起床之後洗漱下樓，沒有看見秦慕沉就直接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