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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容 -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字體大小: A+
     

    河東郡一戰,兩萬氐兵望風而逃,秦氏兄弟幾乎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整座大營,繳獲糧秣無算,甲胄兵器千餘件。

    消息傳回上郡,秦策立即率兵南攻,僅用不到半月的時間就拿下定陽,進而包圍平陽,使得城內人心惶惶,漢人聯合羌人趁機起事,抓住平陽太守,打開城門,迎秦策入城。

    軍情如火,戰事告急的消息飛入長安,卻如石沉大海,沒能砸起半點水花。

    援兵?

    苻堅自顧不暇,哪裡還能派出援兵!

    不到兩月時間,拓跋鮮卑、羌部、烏丸等相繼-反叛,亂兵裡應外合,長安的大火一場接一場,日夜不熄。

    各部首領不滿苻堅日久,尤其是助苻堅奪取皇位的羌部,更是對他咬牙切齒,恨不能一刀砍了他的腦袋,以謝死去的族人。

    原來,苻堅登上皇位之後,為邀仁名,一度寬赦反叛部族,非但不嚴加懲治,反而幾次三番優撫,甚至加官發賞。

    與之相對,扶持他的部落似被遺忘,少有賞賜金銀的時候。

    或許在他看來,這些部落忠誠於己,是自己人,不用太廢心思。殊不知,這份「區別對待」最易埋下禍根,只等時機成熟,定會一朝爆發。

    趁著苻堅冬季調兵,引來多數朝臣不滿,羌部首領率先舉兵反叛,拓跋鮮卑和烏丸最先響應,更有苻柳舊部隨之起事。

    苻堅施行「仁政」,允許叛將重新為官,叛軍駐紮長安附近,成為懸在頭頂的砍刀,不折不扣的催命符。

    幸虧城內沒有慕容鮮卑,要不然,以慕容垂等人的戰鬥力,估計長安此刻已淪為廢墟。

    叛兵在城內燒-殺-搶-掠,氐人貴族官員拋棄平日成見,聯合起來拱衛皇城。

    亂兵之中,以苻柳舊部為首,高舉「清逆賊」的大旗,斥苻堅殺兄篡位,推舉苻生之子重登九五。

    得知亂兵的口號,苻堅氣得咬碎大牙。

    「指朕篡位?好大的膽子!」

    苻生在位兩年,暴-虐-殘-忍,盡誅顧命大臣,殺得城內人心惶惶,怨聲載道。自己起兵奪位是順應人心,救萬民於水火!

    「逆賊?誰是逆賊?不是朕,你們早死於暴君手中!」

    「苻柳是什麼東西?叛-國投靠鮮卑的賊子!」

    「亂兵當誅!一個不留!」

    苻堅暴怒,偏偏王猛遇刺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暫代丞相職位的陽平公苻融規勸幾句,全無半點效果。

    看著如颱風過境般的大殿,苻融暗中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如果能獎懲分明,殺盡叛-國之徒,震懾心懷鬼蜮之人,長安哪會有今日之亂。

    「陛下,為今之計,只能是……」

    不等苻融說完,殿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少頃,內侍擔著一張藤榻,戰戰兢兢停在門前。

    看到榻上之人,苻堅頓時大喜過望。

    「景略,你醒了?」

    王猛臉色蒼白,顯然傷勢未愈。命內侍抬他入殿,並非是出於旁意,實在是身體虛弱,站都站不穩,遑論獨自行走。

    「陛下。」王猛在榻上行禮,沒說出半句話,已是咳得不像樣子。

    「快,將丞相抬入殿中!升火盆!」

    苻堅大聲斥命,不顧苻融在側,脫下綉有龍紋的外袍,當場蓋在王猛身上。

    「陛下!」王猛大驚失色,掙扎著就要起身,「不可,萬萬不可!」

    「景略休要多言!」

    苻堅壓住袍角,壓根不顧王猛抗議。

    王猛眼中含淚,既是感動又是無奈。

    龍袍是隨便穿的嗎?

