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就砒霜,好歹也是能要人命的。
這代表左寒城無意中在透露她對他來說是要命的,也就是很重要唄。
瞧瞧,她越來越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然而她卻仍然為自己到底要穿什麼衣服回顧家而發愁,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后,有人來敲門,竟然是林清和鎏景園的保衛室主管一起將東西給她送了來,同時還有人將衣服給她一併送來了。
包括那套她小心翼翼珍藏起來的心尖之寵的首飾。
安好摸著那套首飾說:「用不著戴這些吧,這東西太扎眼了,我怕把顧詩詩的眼睛閃瞎掉。」
左寒城瞥她一眼:「隨意,不過送給你這些並不是讓你藏在柜子里。」
安好囧囧的一邊戴上耳釘一邊說:「我這是窮到了骨子裡好嗎,這是怕遭人搶劫。」
她說是這麼說,但還是乖乖的把戒指也戴了上,至於項鏈手鏈什麼的,她猶豫了片刻后看了一眼左寒城叫人給她送來的新衣服,小聲說:「全戴上之後會不會有一種炫富的即視感?」
左寒城挑眉:「有何不可?就算你想回去炫富,大不了我也奉陪到底。」
安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還是不要了,我怕把你的神格都給拉低了,讓你堂堂左寒城陪我去炫富,那跟在你身上戴滿了金鏈子拉到大街上有什麼區別?我自己得瑟也就算了,把你也拖下水的話我會好嫌棄自己。」
她邊說邊將首飾小心的收了起來,只戴了耳釘和戒指,看起來低調,和左寒城平日的行事做風還算相配。
左寒城對她的了解是真的超出了她的想像,他平時看起來對她這生活粗糙的小媳婦兒的穿著打扮似乎並不太關心,哪怕她在家裡穿著個睡衣屋裡屋外的亂跑他都沒說過什麼。
但是今天倒是有點像是第一次被他拽去買衣服的那一次,幾乎要將她從頭到腳的粗糙的生活痕迹都洗掉,要將她打扮成一個被寵愛到及至的公主一樣。
安好換上那身白色的衣裙,再又穿上淺藍色的長款外套,整個人的氣質完全的被提升了N個高度,不說話的情況下只在鏡子前一站,活脫脫一個比顧詩詩還要正統的名媛淑女。
左寒城這何止是要陪她回顧家打勝丈啊,這是明顯要帶她回去打臉的。
連林清在看見安好這一身看起來低調卻又實際高調的不能再高調的衣著打扮時都驚訝住了。
左總向來都是公私分明並且在外很嚴謹的人,可他今天竟然會特意打電話讓自己從公司趕到鎏景園去取來這些東西還有買來衣服給顧安好送來,可見左總對這個顧安好的重視程度。
她忽然又想到前幾天去了巴黎拍戲,才剛剛回到A市的容雪,再又看著正站在左寒城面前的顧安好,想了想之前莫白說過的話。
也許,外界的傳言真的不是那麼的可信,無論大家怎樣確定左寒城最愛的女人是容小姐,可聽見的和眼裡看見的總是這麼的不一樣。
安好正美滋滋的看著面前的左寒城,他隨手將她的衣領整理了一下,淡道:「想過回顧家之後要怎麼做?」
「沒有,不過有你在,根本就不用提前去想什麼,反正一切你都能幫我搞定。」安好笑嘿嘿的說。
聽著她這有點溜虛拍馬的語氣,左寒城俊眉輕揚:「回去之後,至少需要一個結果。」
安好明白他說的這個結果是什麼意思,雖然她沒有將自己隱瞞的那件事情說出來,但她這次回顧家也的確是打算拿走自己所有的東西,從此以後都不再登入顧家的大門。
從此以後,她與顧家也是徹底的斷絕關係。
既然她不是顧天明的女兒,她也不屑再去姓這個顧字。
見她顯然是已經準備好了,左寒城唇上彎起一絲欣慰的弧度,抬手在她的頭上輕撫:「無論是顧家還是哪裡,從此以後,記得不要向任何人低頭。」
安好點頭,笑上的笑靨像是盛開的花,嬌艷綻放。
不低頭,當然不低頭,她有左寒城,她從此以後都不用再向任何人低頭。
*****
顧家的主宅坐落於A市的東區豪華居住地段,因為主人顧天明是政F人物,所以離普通的住宅區有一段距離,這裡與當年的軍區大院的設置差不多。
但是軍區大院是軍區大院,而顧宅卻要豪華上許多,畢竟顧天明這麼多年貪-污受-賄沒少吞錢,錢這種東西不能擺在明面上,也不能開太好的車穿太高級的名牌,但至少家裡卻裝修的越來越豪華。
此時顧家之中,仍然沒有人能預料得到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顧天明在沙發前來來回回的踱著步,眼神又冷又焦躁,眉頭深鎖的樣子讓顧夫人頻頻向對面沙發上的顧詩詩拋去了幾個眼神。
顧詩詩抬起眼,有些莫名奇妙的看向顧天明:「爸,從你凌晨回來后就一直這麼煩躁的來回走,連我和媽說的話你都聽不進去,到底怎麼了啊?是出什麼事了?」
顧夫人亦是在同時開口道:「是北京那邊明年的票選預備出了什麼事?還是趙部長那裡出了問題?你昨天不是去宴請趙部長了嗎?籌備了這麼久,趙部長好不容易來了A市,你怎麼今天凌晨就回來了,而且還一直……」
「行了,你們兩個都閉嘴,我問你們一件事。」顧天明終於停下腳步,卻是臉色難看的看了她們母女兩眼:「顧安好結婚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顧夫人和顧詩詩頓時表情都像是被噎到了一樣,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眼,卻選擇先不開口。
顧天明一眼就看出了她們母女兩人的眼神不對,當時就怒而拍桌:「你們兩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顧安好竟然嫁給了左寒城!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說,是想害死我嗎?!」
「爸,到底怎麼了啊,顧安好嫁給誰跟咱們又沒有關係,雖說那個左寒城好像很厲害,但也不至於讓您說出這種話啊。」
顧詩詩看見顧天明眼中濤天的怒火,小聲反駁,卻又因為顧天明從回來后就一直不安的情緒也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聲音就更加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