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聿修走後,池夫人臉色也便有些不太好看。
一張臉拉著,眼神都不對了。
「媽,我帶晉南去休息。」鹿明珠說。
池夫人卻說:「讓他自己上去,你在這裡陪我,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媽媽......」池晉南還在哭個不停。
但是,池夫人一聲斷喝:「哭什麼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這句話,真的有些傷人。
池晉南只是因為自己有病,就遭受這樣的話。
「媽,你別說了,晉南他......」
鹿明珠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其實鹿明珠心裡明白,今天是因為池夫人看到了池聿修那麼霸氣,所有才會心生感觸。
這種事情,也不能怪池夫人。
只要是母親,望子成龍。
不過也有一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強求的,不管將來的事情,到底會向何種方向去發展,那麼這所有的一切,說到底也就沒有了更多的意義,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傷人。
太多的事情,對於這種情況,鹿明珠是真的有心無力。
不是說是池夫人嫌棄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池聿修過於優秀,相比之下,池夫人的心裡難免會有落差。
望子成龍,這是天下父母的心愿。
「行了,別再哭了。」池夫人的心很亂。她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吼兒子,可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
看著兒子怯怯的眼神,池夫人的心都愉快要碎了。要是兒子是個正常人,一定會比池聿修更優秀,自己也就老有所依,不會這麼的讓人無語了。
情況到了這一步,不管怎麼去說,也不管如何去想,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更好的結局。
「去睡覺吧。」池夫人已經想要抱抱兒子,但終是沒有鼓起勇氣。
做為一個母親,那就要有母親的威嚴。
「媽媽,我去睡了。」池晉南也許一生都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對自己發火。孩子的世界,是那樣的純凈,大人總是用自己的思維,去管束自己的孩子,可是也許沒有一個成年人能明白,這樣對待孩子是很不公平的。
池晉南上了樓梯,還回頭看了一眼。
眼神中有委屈,又有一些怯懦。
池夫人看到兒子那樣的眼神,就對鹿明珠說:「你陪他上去吧。」
「媽,那我還要下來嗎?」
「當然要下來,我有話和你說。」池夫人是如此的篤定,一點也不能讓人明白,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況。
任何的一種情況,說到底都是十分的讓人無法明了,太多的東西,說到底都是一種無望的存在。
鹿明珠陪著池晉南上了樓。
池夫人一個人站在客廳中,突然感覺這裡空空蕩蕩,好像有著太多的東西,就那麼存在於自己的內心之中,一切的一切,只剩下了自己的一個人。
她走到桌子旁,想要做什麼,一時卻忘的一乾二淨,任她努力去想,終是沒有想出來。
於是,池夫人突然之間,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真的是有些老了,老的不成樣子,就連記憶力已經開始減退。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池夫人自己也想不明白。
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一張巨大的網,而自己就在網中,不能掙脫。
這種事情,說到底,也就沒有更多的可以解釋的東西了。
「媽,你在幹嘛?」
鹿明珠從樓上下來,看到池夫人站在桌子邊發獃。
池夫人回頭:「我也忘了。明珠,你說我是不是老了,老的連都懶的去恨一人了。」
只是這一句,就讓鹿明珠明白,池夫人所說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不是池聿修。
現在她有多恨,也就說明當初她有多愛。
愛與恨之間,永遠都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長河。
「那就別想了。」鹿明珠說:「媽,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是的,我們坐下來說吧。」
池夫人就這樣淡淡看著鹿明珠,又說:
「明珠,幫媽倒一杯紅酒。」
其實,池夫人的酒量一向不錯,因為當年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已經把酒量給練出來了,一天無所事事,就是喝酒。
鹿明珠過去,為池夫人倒了一杯紅酒,自己卻沒有倒。
一直以為,鹿明珠都不喜歡酒,任何酒都不喜歡的。那種東西喝下去,會讓自己的胃裡很不舒服,除非是有些特殊的情況下,才會讓人明白,必須要喝一點酒才能辦成事。
「媽,你是想說關於池聿修的事吧?」
鹿明珠的心裡,一直都是很清楚的。這樣的情況,對於別人來說,好像也都有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存在,任何的一種東西,對於別人來說,都是不可否認的存在。
只要是存在於其中,那也一切的一切,也就可以說的清楚明白了。
「是的,就是關於他的事。」
池夫人心裡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不把事情說清楚,那麼鹿明珠有可能一直都不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就是這樣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說個明白。
「池聿修提出的條件,已經達到了我們底線,你是可以想到的,這也不用我多說。」
「與人聯手也好,與人合作也罷,出同樣的錢,出同樣的力,卻要三七分賬,這就是欺負人。」
「我們當然可以少賺一些,因為媽明白,你和鹿家有著過節,這是你可以證明自己最好的機會。」
「而且我思來想去,池聿修是最好的合作人選。」
「你們合作,他卻要和你一些辦公。」
「這到底是幾人意思,我覺得都不用我明說了。」
「你一定要小心,他和孫麗之間,也許只是浮泛的表面。」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孫麗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
鹿明珠自然是看出來了。
只不過,太多的事情,如同一團亂麻一般,就那麼網羅在自己的心中,說不出來,那是一種怎麼樣的體會。
更多的時候,也有著別人不可以理解情緒,摻雜在其中。
「媽,我知道了,這樣的事,你也不用過分擔心。」鹿明珠給出平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