    若非知曉苻堅為人,九成會以為他在挖坑,為日後「狡兔死走狗烹」埋下引子。

    內侍動作極快,殿中迅速被清理乾淨,火盆點燃,暖意瀰漫,甚至有幾分燥熱。苻堅苻融額頭冒汗,王猛咳得不再那麼厲害,飲下半盞溫水,終於能順暢的說話。

    「陛下,亂軍貌似聲勢浩大,實則一盤散沙。苻柳舊部和羌部叛意堅決,餘下不過從眾而已。」

    一句話出口,苻堅雙眼微亮,煩躁的情緒立時緩解。

    苻融暗暗點頭。

    這些話他也說過,奈何苻堅聽不進去。

    「亂兵肆虐,劫掠長安多日,早引得百姓不滿。」王猛咳嗽兩聲,飲下一口溫水,盡量將話說得清楚明白。

    「陛下何不下旨,絞殺叛軍者有賞,得主謀人頭封爵。隨眾叛者,如立即悔過改投朝廷,可既往不咎,留下一條性命。」

    若是別人下此詔令,哪怕是向有賢名的司馬昱,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換成苻堅則不一樣。

    「柔仁邀名」為後世詬病,現下卻能代表「信用」。

    幾次寬宥反叛部落,給世人留下仁慈印象,潛意識中認定,只要苻堅說不殺,肯定能保住性命。

    對多數亂-兵來說,反正該搶的也搶了,該殺的也殺了,沒法真正推翻苻堅,乾脆順坡下驢。哪日覺得不滿,再叛也不耽誤。

    聽完王猛的建議,苻堅很是心動,苻融卻面色嚴肅,很有幾分不贊同。

    似明白苻融所慮,王猛向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繼續對苻堅說道:「陛下,亂世當用重法。陛下有統一中原,蕩平華夏之志,切不可再婦人之仁。否則,此次長安之亂就是教訓。」

    苻堅面露不愉。

    任誰被說「婦人之仁」都不會高興。

    「陛下恕罪,臣無意冒犯。」王猛請罪之後,沉聲道,「懇請陛下下一道密旨,亂平之後,無論被擒亦或投降,無論出自哪部,凡部落首領貴族及有官位者,全部就地革殺,不留一人!」

