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這個電話，白玉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似乎心裏面早就有了準備，但是劉長青卻嚇了一跳。

什麼個意思？

連陳水森都保不住白玉，那個白巫頭領到底是什麼身份？

總不能還是個皇親國戚吧？

他驚訝的看向白玉。

白玉平靜的電話那頭說道：「我只是在調查一起兇殺案，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我不殺她，那現在死的就是我，和我的隊友！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能坦然接受。」

陳水森沉默了幾秒鐘，道：「好，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再有任何行動，馬上回京，立即執行。」

白玉回答了一個字：「好。」

但是，放下電話，她卻沒有任何要回去的意思。

而是看著方曉芸：「現在的你，還有你的徒弟，你們所有黑巫族的人，都非常危險，白巫族的勢力比你們黑巫族顯然要強大的多，如果我們一走，你們所有人都將被秘密抓捕，要麼死，要麼關。」

方曉芸：「我如何才能相信你們？我要見靈兒。」

白玉道：「沒有問題。」

實際上，之前白玉就做了安排。

既然上面的人要保護白巫族的人，那麼黑巫族的人估計就要受到相反的待遇，所以出來之前，白玉就派人將季靈兒從醫院裡面弄了出來，現在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至於小翠，傷勢比季靈兒還要重一些，加上身份並不是那麼關鍵，並沒有動。

很快，在一處荒廢的吊腳樓里，白玉等人帶著方曉芸見到了季靈兒。

師徒見面，淚眼兩行。

季靈兒看到平時優雅恬靜的師傅，此刻變成這樣的一副樣子，實在痛心疾首，恨不得要去把白巫族的人斬盡殺絕。

「靈兒，你聽我說，害我的白巫頭領已經死了，我的仇等於已經報了，你不用為我的事費心，師傅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好好活下去，延續我們黑巫族的根……」

「師傅，白巫頭領為什麼要抓你啊，我已經找來了能治你蠱毒的醫生啊！」

「沒用的，師傅的身體，師傅自己心裡最清楚……」

說到這裡的時候，方曉芸忽然吐出一大口血，居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師傅，師傅……」

「劉長青，你快救我師傅，馬上救我師傅，你救活她，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季靈兒急的大叫，抓著劉長青的衣服，使勁的拖動。

「你們都出去吧，我盡量試試！」

之後，吊腳樓的這個房間里被清空，劉長青馬上給方曉芸治病，尋常的治病手段已經無法起到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祝由術。

他又取出了那幾個銅錢。

鮮血與銅錢，與天地五行之間彷彿出現了某種神秘的共鳴，方曉芸身上和頭頂的傷口，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癒合。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昏迷不醒的方曉芸醒了過來。

看到正在施展祝由術的劉長青，微微愣了一下，張口問道：「你懂祝由術？」

劉長青看著她：「略知一二。」

五分鐘后，祝由術就結束了。

但是很遺憾，方曉芸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這次施展的祝由術，也只能給她爭取到一點點時間，所以，他很抱歉的對方曉芸說道：「對不起，我的祝由術還沒有到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你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毒素甚至已經侵入了你的心臟，說實話，你到現在還能活著，我已經非常驚訝了，所以，很抱歉，你最多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了，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就……抓緊時間吧！」

方曉芸點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你能延緩我三個小時的壽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祝由術？這是我們巫族中人才有的絕學，並且說起來，如今的巫族，懂得祝由術的也寥寥無幾了，就算會一點，也只是皮毛而已。」

對一個將死之人，劉長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得到了一本有關祝由術的古書，然後就學會了。」

「天意啊，看來這真的是天意！」

方曉芸感嘆的說道，「你之前從白巫頭領身上搜到的皮卷，就是我們巫族祝由術的內容，不過，那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也是祝由術的總綱，卻在我們黑巫族的手中，稱之為……《五毒秘笈》。」

劉長青聞言非常驚訝：「《五毒秘笈》是祝由術的總綱？這秘笈的名字，聽起來就是用毒的內容吧？怎麼可能是祝由術總綱。」

「等你看到那本書，你就知道了……好了，我時間不多，從現在開始，《五毒秘笈》就交給你了，我把它放在……」方曉芸在劉長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告訴劉長青——

白巫族頭領也是想要得到《五毒秘笈》。

不過，她拿去卻不是為了要治病救人，而是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個秘密，她也只是無意中聽到了一些，其中關係到活人實驗。

所以，方曉芸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她。

而現在直接送給劉長青，一來劉長青懂的祝由術，並且從之前山洞中的情況看，更加神秘，加上白玉還是他的老婆，把白巫族頭領給殺了。

秘笈給劉長青最合適，也最安全。

最後，她提了一個要求，希望劉長青可以適當的幫忙照顧一下季靈兒，在她遇上困難的時候，給予一定的援手。

三個小時后，方曉芸倒在了季靈兒的懷裡。

撒手人寰。

一代黑巫頭領，結束了她的一生。

她可能是某些人眼中的傳奇，也可能是某些人心中的釘子，但是人死如燈滅，恩怨化煙雲。

季靈兒哭成了個淚人。

至於巫神教的消息，方曉芸最後還是指了一條線索——

顧秀蘭！

而此刻，白玉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打來的是姜靈雲。

「隊長，你可能有麻煩了，飛鷹總局的人來了，聲明讓你三個小時內，必須趕到飛鷹戰隊總指揮所。」

白玉皺起眉頭：「來的是誰？」

姜靈雲道：「張士金，蘇系的人。」

白玉道：「知道了，讓他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