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鬧鈴響起,窗帘緩緩向兩邊退去,朝陽斜進愛意滿滿的卧室,在女人熟紅嬌透的面龐上,留下一層淺金色的光暈。
慕凝安坐起身子,揉了揉酸麻的胳膊,手上還殘留著灼熱的觸感,彎曲的指尖依舊未能伸直,想著剛剛的一幕幕,女人的臉燒成了一個熟透的紅蘋果。
靳寒坐起身,從背後擁住了女人,握著女人兩隻纖細的手臂,將她揉進懷裡,這個外表強勢的女人,似乎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會柔軟如水,會害羞,會臉紅,這樣的她,總是令他欲罷不能。
「放開我。」女人掙扎著。
「不放!除非……」男人勾唇,咬上她柔軟的耳垂,「除非告訴我,剛剛你夢到什麼了?把我名字叫的像只發了情的小貓似的?」
「忘了。」女人淡淡的一句,難道要她告訴他,她在夢裡和他做了那種事情?
「仔細想。」男人揉著她的手臂,滾燙的溫度再一次蔓延至她的身體。
「這人真不講道理!你做過那麼多夢,能記得幾個?」
「我當然都記得。」男人信誓旦旦的勾唇。
慕凝安側頭看向他,略微挑眉,帶著不屑與質疑。
靳寒垂眸,溫柔地注視著倚在他肩頭的女人,男人黑色的瞳孔里滿是女人迷人的影姿,一對修長的長指捏起女人尖潤的下巴,只聽他柔聲一句,「因為我的夢裡都是你。」
「無……唔。」
這個無賴!
只是,他根本沒有給她發泄的機會,纏綿的吻溫柔附下,如同一道甜蜜的封印,將所有滋潤都封存於唇齒之間,彼此纏繞的舌尖,在進退間嬉戲。
男人的身體,本能的給出了危險的示警,慕凝安被他擁坐在敏感的位置,自然而然的便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危險在臨近。
終於在她最後一絲氣息被他吸允殆盡之前,男人輕柔的鬆了吻。
「靳寒!你流氓!」得到喘息的女人,瞪著他,憤憤地大叫了一聲。
「想好再說話,那肚子里的可就是小流氓了。」男人微聲斥責,掌心從女人的手臂滑去,直到附上女人仍然依舊平坦的小腹。
「還沒驗過,別瞎說,也許什麼都沒有呢!」慕凝安漫不經心的口吻。
「那讓我現在『進去』驗驗?」男人說著,一個傾身,將她壓到了床上。
「不要!」慕凝安嚇得花容失色。
「為什麼不要?我的『驗孕棒』特別准。」男人堅挺的鼻根摩挲在女人柔軟的面頰,醇迷的男聲低沉不已。
「你瘋了!傷了寶寶怎麼辦?」慕凝安推開他。
男人笑了,捏著她氣鼓鼓的面頰,「看看,心裡其實比誰都要緊張。」
慕凝安這才發現,她又被他算計了。
可這架勢,分明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準亂來。」慕凝安捂著胸口,驚慌的像只被獵人圍堵在角落的小鹿。
明明是拒絕的語氣,偏偏那護身的樣子,被男人看在眼裡,卻像是一個欲拒還迎的陷阱,越發的讓他彌足深陷。
男人繾綣的撕磨,卻沒有再多深入的舉止,慕凝安被他溫柔的向上托去,卻怎麼也抵達不了那層雲端。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極盡撩撥的手段,想逃,可又被他控在掌心。
「別亂動,讓我抱會兒。」男人閉著眼,剋制的聲音,滿是隱忍。
他自然不會真的碰她,只能靠著她的體溫,一點點褪去他身體的餘熱。
懷裡的女人果然變得安分了。
「這兩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看你這個樣子,一天都熬不住,八成是夜夜尋歡,日日顛鸞倒鳳吧?」慕凝安冷言問著,一半斥責,一半好奇。
慾望這種東西太過本能,尤其是男人,就算是再克制的男人,每天早上都要面對一次生理上的反應,靳寒又不是神仙,尋常人有的,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你是怎麼熬過來的?」男人回問。
「熬?」慕凝安哼笑,「萌萌從小體弱多病,我哪有精力想這種事情?」
男人吻著她修長的脖頸,「你和萌萌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我又哪有精力想其他事情?」
慕凝安背對著他,暗自咬下唇瓣,某明有了一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一陣奶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等屋內的大人有所回應,門被推開了一條縫,擠進了一個可愛的小腦袋。
「萌萌?」慕凝安一驚,驚慌的坐起身,掀起一旁的被子蓋上了身旁坦露的男人,隔著薄被她狠狠掐了一下男人的腰身,「怎麼沒鎖門?」
「昨晚不是你最後進來的么?」某人擰著眉,覺得委屈。
說話間,小傢伙已經快步跑到床邊,兩個小腿蹬了蹬,便踩到了床上,撲到了慕凝安的懷裡。
「媽媽!好奇怪的味道!」小芷萌擰著一張包子臉。
慕凝安覺得尷尬,背著女兒的手,一下下的掐著身旁的男人。
「哎呀呀!」一連串的扭掐,男人終於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爸爸,你怎麼了?」小芷萌一個翻滾鑽到了爸爸的懷裡。
「爸爸好疼。」靳寒趕緊將女兒擁在懷裡,做成了一道擋箭牌。
小芷萌捏著鼻子,從爸爸懷裡鑽了出來,奶氣的鼻音說:「是爸爸身上的味道!」
接著,又是一聲,「媽媽!這是什麼東西?」
慕凝安扶額,她該怎麼和孩子解釋這一切?
