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會做夢的孩子,看來,你女兒的名字也夠土的,哎,當初應該請我爸爸取名的,你看我的名字多少深奧,一看就是個中文系教授的女兒,你么,勉強就是和冰塊臉是小學生的水平!」貝雨甯開著玩笑,她們在屋子裡笑得很開心。
因為上次的晚歸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早早地夏天晴就離開了貝雨甯和穆岩的家裡,往家裡趕回去。
回到家,幸好冷烈還沒有回家,但是等待夏天晴的是另外一個「驚喜「。
是驚悚吧?
「少夫人,你回來了啊?裡面有個女人說是今天要住在這裡了!」張媽趕出來迎接夏天晴。
「什麼女人!」看著張媽神色慌張,夏天晴跟著進門,客廳里,擺著三個紅色的大箱子,陳列整齊,一個紅色露背連衣裙的女人,露出修長的雙腿愜意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撩人的坐姿,嫵媚動人。她不是別人,正是蘇若瑩。
夏天晴整理好情緒走向前去:「你好,蘇小姐,不知道來府上有何貴幹?」夏天晴露出一個莊重的問候之情。她厭惡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非常厭惡那種香氣,讓人透不過氣來,想起了那個晚上電話里,柔媚的聲音,像是陰影一般穿過耳膜,現在還是痛徹心扉的戒備。
「怎麼,夏小姐好像不是很歡迎我的拜訪?」蘇若瑩絲毫沒有移動她的美腿,肆意撩人地掃視著夏天晴和身邊的張媽:「抱歉,不該說是拜訪,我的家,我何必拜訪,真是的,看我自己說話,怎麼說話的呢?夏小姐不會見怪吧!」
她說什麼,自己家,這裡何時是她的家。
「蘇小姐,是不是記錯了,這裡是冷家,是我夏天晴與冷烈的家,怎麼變成了蘇小姐的家了呢?蘇小姐來做客,天晴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但是蘇小姐如果來者不善,那麼休怪天晴不厚道!」夏天晴為了她那句話,挑起了戰爭的那句話,也亮出來了自己的驕傲。
「哼……」蘇若瑩冷哼。「自然,自然,若瑩的話說的太早了,畢竟你還是冷烈的老婆,不過我只是來預習一下,馬上這裡就要變換女主人了,而這裡的女主人便是我,蘇若瑩,張媽,是吧?告訴所有的傭人,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新夫人!」她說得雲淡風輕,就像是交代一件事情一樣自然。
「什麼新夫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家少夫人就站在我身邊,我們都只聽她的!」張媽看著這個狐狸精就不舒服,渾身不自在。
「怎麼,要換主子了,都不相信,一定要等烈回來才會接受這個事實嗎?既然你那麼喜歡你的舊主子,那我這個新夫人也就不留你了,像你這麼個老太婆,冷家肯給你這麼多薪酬讓你留著,已經是對你仁慈了,不要得寸進尺,真以為你是元老!」蘇若瑩的話一句句打擊著張媽。
「蘇小姐見外了,張媽不過是護著天晴,天晴也想弄明白這是怎麼樣的一回事,您今天來示威,我看到了,我明白了,但是我和冷烈只要還沒有離婚,那麼我就是這裡的女主人,我現在讓你離開,帶著你耀眼的紅箱子一起離開這裡,我不想見到你!」夏天晴被逼到絕境上去,面對著她,她只能讓自己偽裝堅強,這時候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她是騙人的,冷烈怎麼會縱容她呢?
她終於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露背的連衣裙顯得性感而且身材外露的姣好,「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麼等烈回來,自然會告訴大家的,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你很快就會成為下堂妻,而你們這些傭人,也給我聽好了,所有人,如果不喜歡我,不承認我這個新夫人的話,我很快就會讓大家失業!」她自信地仰著頭,這一切都只是她進駐冷家的第一步。
「少夫人,她……」張媽實在忍受不了那個女人的咄咄逼人。
「張媽,隨她去在這裡發瘋,等阿烈回家再說吧!」夏天晴安撫下張媽的手,旁觀的傭人都用著感嘆的神色望著夏天晴,她倒是也是個可憐的少奶奶,嫁進來之後風波不斷,沒有今天安生日子過過。
夏天晴無法在蘇若瑩的面前駐足,她怕,為什麼這麼怕,從來沒有這麼怕過,就怕她說得字字句句都是真的,現在的她軟弱到不能在她的面前在那麼信誓旦旦,她不能,因為心裡對冷烈的把握那麼小,現在她不信他,因為他真的有太多的冷漠對待她,她都不認識這樣一個男人,到底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又是假話?
