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嘴角一抽,卻是無言以對。
她忽然抬起手系好安全帶:「就這麼走吧,反正你們什麼都幫我準備好了,我什麼都不用取。」
果然是個仗著年輕就任性的小丫頭。
也難怪左總被這丫頭氣的這幾天在公司都沒有好臉色。
莫白搖了搖頭:「不帶些衣服什麼的?」
「不用,不是讓我去美國嗎?我顧安好這輩子第一次出國怎麼也應該從國外買回來幾件衣服吧,這輩子也沒穿過什麼正宗的外國貨呢,你們既然連身份證都能提前給我搞定,還用得著我帶衣服么?」
莫白聽得出她這話里的叛逆和諷刺,只是笑了笑:「也好,不過……」
莫白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會兒,若有所指,卻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還是笑了一下:「不過顧小姐,你真就打算這樣穿著一套睡衣去機場?」
「有什麼不可以?」安好完全不配合的轉頭看向車窗外:「我現在肯讓你帶我去就不錯了,別想指望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配合你們,你安小爺我這是在發善心,免得你被炒魷魚而己。」
莫白挑了挑眉,到底也是不再說話。
這顧安好的戰鬥力實在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看來除了左總,還真的果然是其他人都拿她沒辦法。
這一刻莫白才由衷的佩服左總竟然能將顧安好放在身邊這麼久,到了最近才終於被這小丫頭惹毛了,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左總的耐性。
「想什麼呢?去不去了啊?」安好回頭催促他:「不去我就回去睡覺了啊。」
莫白又瞟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雖然都是長袖長褲的那種保守的可愛小睡衣,但畢竟還是睡衣啊!
他有些頭疼,卻終究還是發動引擎將車開走。
在路上時安好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黃阿毛髮來的信息。
『顧安好你確定要這麼狠心的跟我絕交一個星期?要不要這麼堅決,居然真的連電話都不接。』
安好嘴角一抽,拿起手機回復。
『大姐,我剛可能是信號不好沒聽見而己,讓你幫我想辦法,你不幫,我現在已經被左寒城的人接走啦,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笨啊?你不會裝病?』
『裝病要是有用的話我用得著找你?』
『你是真的笨啊?我從T市回來后這感冒就嚴重了,現在天天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流,都不用去公司上班實習了,你不借著這麼好的機會裝病,以後再裝肯定來不及!』
也對哦!
她和黃阿毛前幾天才剛從山上跑下來,本來就已經病倒了一個,自己現在裝的話怎麼著都能像一點。
安好放下手機,揉了揉鼻子后忽然打了個噴嚏。
莫白專心的開車,聽見她打噴嚏就隨口問道:「顧小姐著涼了?」
嘖,這莫助理果然是按著她心裡的劇本演的。
安好吸了吸鼻子說:「可能是吧,前幾天從T市回來就著涼了,這幾天一個人在家裡還發燒來著,到現在還沒好呢……」
說著她又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估計也是你穿的太少的原因,天氣這麼冷只穿一套睡衣可不行。」
莫白忽然示意她回頭:「車後面的置物箱里有一件左總幾個月前坐我的車時放在這裡的外套,我早就乾洗過了,但一直放在這裡忘記還給他,你拿出來穿吧。」
居然不按她的劇本行事了!
安好看了看他,抬起手放在鼻前又連續打了兩個誇張的噴嚏,結果莫白一手掌握著方向盤,另一手忽然拿起一包紙巾遞給她。
「幹嗎?」
「打這麼多噴嚏不是應該擦一擦鼻涕?」
「……」安好沒再吭聲,接過紙巾抽出來一張后裝模做樣的放在鼻子下邊擦了兩下,然後用紙堵著鼻子悶悶的說:「那個,我病的這麼嚴重,要不然還是改天吧……」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莫白就忽然將車停了下來,她正心頭大喜之際,卻見莫白笑著說:「我還以為左總已經去機場了,原來是現在才正準備出發,那正好,你去坐左總的車吧,是回家養病還是繼續坐飛機去美國,你去跟左總說。」
安好莫名奇妙的看著他,猛的轉過眼才發現莫白的車正停在盛凌集團前廣場的路邊。
而就在他們車子的正前方停著那輛她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黑色賓利。
左寒城顯然剛剛從公司出來,正準備上車,卻看見了莫白的車停了過來。
安好在車裡對上他的視線,頓時臉皮一緊,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吭聲。
莫白瞥了她一眼,在心裡暗笑。
這顧安好在別人面前真是乖張叛逆的可以,一遇見左總就跟耗子見到貓似的雖然不服但卻不得不收斂。
莫白率先下了車,走到左寒城的車邊也不知道是對他說了些什麼,安好坐在車裡忽然有些局促不安了起來。
在莫白面前賣弄賣弄還行,不管有沒有被戳穿,反正莫白不會說穿,至少會給她個面子讓她繼續折騰下去。
可一旦到了左寒城面前,她演什麼都假,哪裡還需要演啊?莫白直接說要將她交給左寒城了,顯然是不打算再與她再過招了。
這手段玩的真精明,不愧是盛凌集團總裁的御用特助。
抬眼看向車窗外,莫白正在對左寒城說話,安好悄悄放下車窗偷聽,但卻因為這旁邊的路上來來回回的車而聽不太清楚他們是在說什麼。
直到莫白對左寒城點了點頭後轉身走回來,打開安好這邊的車門客氣的說:「顧小姐,下車吧。」
安好坐在車上不動,嘴上嘀咕著:「不是說好了你送我去機場么?」
「但現在左總正好還沒有離開,你和左總一起去不是更好?」
「好你個頭。」安好撇了一下嘴,不情不願的下了車。
也沒去拿莫白車裡的外套,就直接轉身走向那輛黑色賓利車邊。
左寒城站在車的另一邊,黑色風衣在他的身上被陡然吹過的寒風吹的衣領輕輕顫動,清俊的容顏上仍舊是疏離冷淡的神色,只就那麼看了她一眼,便以眼神示意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