「嗯……」慕凝安想著,「爸爸昨晚喝多了,所以……吐了!」
尷尬的說完,她側頭一看孩子,只見小不點正坐在兩人中間,好奇的看著被子的凸起,肉嘟嘟的小手正一下一下的戳在靳寒的腰間。
My—God!慕凝安覺得她的臉一定已經扭曲到變形了,她伸手一把將小芷萌抱到了懷裡,「萌萌,別亂碰!」
說罷,向床上的男人翻了一個難看的白眼。
靳寒伸手夠向一旁的睡袍,起身坐直之際,順勢裹在身上,長指捏著嬰兒的小臉,一副嚴肅的口吻說:「被子里的是針筒,給媽媽打針用的,屋子裡的味道就是藥味。」
某人說起謊來,不苟言笑的臉一本正經。
「媽媽病了嗎?」小傢伙連忙心疼的看向了慕凝安,可是媽媽的臉分潤白皙,看起來和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嗯……病了。」慕凝安只能順勢圓謊。
「媽媽,那你現在還難受嗎?」
「嗯……好多了。」
小芷萌看著媽媽擰成一團的眉頭,擔心極了,她看向靳寒說:「爸爸,媽媽好像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你再給她打一針吧!」
慕凝安瞪大了眼睛,這孩子,知不知道這是將她媽往火坑裡推呢?
那邊,男人一臉肅穆的點了點頭,「好!爸爸再給媽媽打一針!」
「嗯!」小傢伙點了點頭。
靳寒擰眉,「萌萌要看打針嗎?很粗的針頭,很嚇人的!」
小芷萌連忙搖了搖頭,從前她住院時,被各種各樣的針劑嚇怕了,一提到打針,整個小心肝都懸著,害怕極了。
小傢伙起身在慕凝安的臉上吻了一下,「媽媽!加油!萌萌在外面等你哦!」
說罷,小腿蹬著步,下了床,飛快的衝出了卧室。
慕凝安跟著匆匆下了床,狼狽而逃,身後傳來男人揚著笑意的聲音,「老婆,不再打一針嗎?」
慕凝安不理他,徑自走進了浴室。
「老婆,一起洗!」男人說著,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聞聲,慕凝安連忙帶上了門,咔噠一聲,落上了鎖。
靳寒被擋在門外,敲了幾聲門,也沒人應他,知道裡面傳出水流的聲音,他這才嘆了一口氣,望了一眼未消的帳篷,轉身出門尋了一間空浴室,悻悻的沖了一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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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靳寒抱著慕凝安從樓下走下,向餐廳走去。
「放我下來。」慕凝安蹬著腿,掙扎無望。
「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現在有多金貴?走這麼長的樓梯,如果摔了怎麼辦?」男人說的一臉嚴肅,接著嘟囔一句,「確實應該加裝一部電梯。」
「我又不是沒生過,怎麼就那麼脆弱了?」慕凝安無奈。
「生萌萌的時候你多大,現在你又多大?」
男人的質問讓她瞬間失語,或者再晚兩年,她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高齡產婦了。
靳寒繼續說:「你的工作,我會安排別人接手,接下來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會盡量多抽出時間陪你,不讓你覺得孤單。」
「你知道的,我這人閑不下來的。」
「嗯……」男人沉思,「那早晚你接萌萌上下學,當是散心,中間空著五六個小時,如果覺得無聊,你就來公司轉轉,正好陪我,我一個人在公司也挺無聊的。」
「無聊?你很閑嗎?需要我陪?」慕凝安只覺得好笑。
誰不知道海洋集團董事長日理萬機,經他一說,就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似的。
男人見她唇角微微的笑容,輕啄上她的面頰,低醇一句,「我喜歡看你這樣笑。」
男人專註地目光有些灼人,慕凝安微垂下頭,覺得一陣臉熱。
餐廳里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小芷萌正用英文和麗莎比劃溝通著。
「麗莎!媽媽生病了!我看到爸爸給媽媽打針了!用那麼那麼粗的針筒,媽媽會不會很痛?」小芷萌比劃著針筒的形狀,小小的手划著大大的圈。
「萌萌,小孩子不可以說謊哦!爸爸又不是醫生,怎麼可能給媽媽打針呢?」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呀!我看到爸爸把針筒藏在了被子裡面!媽媽的房間裡面都是藥味,好濃的藥味!」小芷萌倔強的說。