心墜入谷底的感覺,只是發冷,汗毛都豎起來,前一刻還很開心地和貝雨甯在討論著意外來的驚喜,家中的驚嚇將這些快樂都打破,灰飛煙滅,就像是上一刻沒有笑過。
夏天晴甚至不敢離開自己步伐,儘管脆弱,路是自己選的,必須要走下去,就像喝黑咖啡一樣,既然喝了就要吞下去,苦都咽在肚子里,她不敢離開腳步,因為她不知道她一轉身,這個囂張的女人究竟會怎麼樣佔領她的領地。
她怕失去,好怕……好怕……而這個女人正如想象的一般,自如地在這裡拿起杯子倒水,自如地打開電視,開著她喜歡的頻道,似乎這裡真的是她的家裡一般熟悉,而夏天晴覺得此刻她自己是個局外人。
「張媽,給我削個蘋果來!」蘇若瑩真把自己當做新太太,使喚著張媽。
張媽置之不理:「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在你還沒有成為新太太之前,我沒有指責為你服務!」
「這就是你這個當家主母調教出來的傭人嗎?伺候不好主人,怎麼伺候客人!」蘇若瑩擺出當家主母的樣子教訓著夏天晴。
「蘇小姐誤會了,這裡不是妓院,這裡是平民人家,不需要伺候客人,張媽是家裡的老人家,我一向敬重,自然不把她當做下人來使喚,你以為這裡還是多少年起的商家大院嗎?還過著奴隸的生活,如果你想要過這樣的生活,那麼請你離開這裡,這裡本就不歡迎你!」夏天晴也不是好惹的女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犀利的言辭我不是不會,只是不想和你把臉撕開,這是你自找的。
蘇若瑩一股冷笑,她把自己比作妓院里的紅牌嗎?恨,這個女人,並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好,你們現在儘管欺負我好了,等到烈回家的時候,就有你們好受的,我第一個就要開除這個老太婆,一把老骨頭還這麼惹人厭煩!」
「如果你成為了這個家的新太太,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做了!」張媽也是個直性子,夏天晴只能撫著張媽的肩膀:「張媽,不要生氣,何必和這樣的女人生氣呢,犯不著?當著雞毛當令箭,還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雞毛。」
「當冷烈娶了個什麼老婆,原來是個母老虎,怪不得啊,他天天沉醉在我這個溫柔鄉里,這麼一個母老虎睡在身邊,我都害怕咯,怪不得出差的時候,怎麼都要帶著我,我想說香港之行怎麼著不帶上老婆,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她還是在笑,不停地肆意地笑,笑聲不止,夏天晴聽到了她指桑罵槐,她說香港,五個月前的香港之行,冷烈口口聲聲說想她的那四天。
原來,都只是一個騙局,原來她出現在香港並不是巧合,都是預謀。
冷烈,你到底騙我騙了多久,騙我,你真的開心嗎?
愛你,還是恨你?
愛你,這麼辛苦。
恨你,這麼為難。
該愛還是該恨,我無從得知。因為我已經陷入了這個感情的漩渦里。
「喂,烈,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啊?你們家的人都對我冷言冷語,你快點回來啊?」夏天晴聽到這樣撒嬌的話從另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她感到毛骨悚然。
冷烈在接到這個電話后不久就回到了家裡,從他進門那一刻他的就看到了夏天晴臉上的神色,而下一刻蘇若瑩已經拋來神色暗示,在外人眼裡那是暗送秋波,而中間的緣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夏天晴的腳站在那裡,一步都難以移動,她沒有跨出去的勇氣,她已經對這個男人有了那麼多的質疑,「烈啊,你終於回來了,你看看他們都不願意幫我搬行李?」蘇若瑩已經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跟隨著他的腳步上前,直面對著夏天晴走來。
這是示威嗎?還是叫囂。
冷烈的手居然沒有一點點的反抗,那麼順其自然,那麼刺眼,刺眼得就想把眼神從中抽離,卻怎麼樣都離不開這樣刺眼的一幕。
「張叔,安排若瑩的行李放進房間!」冷烈終於發話了,他沒有拒絕,他怎麼可以沒有拒絕呢?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少爺,放哪一間房間呢?」張叔不可置信地問道。
「主卧室!」蘇若瑩搶先一步回答。
「不行,誰都不能碰主卧室!」夏天晴一口回絕,這是她的領域,誰都不能搶了她那小小的領域,連他都不能。
冷烈當然知道主卧室對於夏天晴與他來說的意義,雖然在做戲,他可不想連他與夏天晴唯一的那些聯繫都磨滅了。
「烈,好不好啊?」蘇若瑩在一邊撒嬌了起來。
「若瑩何必要在別人用過的地方再用呢?如果你執意喜歡二手的,那我讓人馬上搬!」冷烈自然有他回答的方式,雖然這是對夏天晴最大的侮辱。「對啊,我蘇若瑩從來不用別人不要的地方,幫我搬進主卧室隔壁一間客房!」蘇若瑩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