    苻堅滿臉愕然,下意識道:「如此一來,朕豈不背信?」

    王猛搖搖頭。

    「除惡務盡。野草不除,遇風必長。況且,臣言密旨,無需昭告天下。」

    簡言之,人殺掉,後患盡除,苻堅仍可保有仁義之名,背鍋俠早已就位。

    「還可鼓動城中百姓。」

    王猛咳得厲害,聲音愈發沙啞,迴響在空蕩蕩的大殿里,竟有幾分陰森。

    「亂兵為禍肆虐,長安百姓早生不滿。」

    「秘密遣人藏於百姓之中,遇亂-兵過時出聲鼓動,怨恨必定沸騰,甲兵阻攔不住,非陛下治國,不過民心而已。」

    說完最後一個字,王猛又開始咳嗽。臉色煞白,很快又騰起一片暈紅,顯然是發起高熱。

    「叫醫者!」

    苻堅連忙上前,王猛強撐著睜眼,一字一句道:「陛下,除惡不盡,後患無窮!」

    醫者匆匆趕來,王猛再度陷入昏迷。

    看到丞相身上的龍袍,眾人心中一震,旋即收斂情緒,全力為王猛診治。唯恐出現半點差錯,自己將要人頭落地。

    「陛下,丞相所言極是。」

    趁醫者忙碌的空隙,苻融勸說苻堅,目前沒有其他辦法,採納王猛所言方為上策。

    苻堅猶豫半晌,終於提筆擬成旨意,一道張貼宮門之外,並於宮牆上高聲宣讀;一道秘密發至宮衛和虎賁手中,只待時機成熟,立即著手實行。

    「陛下,臣請派人入叛軍營中遊說。」苻融繼續道,「可命其指認刺殺丞相兇徒。」

    「好。」苻堅點頭同意,「你親自安排。」

    「諾!」

    苻融行事果決,不到半日時間,消息遍布城中,甚至傳出城外。叛亂諸部獲悉旨意,知曉投降可免大罪,難免有幾分心動。

    正如王猛事先預料,烏合之眾終歸是烏合之眾。短暫的強橫,不過如鏡花水月,一旦水面掀起波瀾,瞬間會變得支離破碎,最終淪為虛幻。

    亂兵人心不齊,很快生出內-亂。

    苻融趁機添柴,派人許以重金,加緊互相挑撥,終於有兩支雜胡轉投,長安的亂局出現轉機,燃燒多日的烽火終於有了熄滅跡象。

    可惜的是,王猛醒得太晚,苻堅動作太慢。

    等到多數亂兵轉投,苻柳舊部和羌部業已逃離長安,秦策更率軍同三個兒子匯合,拿下上郡、平陽及河東三地,從氐秦手中搶來一大塊地盤。

    秦氏大軍的營盤距并州治所不到百里。州內大小官員陸續逃走,留下不設防的城池,轉眼就會淪為戰利品。

    奇怪的是,秦策下令三軍紮營,任由城池空著,半點沒有進城的意思。

    升帳之時,秦玖和秦瑒不解詢問,秦璟則沉默不言。秦策老神在在的看著輿圖,對隨軍的謀士道:「張參軍,你來說。」

    「諾!」張禹拱手應諾,開始向眾人解釋此舉的用意。

    「此城背後就是咸陽郡,一旦咸陽郡破,長安東側門戶大開,我軍自可長驅直入。」

    張禹刻意頓了頓,視線掃過帳中,見眾人聚精會神,方才繼續道:「然而,氐寇不比慕容鮮卑,非輕易可下。」

    「慕容鮮卑日暮西山,早有滅國之患。先有慕容垂、慕容德北上自立,後有慕容評帶兵出走,城防不比往日,自可一戰而下。」

    「氐寇截然相反。」

    「無論苻堅為人如何,確有治國之能。自他登位以來,勵精圖治,任用王猛等有能之輩,屢次施行仁政,近來更因書院等事大獲民望,國主之位尚穩,非輕易可以撼動。」

    「長安雖亂,卻非不可平。」

    「王猛身死,或可趁亂壓境。今聞其傷勢好轉,長安兵-亂有平息跡象,實不宜大舉發兵,恐被其利用,藉機收攏人心,禍水東引。」

    之前王猛下大力推動流言,往秦氏父子身上猛潑髒水,多少總有一定效果。加上借用幽州的政策,苻堅更得民間讚譽。

    如今亂兵剛平,百姓猶有怒火未熄。若是被挑撥引導,難保不會視秦氏為仇敵。

    「留并州而不下,非是裹足不前,實乃以此為釣餌,逼苻堅王猛再次徵兵。」

    自己主動拿起刀槍和被人逼著上戰場完全不同。

    并州位置太過重要,扔著不管,隨時會被秦氏拿下,如要守住,兵力絕不能少於三千。

    之前長安兵-亂,冬季徵兵就是引子。

    如今又逢春耕,漢民要種田,胡人要放牧,朝廷再次下令徵兵,一征就是幾千人,不出亂子才怪。

    張禹話落,滿帳寂靜。

    什麼叫狠?

    這就是!

    最大的疑問解決,秦策做了幾句總結性發言,宣布「作戰會議」結束,謀士武將陸續離開,僅留秦璟三人,商議駐兵之事。

    「阿父,彭城事務繁多,阿岩又是跳脫性子,一兩日尚罷,時間長了恐不耐煩。」秦璟開口道,「駐軍之事當交兩位兄長,兒請返回彭城。」

    秦策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看向秦玖和秦瑒,問道:「你們呢?」

    秦瑒想了想,有意回荊州。

    秦璟給他提了醒,今時不同往日。駐軍河東不只象徵軍功,更代表軍權。別看現下沒什麼,留到日後難免成為麻煩。

    秦玖為何放下西河不守,請命奔赴戰場?事情背後的彎彎繞,彼此心知肚明,僅是不宣於口。一旦說出來,多年的兄弟怕會出現裂痕,更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既然無意那個位置,何必自找麻煩?

