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本嶄新的紅彤彤的小證書,一群人在手裡傳來傳去,七嘴八舌的熱烈討論。
如果是在劉長青沒有展現神奇醫術之前,那絕對是另外一番光景,恐怕現在的劉長青早就被三姑六婆的口水給淹死了。
沒淹死,也熏死了。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
看這張結婚證也順眼多了。
「那,證都打了,什麼時候把酒席也給辦了吧?」
「對啊,光打證可不行,必須辦酒席,還得辦得熱熱鬧鬧的,小劉啊,咱們家白玉可是一名大校,多大的官啊,可不能寒磣了,必須要大擺宴席。」
「對對對,咱們不要求七斤八兩,但是三斤二兩總要有的,小劉你說是不是?」
劉長青點頭:「是是是,應該的,應該的,三斤二兩太少了,搞得好像三心二意似的,就七斤八兩,一兩都不能少。」
「說得太對了!那,酒席得在酒店裡擺。」
劉長青道:「這必須的,必須五星級大酒店,不然怎麼能配上咱白玉的名字。」
「還有排場,迎親車總要賓士吧?」
劉長青笑道:「賓士太落伍了,現在人人都是賓士,沒一點花樣。」
「那用啥?」
「奔騰!」
「奔騰是個啥?」
「坦克……白玉是誰,大校啊,不買輛坦克來當婚車,說不過去啊!」
一眾老親茫然點頭,然後深以為然,非常滿意。
白玉嬌軀顫抖,手指捏得咯咯響,這小王八蛋胡吹大氣的,能把人氣死,偏偏那幾個上了年紀的親戚居然都相信了,你們有點腦子行嗎?誰結婚能用坦克做婚車啊?
哪知道,白慕甜瞪大眼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前兩天我還看到有個新聞,說十對新人都是坦克兵,結婚的時候就開著坦克。」
白玉翻了個白眼給這位剛剛被醫術收買了的表妹,這還真是有個腦補的,那個是坦克兵,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不管怎麼說,這場鴻門宴在劉長青的完美演繹下,皆大歡喜,直到快到了十一點,才紛紛散去。
直到此時,劉長青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結婚證的事情被這麼多白玉的親戚知道了,會不會影響太大了啊?這些可都是陽光市人,經常到白玉家來的……很容易就泄露到別人的耳中,比如……苗曉曼的媽!
這麼一想,他就有點擔心起來了,要是被苗曉曼知道,那就完蛋了。
儘管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怕被苗曉曼知道。
「難道是因為,我對苗曉曼有著不可告人的企圖?」
「我想跟她假戲真做,想娶她當老婆?」
這麼一想,他就看了看白玉,將兩人在心裡做了個比較,從容貌上比較,一冷一暖,各有千秋,但是朝性格脾氣和危險程度上來看……當然是苗曉曼更適合當老婆了!
白玉,太危險了啊!
「你是在想,今天當眾拿出了結婚證,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嗎?比如,被苗曉曼的媽知道了……會影響你追求她?是不是?」白玉看著他,忽然問道。
劉長青一愣,心想你難道有讀心術?
連我想什麼都知道,你也太神奇了。
不過,嘴裡自然不會承認,道:「你真能想,我跟曉曼可是清清白白,比跟你清白多了?我是在想,怎麼給咱媽治病,這半支野山參有點太補了,直接吃不行,虛不受補,反而不好。」
白玉表情緩和了一些,道:「這我可不懂,你慢慢想,或者明天再想,我先去洗澡。」
呃——,先去洗澡是什麼個意思?
洗白白了等我嗎?
「啊,這麼晚了,我也該走了。」他站起來說,怎麼看都有點違心。
果然,白玉回頭:「你去哪?結婚證都給我媽看見了,你晚上不在這裡睡覺,豈不是馬上穿幫了嗎?」
劉長青看著她:「必須一起睡嗎?」
白玉點頭:「必須的。」
劉長青馬上興奮的說道:「那我們一起洗澡吧,我搓背技術一流。」
「滾,搓自己去!」
結果等到他也洗了個澡,走進白玉的房間,發現白玉在地上鋪了張席子,躺在上面睡覺了。
穿的是短袖短褲,兩條長腿在燈光照耀下發出瑩光,特別吸引人。
「打地鋪啊?」劉長青沒話找話。
「嗯。」
「好久沒睡過地鋪了,好懷念啊,能不能讓我也躺躺?」
「你確定要躺?」
「確定啊!」
「那你來吧!」
等劉長青屁顛屁顛躺下,結果白玉跑床上去了,嘴角微微上翹。
「正好我睡不習慣地鋪,太硬了,全部讓給你,睡吧!」
「……」
躺下沒多久,劉長青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點顯示……苗曉曼的。
劉長青迅速瞄了一眼躺床上的白玉,先把聲音掐了,道:「你睡吧,我去接個電話。」
白玉,其實剛好看見苗曉曼那三個字了。
沒辦法,劉長青就是個直男癌,不知道給手機通訊錄的名字改一改,如果改成村頭,村姑,什麼的,白玉就算看見也猜不到誰是誰了。
「就在這裡接好了,我媽睡了,你去外面容易吵醒她。」白玉說了一句。
「啊——」
「怎麼?女朋友的電話,不方便?」
「沒有,沒有,就一普通朋友。」
「我認識嗎?」
「不認識。」
「那就接唄,我無所謂的。」白玉說完,暗暗哼了一聲,男人,說謊不打草稿。
然後,她背轉身,將後背和屁股對著他。
電話接起,很小聲,甚至,把音量都調到了很小——
「喂?!」
苗曉曼在那頭說道:「長青,今天生意談的怎麼樣?」
劉長青小聲道:「嗯,還行。」
簡單,精短。
他怕白玉一下聽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撒謊的啊,可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撒謊了,現在只能一路走到黑。
苗曉曼道:「還行是怎麼樣啊?是好,還是不夠好?」
「還好,具體回頭再跟你說。」
「好吧,那你現在住在哪裡?言家嗎?聽說言家的房子是個大莊園,以前某位清朝大官的府邸,真想進去看看呀,要不然你拍幾張照片給我看看。」
「……我住酒店。」
雖然說的很輕,但是在床上豎起耳朵的白玉,還是隱約聽了進去,黑暗中,撇了撇嘴。
哼,住酒店,我這像酒店的樣子嗎?
「那……那你明天回來嗎?」苗曉曼又問道。
「明天應該不行,明天要敲定設計的東西,哦,你有急事嗎?有急事我趕回來。」
「沒事……困了,睡了。」
說完,苗曉曼就直接掛了電話。
說了那麼多,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後面那句,因為……明天是她生日啊!
「混蛋,桂花嫂那天明明告訴他了,他居然一點都沒記在心上,什麼朋友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