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綸說其實飛升成仙，並不是他們之前以為的只要修為到了就可以飛升，這是要得到天道認可的。人妖仙三界之間對於天道來說，都是三界生靈，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但由於法則限制，早在轉世之時為人為仙就早已經註定，原則上不能跨越。

這就比如貓和虎都是動物，但如果貓想要變成老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人與仙也是如此，但凡事都有一絲變數，那就是功德。所謂的飛升，其實就是天道做的一次交易，天道滿足飛升之人想要成仙的願望，而收走原本會饋贈給他的功德。

東天庭那十幾位師叔，就是用的這個方法。當時三界混亂，人界幾乎滅族，是他們建宗立派，將玄門術法傳揚出去，教會了世人生存之道，讓人界在混亂之中有了自保之力，這自然是一份大功德。

他們便是因此才得以飛升成仙，得到天道的允許，完成跨界轉變。

「像救世這種大功德，本來就不常出現。」應綸沉聲解釋道，「清陽卻一次出了十幾個，天道自然會想盡辦法將功德收回去，所以在他們遇到致命危機的時候，降下功德的同時，直接收回並滿足他們成仙的願望，就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這還是他們自己所求的。

「所以說……其實師叔他們只是用功德，跟天道換個了國籍而已？」天道還真是會算賬啊，想當初妖王紫宸，也是用她的功德，換回了那些被吞天獸吃掉的妖魂。

「嗯，可以這麼說。」

「……」天道還真是穩賺不虧啊。

「這是規則所限，身懷功德之人擁有太多變數，所以那個白痴才將……呃，所以天道是為了維持這方世界的秩序。」

「那我成神又是怎麼回事？」雲皎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是信仰的話，當初師叔他們建宗立派，也救過不少的人，應該也不缺信仰之力才是。為什麼他們沒有成神呢？難道只是因為召神符？可他們並不是沒有被召神符召過啊。」

「可是誰都沒有在他們還是人的時候，召請過他們啊。」

「……」這麼一說還真是。

「再說信仰這種東西，雖然說起來很容易，但要直接反饋到自身身上，卻十分困難。」應綸繼續解釋道，「凡間所謂的求神拜佛積累的信仰，充其量也只不過是自身一種美好的願景而已，他們真正崇拜、信任並仰望的並不是真正的那個人，只是心目中的一種想象而已。特別是在他們成仙后，這些信仰之力根本無法準確的反饋到他們身上去，但你不一樣……」應綸轉頭看向她，帶著絲笑意的道，「他們信仰的單純只是你這個人而已。」所以那股信仰之力，才會準確的落在她身上，「對了小徒弟，你還記得，夜淵教你的那個召神符的法咒是怎麼念的嗎？」

「天地玄門，廣濟生靈，誅邪降魔，召請……」她念到一半，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猛的轉頭看向他，「神、靈？！」

「嗯。」應綸肯定的點了點頭，「就是神靈！」

「……」卧槽，原來召神符召的本來就是神！

「這可是夜淵那個心黑的創造出來的符咒，自然不簡單。」

祖師爺……

等等！

雲皎突然有種大膽的想法，祖師爺創造這個法符的時候，不會本來就是為了成神用的吧？不然為何別的符咒熟練后，不需要用咒語發動，召神符卻仍舊需要。

是不是因為師叔們根本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張低階的無用法符。結果他們一心只想著成仙，卻錯過了能成神的機會。

這就是祖師爺天天嫌棄他們蠢的原因嗎？原本想要教他們成神，他們卻全偷偷成了仙。難怪祖師爺要氣得不想見他們。

這麼一想，師叔們好像……還真蠢得挺有道理的。

-_-|||

雲皎嘆了一聲，終還是沒有將這個猜測說出口，想了想又繼續道，「所以我身上突然多出這麼多功德，是因為拒絕飛升，天道沒法將功德收回去，所以只能還給我了？」

「可以這麼說。」

「那如果我現在想成仙，天道是不是立馬會答應？」

應綸眼神頓時亮了亮，笑得一臉開心的道，「要不小徒弟你試試？」她要是成仙，一定可以氣死夜淵那個混蛋。

「還是算了吧！」雲皎聽出他的話外音，而且這也用不著試，因為就在她剛剛開口的瞬間，她腦海里再次浮出了催促她離開人界的聲音，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將把她塞到仙界去似的。

哼！她是這麼沒有原則的人嗎？

當然不是，除非讓她成神。

嗞啦，腦海的聲音瞬間一停。

「……」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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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城的事了結后，天師堂再次忙了起來。城中遷出的民眾太多，安置他們是個大問題。原本的義城基本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但城中也不是完全安全，興許還殘留著那些藍霧，也就是神力。還有那些仙人的術法法器之類的，對於普通凡人來說，是很危險的。

所以天師堂忙了整整一個多月，才基本將事情理順了。但卻有一個新的問題，就是抓回來的那些仙界的仙人，不好處理。與上次南天庭直接被冥王團滅不同，這回的仙人中，有生有死有半殘，更有好幾人是在涅蒼消失后，直接投降的。

這就有點難辦了，如果說殺的話，人數有點多，況且他們也不敢保證這些仙人，有沒有其它特殊的手段可逃過一死；放，又覺得對不起那些遇害的人；關押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說能不能關得住，誰知道他們上界還有沒有同夥，會不會下來救人什麼的。

徐堂主實在有些為難，這可是一堆的危險份子，就這麼暫時關在天師堂，他都不敢隨便通知開學了。萬一要是傷到低年紀的新生怎麼辦？

最終還是雲皎出了個主意——扔給東天庭！

這本來就是仙界自己的爭鬥，就讓他們內部矛盾自己解決，要斗自己斗去，相信元師叔他們，應該很樂意接收這個爛攤子。

於是，她直接通知了元江師叔，讓他們下界來提人。當然裝備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