麗莎擰眉,只當是童言無忌。
「麗莎!你要相信我!」小芷萌扯著麗莎的裙擺,一副執著的小模樣。
慕凝安聽到了女兒的對白,狠狠地朝靳寒翻了一個白眼。
男人不以為意,低聲回應:「難道你讓我實話實說?」
小芷萌一回頭,見媽媽被爸爸抱著,走進了餐廳,她連忙扯著麗莎的衣角說:「麗莎,你看!媽媽真的生病了!」
麗莎見狀,也是一驚,「太太,你還好嗎?」
不等慕凝安回應,靳寒先接話,吩咐說:「飯後,我帶太太去醫院,你送萌萌去幼兒園。」
「好的,先生。」麗莎意識到問題嚴重,連忙認真的應著。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擺了齊整的一桌。
飯桌上,靳寒不停給慕凝安夾著菜,問東問西,噓寒問暖,圓形的餐碟上,已經鼓起了圓圓的一摞。
小芷萌就坐在爸爸身邊,看了看自己盤子里躺著的一塊孤零零的培根卷,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冷落了似的,噘著嘴說:「爸爸,你偏心!」
靳寒笑笑,給她夾了一塊雞蛋餅,用刀叉為她切成適口的小塊,「萌萌長身體,也要多吃一點。」
小芷萌「啊」的一聲,張了嘴,上了幼兒園之後,她已經完全可以自己獨立吃東西了,平常極少需要人餵食,很顯然,這是在和爸爸撒嬌。
靳寒淺笑,叉了一塊博餅,送到她的小嘴裡,小傢伙心滿意足的咬下,香噴噴的吃著。
看在爸爸和她這麼默契的份上,她就原諒他吧!
靳寒又給了叉了一塊小蘋果,問,「萌萌,讓媽媽給你生一個弟弟好不好?」
「可是我已經有弟弟了呀!司沐就是我的弟弟!」小傢伙歪著小腦袋說。
「司沐不是你的親弟弟,他不能每天都陪你玩。」
「可是我每天都可以和司沐視頻。」看來小傢伙對弟弟並不怎麼感興趣。
靳寒想了想,繼續說:「如果媽媽給你生了一個小弟弟,這樣爸爸將來就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他,然後爸爸每天都可以帶萌萌和媽媽去全世界各地遊玩,萌萌想去哪裡玩,爸爸就可以帶你去哪裡,好不好?」
「真的嗎?」小傢伙來了興緻,「可是爸爸為什麼不能把工作交給司沐呢?」
司沐也是她的弟弟呀!
男人擰眉,「因為司沐不是你的親弟弟。」
小芷萌昂著小腦袋,似懂非懂,不過想到那個優厚的福利,小傢伙還是點了點頭,「嗯!萌萌要弟弟!媽媽什麼時候生弟弟?」
男人微微勾唇,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快了。」
那端,慕凝安一聲不吭的動著刀叉,冷言一句,「沒想到,你也這麼重男輕女。」
她想不到靳寒怎麼說也是在國外留學多年的人,怎麼還能抱著「家業傳男不傳女」這麼老套的思想?
「怎麼就重男輕女了?男人賺錢給女人花,不是天經地義?」
「說的就像我們女人不會賺錢似的。」
「我的萌萌呢,不用學怎麼賺錢,只要學會怎麼花錢就行了,萌萌努力花,錢嘛,反正有弟弟幫她賺。」
「別教壞孩子!」慕凝安斥他,「她才多大,你就開始給她灌輸這種揮霍的意識!她回國才多久,你又是給她買幼兒園,又是給她買遊樂場,你怎麼不給她買天上的星星呢?」
男友勾唇,溫柔的看向身邊的小不點,「萌萌,告訴爸爸,你想要星星嗎?」
「是天上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嗎?」小傢伙興奮的眨著眼。
靳寒點了點頭。
「萌萌要星星。」
「那爸爸給萌萌買一顆小行星好不好?就用我們萌萌的名字命名,叫芷萌星!」
「哇!」小芷萌拍著手,「我要去告訴司沐!」
說著,小腿踩著梯子,爬下餐椅,轉身便跑向了客廳,去找沙發上的iPad。
慕凝安扶額,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這個男人買不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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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晚上要去上海吃酒席、這兩天更新可能不定時、別急、別催、別等、每天的更新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