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同志您也真是的，要來我車管所，竟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唉，要不是王市長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呢，這裡人多，咱們進我辦公室聊吧？」陳所長問道。

「那好。」趙鐵柱伸手牽住琳達，說道，「走吧。」

陳所長在前頭帶路，趙鐵柱則是跟在了陳所長的旁邊，走上了車管所的二樓。

那永生教練神色怪異的看著眾人，暗道一聲奇怪，怎麼這車管所的所長親自跑出來了？而且看樣子還是邀請剛才那個小年輕去他辦公室做客呢？

而在一旁的幾個車管所的工作人員則是滿臉驚奇的看著自家老大彷彿一個小弟一般對一個年輕人陪笑著，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你們都出去吧，這茶我來泡。」陳所長揮手讓幾個跟班都退下，然後熟練的燒水泡茶。

「這個，鐵柱同志的事，我聽王市長說了。」等將茶水遞給趙鐵柱后，王所長說道，「這件事呢，是我們的不對，這位女同志的考試記錄，剛才我已經讓人去修改了，過，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這點你們可以放心！」

「嗯，麻煩陳所長了。」趙鐵柱點頭道。

「呵呵，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啊。」陳所長面露慚愧的笑了笑。

「陳所長，我想問你一下。」琳達看著陳所長，說道，「這科目三考試，真的沒有包紅包，就過不了么？」

陳所長有點為難的看了一下琳達，而趙鐵柱卻是暗覺好笑，這琳達沒在官場中混過，自然不知道有些事既然為潛規則，那就是不能當著面說的，而且現在琳達的身份是趙鐵柱的女人，在眼下這樣的一個情景，就算要說，也是趙鐵柱說，而不是琳達說話！這裡頭的道道很多，這裡就不贅述，不過，趙鐵柱對琳達的喜愛是可以直接無視掉這些所謂的規矩的，趙鐵柱也樂得琳達跟一個愣頭青一樣跟這陳所長說話。

在看到趙鐵柱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之後，陳所長也明白了趙鐵柱的意思，苦笑著說道，「這個，其實在全國範圍內，大部分是如此，你也知道，現在都是陽光工資了，我很多手下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三兩千，就這點工資，比很多打工的都還低許多呢，要想買車買房，那真的只得等到下輩子了，所以，偶爾的來點外快，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我可以這麼說，包紅包這件事，百分之八九十的學員都是贊同的！」

「怎麼可能？我就不贊同！」琳達說道。

「您這畢竟是少數，不少學藝不精的學員，如果真的讓他去考的話，他不見得能考上，而你要是包個紅包意思一下，考官也就給你意思一下，這樣你自然就能過了，這對人對己，不都可以算的上好事么？」陳所長反問道。

「那也不能這樣啊，你學藝不精要駕照還考過的話，那上街多危險是吧？」琳達問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車技是怎麼來的？車技就是多開車來的，要怎麼才能開車？那就得有駕照是不？你沒有駕照你怎麼多開車？所以，我們早點發給你駕照，就讓你有更多的時間上路學習，等你里程夠了，自然技術也就跟著好了！」陳所長笑著說道，「如果我們不給你發駕照，那你只能一輩子在教練場里練車，那是沒什麼用的。」

琳達皺著眉頭，想說點什麼，但是卻發現，貌似這陳所長說的，還真有道理啊，這就相當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你包了紅包，有駕照了，才能上街開車，才能練習技術，才能讓你技術更好，這個邏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趙鐵柱卻是笑而不語，這種繞彎子轉移重點的話，官場中人是最愛說的了，別看陳所長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破綻卻是十分大的，最簡單的，如果按照陳所長這樣說的，那大家也都不用考駕照了，直接一人發一本回家，然後就可以上街當馬路殺手去了，還需要教練學校幹嘛？需要什麼培訓啊？

考駕照的最大意義就在於，他能讓你記住更多的交通法規！技術什麼的，那都是次要的！如果你包了紅包，那敷衍一下就拿到駕照，這樣的話你將永遠不可能知道你哪裡還做的不夠或者哪裡有不足，這樣你也就沒有辦法針對姓的進行改正，比如在橋上停車這件事，你交了紅包的人，就可能不會記住這橋上不能停車的規定，因為考官是不會這樣為難你的，自然的，等你以後上路了，那你也同樣可能忘記這個規定，興許哪一天停在橋上就出了事故了呢？

「其實吧，這種事都是無可厚非的。」陳所長臉上帶著絲絲的笑容，「現在哪裡沒有紅包呢？考公務員，得送禮得請客，這也是變相的紅包，不是么？在咱們的社會，你沒有人情的往來，是不可能成事的！」

從車管所所長的辦公室出來，琳達一張俏臉是一直皺著的，等坐到了趙鐵柱的車上，琳達才說道，「鐵柱，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連索賄行賄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這世界是沒有完全清廉的體制的。」趙鐵柱笑著說道，「各行各業都有其污穢的地方，看開點。」

「鐵柱，你怎麼不想著去改變他一下呢？」琳達問道，「以你的能力，大的不敢說，讓這車管所里的人不收紅包，應該也不難吧？」

「怎麼不難？」趙鐵柱反問道，「一個城市，簡單，但是到時候要是別的城市也紛紛效仿，那怎麼辦？我們混社會的人有過這樣一句話，永遠不要跟體制對著干，這也是為什麼剛才我沒有接你的話反駁那個陳所長的原因，每一個事情的存在，就是合理的，我們自己都管不過來了，還費那麼多心思去管那些事幹嘛？那些事，是國家領導人需要關心的，我等屁民，好是好好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夠了，當年孫猴子挑戰天庭的體制都被如來給壓在山下五百年，我這趙猴子都不是的人要是敢挑戰體制，那就是死就一個字，不用說兩次了。簡單的一句話，看開點就是了。」

琳達嘟著嘴，擺弄著手機，不說話。趙鐵柱卻是眼神有點迷離，趙猴子？興許哪天哥們就去做那猴子了，只是眼下哥們還不會七十二變，也沒有那不壞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