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一片夜色中,平穩降落。
下了飛機之後,鹿明珠與池聿修一同走出機場。
「就這樣吧。」
「我們有機會還會再見的。」池聿修笑著說,只是在他和笑容背後,到底有多少的心醉,只是因為他是個男人,所以就不能說的出來。
鹿明珠也在笑,她的心情和池聿修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的情況,說到底也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會見面的。」鹿明珠只能這樣說。
兩個人都忘了,在新加坡機場時,都說過以後盡量少見面。可是現在分別就在眼前,從兩個人的眼中,彼此都看出了不舍。
這樣的情況,不管是誰看到了,多少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心酸。
「走吧,別回頭了。」池聿修在揮手。
看著鹿明珠上了車,看著她的車調了頭,消失在視野中,池聿修的兩行淚,也就落了下來。
這不是生離死別,卻比生離死別更加的讓人難過。
「唉,一切都過去了。」池聿修輕輕的嘆了一聲。
此時,鹿明珠坐在車內,還在不停的回頭看,其實她什麼也不到了,但就是想要這麼一直回著頭,想要一直看個不停。
說真的,這樣的事情,真的讓人糾結,說不出來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但是,總有一些情況,是別人所不能了解的存在。任何一種東西,都是這麼的平淡無奇,也正是這樣的事情,說到底了沒有更好的東西了。
一會兒,就到了市區,當計程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就連鹿明珠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居然流了一路的眼淚。
這眼淚,是在證明自己有多傷心嗎?
也許不是的,這隻能證明,她的心裡,依然還愛著池聿修,愛著那個讓人心碎的男人。
下了車,鹿明珠想要去掏手機,想要看一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很紅!
可是,她發現,手機已經還給了池聿修。
就那麼揉揉眼睛,然後就走回家中。
客廳中,一片燈火通明,只是鹿明珠進來之後,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家的溫暖。
婆婆池夫人,知道自己的乘機時間,所以也就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會回到家裡。
她一如平常那樣,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笑容,就算是看到她回來,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鹿明珠真的很受傷。
自己出去辦事,也算是為了這個家,所以她鹿明珠也希望能在回家之後,體會在家人的關懷。
然而,她的希望終是落空了。
「回來了。」池夫人說。
「嗯,媽,晉南睡了嗎?」
鹿明珠在儘力扮演,也在儘力適應自己做為池家兒媳的角色,不求回報,也不求別的,只是想得到一點點的關切,這並不過分。
只是這並不算過分的要求,對於鹿明珠來說,卻也是一種奢侈。
「飯在餐廳,你自己去熱一下,吃點東西也休息吧。」池夫人就是這麼簡單。
鹿明珠一點也不餓,聽了婆婆的話,就更加不餓了。
她說:「媽,我就是不吃了。」
「不吃飯?」
池夫人用她一慣有些讓人敬怕的眼光看著她:
「你連飯也不吃,這是在和誰置氣呢?我就想要問你一下,你這次去新加坡,是不是一直和那個野種在一起。」
「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這心裡清楚的很。」
「你在外面到底都做了什麼,也休想瞞的過我。」
鹿明珠看著池夫人,多少覺得她有些虛張聲勢,她這不是嚴厲,是在刁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對待自己,而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她如此的不滿。
「媽,我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為了集團,為了這個家,為了晉南,也是為了你。」
「我做人有分寸,不會突破自己的底線,你也許看不起我,可是我也並不想頂撞你。」
「現在,我從新加坡剛剛回來,你就是一通質問,那麼我想問你一下,你能不能關心一下我?」
「能不能問一下,我在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鹿明珠是真的生氣,不過,在她的眼裡,也一直將池夫人當成是婆婆,就算是在這樣的時候,也沒有說過分的話。
任何的一種東西,都壓不下去鹿明珠心頭的憤怒。
不管別人是怎麼說的,也不管別人是怎麼樣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去接受,也是那麼的讓人難以去理解。
好像是所有東西,都停留在同一個時刻。
「你這是在和我說話嗎?」
池夫人看著鹿明珠,眼神犀利:
「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怎麼那麼多的廢話。」
鹿明珠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再說下去,也沒有意思了。
「媽,我累了,我想休息,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吧。」鹿明珠一再失望,自己去辦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只不過希望能讓婆婆問上一下,哪怕是虛假的關心,也會讓自己感到溫暖,但是......
「你等一下。」池夫人叫住了鹿明珠。
鹿明珠回頭,問:「媽,你還有事嗎?」
「我想問你一下,你的事情做的順利嗎?」
鹿明珠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還好,總算是把錢要回來了。」
「那個野種,他沒有幫你嗎?」
池夫人的話,鹿明珠聽著就分外的刺耳:「媽,小修他不是野種,你......」
「不是野種?那你告訴我,他是什麼?是什麼啊?你這向著他說話了嗎?」池夫人咄咄逼人。
鹿明珠有些不想再和她說下去,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的心裡為什麼就那麼大的恨意!?
「我不想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次的新加坡之行,沒有任何人幫我。」鹿明珠當然不知道,其實最後還是池聿修放過了池夫人。
要不是她喝的酩酊大醉,那麼池聿修也許會讓這件事壓垮池氏集團。
「沒有幫你,你一個人搞定了,這很好,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見那個......」池夫人沒有再說出那兩個刺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