    「阿父,兒和四弟一樣,打算回荊州。」

    看看兩個弟弟,秦玖欲言又止,握緊雙拳。

    秦策良久不言,突然間爆發,猛地揮拳砸上桌面,兩指寬的桌角生生裂開。

    「我還沒死!」

    暴怒聲傳到帳外,巡營的甲士不禁抖了兩抖,立即加快速度,遠遠繞開大帳。

    聽這吼聲,秦王怒氣非同小可,還是快點走,避免被火燎到。

    大帳中,秦玖面紅耳赤,秦瑒和秦璟低著頭不說話,顯然都被嚇了一跳。

    「大敵當前,你們不想著收復疆土,倒開始玩這些心思,當我瞎了嗎?!」

    秦策怒髮衝冠,一下接一下捶著桌面,砰砰作響。看那架勢,更想捶在三個兒子身上。

    「祖宗的訓誡都忘了?家訓都拋到腦後?史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玖:「……」

    秦瑒:「……」

    秦璟:「……」

    看來親爹真怒了,否則也不會這樣無差別攻擊。自己是狗肚子,親爹……不成,不能想,想了就是大不孝。

    秦策怒火中燒,壓根沒意識到把自己也罵了進去,指著秦玖道:「你回去之後,馬上把后宅那幾個女人送走!要不然,我讓你阿母和阿姨動手!還有手下那個姓陰的,說什麼謀士,就是個鼠輩小人,直接一刀砍了!」

    秦玖想要開口,被親爹一瞪,到底沒敢反駁。

    「還有你,」秦策看向秦瑒,「荊州那麼點地方,值得你去守著?河東交給你,給我守住了,敢放一個氐人進來,我抽你二十鞭子!」

    秦瑒想哭。

    這是親爹嗎?

    「再就是你!」秦策瞪著秦璟,「回去就給我成親!」

    「阿父,兒不能成親。」

    「你敢?!」秦策瞪眼,鼻孔翕張。

    秦玖和秦瑒刷地轉頭,滿臉都是佩服。

    敢反駁盛怒中的親爹,阿弟好膽,阿兄佩服!

    「兒有意中人。」秦璟表情平靜,半點沒被嚇到。

    秦策愣了一下,旋即道:「那更好,直接娶回來!」

    「不行。」

    「為何?」

    「身份。」秦璟言簡意賅。

    「莫非是庶人?」秦策頓了頓,道,「無礙,不能為嫡妻,做個婢妾也可。」

    「非是庶人。」

    「奴僕?」

    「也非。」

    秦策無語了。

    消遣你老子?

    「非是身份太低,而是太高。」

    太高?

    秦策不解皺眉,秦玖和秦瑒同樣滿頭霧水。

    即便是南地頂級士族,秦氏照樣配得上。所謂身份太高,著實有些說不通。

    「阿父莫要操心,兒自有計較。」秦璟淡然道,「況胡賊未滅何以家為?一日不能蕩平中原,兒便一日不成親。」

    秦策頓感頭疼。

    「阿子,你不成親,女郎總會定親。」等到定平中原,對方怕早已出嫁生子,黃花菜都涼了。

    「阿父放心,不會。」

    「不會定親?」

    「不是女郎。」

    哦,這就……啥?!

    眨眼放出一記驚雷,秦璟表情不變,語氣都沒有半點起伏。彷彿在說今日天氣不錯,適合出兵跑馬。

    秦策愣在當場,半晌沒反應過來。

    秦玖和秦瑒互相看看,懷疑自己聽錯,要麼就是秦璟說錯。

    「阿弟,你再說一遍?」秦瑒抖著聲音開口。

    「阿兄沒聽清?」

    「對,沒聽清。」

    「哦。」秦璟點點頭,單手按住劍柄,道,「阿父聽清即可。」

    話落,直言彭城事急,不便於河東久留,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大帳,回營點齊兵將部曲,準備啟程返還。

    秦策回過神來,秦璟早沒影了。打發走剩下的兩個兒子,獨自坐在帳中。怒色消去,表情中現出一絲疲憊。

    是真是假?

    難道老四真不打算成親,無奈才給出這個借口?

    想到這個可能,秦策狠狠磨著后槽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陰氏!」

    之前還想多留幾天,如今看來,早該將其拔-除,順便給其他人提個醒,休要認不清身份,做些不該做的,否則,不是一兩條人命就能抵償!

    秦策果斷遷怒,陰氏倒霉撞-上槍口,從龍之功沒得著,整個家族都將走向滅亡。

    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碗的飯。

    沒有足夠的能力,撐強-硬-塞-的結果,百分百不會有好下場。

    秦玖和秦瑒走出大帳,前者還想說些什麼,後者卻無心去聽。

    「阿兄,我還有事,暫且告辭。」

    目送秦瑒離去,察覺到他的冷淡,秦玖握緊雙拳,思及祖訓和秦策的教誨,不禁湧起一陣悔意。

    與此同時,桓容正忙著巡視新開的荒田。

    幽州地廣,實行三年免稅政策,百姓開荒的勁頭極高。燒荒的煙氣時常繚繞,州兵和仆兵加緊巡邏,避免不慎燒起大火。

    每日天不亮,田間地頭就出現人影。

    有健壯的耕牛,加上新式木犁,翻地無需多大力氣。壯丁不足,婦人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也能輪番下地。

    對眾人來說,苦點累點不算什麼,亂世之中,誰沒吃過苦?

    能種出糧食,餵飽肚子才是根本。

    天色放亮,桓容的車駕出現在地頭。

    有村人在地邊休息,認出桓容,立刻伏身行禮。

    「使君來了!」

    車駕過處,村人流民都是面帶激動,誠心實意的感激。更有兩名老者相攜,要伏身行拜禮。

    桓容連忙躍下車轅,親自將老者扶起。

    「老人家萬萬不可!」

    「使君仁德,活人無數,我等無以為報,必定盡心儘力開荒種田,打下更多糧食!」

    老者牙齒鬆動,滿面溝壑。只觀相貌,恐是古稀之年。但桓容十分清楚,時下人壽命不長,加上常年流離失所,三四十歲便現出老態,五十歲可稱高齡。活到六十的都不多,古稀之年更是少之又少。

    既然下了車,桓容乾脆步行。

    看著去歲的荒地陸續開墾,苦草衰敗的景象盡被整齊的田隴取代,不免生出幾分期待。

    待到秋後,想必是遍地金-黃,一派豐收景象。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咕咕兩聲。

    桓容抬起頭,循聲望去。

    一隻圓旁的鵓鴿由南飛來,認出他的位置,撲扇著翅膀落下,蓬鬆胸羽,小腦袋蹭了蹭,穩穩的站在桓容肩上。

    鵓鴿頸上系著竹管,桓容沒著急看,而是告辭眾人,返身回到車中,方才展開絹布。

    看字跡是親娘所寫,內容不長,一是告訴他加冠之事已定,讓他安排好幽州諸事,儘速返回建康。

    再則,提及天子下詔進桓大司馬為丞相,留在建康輔政。桓大司馬固辭不受,並上表請還鎮姑孰。

    「渣爹要回姑孰?」

    桓容放下絹布,很有幾分懷疑。

    詔封丞相,把渣爹留在建康,十成是想藉機削弱兵權。無論能不能成功,司馬昱的確有幾分膽色。

    以渣爹的行事作風,沒將詔書直接呼到對方臉上,而是選擇回姑孰,未免顯得奇怪。

    朝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親娘又為何著急為他行冠禮?

    越想越不對,桓容寫成一封簡訊,放飛鵓鴿,決定儘快安排幽州諸事,啟程奔赴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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