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施氏跟林孝瑜的計謀被翠兒點破,她心中害怕至極。
可是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示弱。
看向陳夫人道:「不知道親家是什麼意思,僅憑仇人家的一家之言,就要定我女兒什麼罪嗎?」
陳夫人讓少施氏說的啞口無言。
她看向翠兒:「你方才的話什麼意思?可有證據?」
翠兒道:「意思就是少夫人之前喝過活血葯,這才早產的,至於證據。」她笑呵呵的:「奴婢也不是官老爺,拿不出證據。」
少施氏怒視著她:「拿不出證據你信口雌黃?」
翠兒道:「我一直聽林夫人說是我家公主讓少夫人早產的,那夫人您又有什麼證據嗎?」
少施氏冷笑:「永安公主強迫孝瑜下跪,動了手,那麼多人看見,還要什麼證據嗎?」
翠兒道:「這是公主讓少夫人下跪的證據,可不能因此就說是我家公主讓少夫人早產的,畢竟當時少夫人也沒見紅,也沒生產。而且據我所知,是一天後才生產的,也就是今天,試問如果是外力所致,當時豈不就見紅了?」
陳夫人覺得翠兒說的甚是有理。
林孝瑜是回到家後過了兩個時辰才見紅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少施氏:「想不到你們母女為了陷害永安公主,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利用。」說到這裡提高了聲音:「那是我陳家的子孫,不是你們鬥爭的籌碼。」
林世澤這時候不能不幫著少施氏講話,道:「這丫鬟也說她沒有證據,夫人怎能憑藉一面之詞就給我妻子和女兒定罪。」
陳大人見他加入口水戰,很是不服,他正躍躍欲試呢,道:「那你們如何解釋兒媳是回來之後見紅的?」
「也不見所以傷害,都得當時見結果,難道就沒有當時承受外力,過不久再生產的?」
他們都不是大夫,這樣的例子沒聽說過有,當然也就沒聽說過沒有。
陳大人和陳夫人又都閉了聲。
少施氏看向翠兒:「這個丫鬟是永安公主的貼身丫鬟,她為了給她們家公主開脫,當然什麼話都會說出來,那個女人會讓自己早產?難道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她的說辭簡直荒唐,是故意詆毀我女兒。」
眾人就都看下翠兒。
翠兒笑了,道:「我確實沒有證據,可是有些人心狠手辣,利益當前,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少施氏心中有鬼,不敢問她什麼利益。
林世澤也不太信任少施氏,沒有硬要翠兒說出個一二三。
陳夫人開始若有所思。
陳大人和陳博彥則有些匪夷所思。
屋內短暫一靜。
翠兒又一笑,道:「不管怎麼樣,我的任務完成了,陳公子,請您派人送我回去好嗎?」
她是陳博彥接來的,當然要陳博彥送回去。
陳博彥為難的看著父母。
陳夫人笑著前走幾步去拉翠兒的手:「五姑娘好本領,我有事還想拜託姑娘,我那孫子還要請姑娘多多照顧呢。」
陳夫人總體說來還是很大方的人,求林孝珏會很難堪,她可能說不出口,但是籠絡一個丫鬟,她還是能做到的。
少施氏目光如刀一樣的看著兩人拉著的手。
沒等翠兒拒絕陳夫人,少施氏道:「夫人,我少施家也是醫術傳家,不見得非永安公主的人不可,再者說人心叵測,永安公主什麼樣的人難道諸位不了解?孩子能交給她的人嗎?」
正是因為了解,他們陳家才相信人家的丫鬟。
永安公主什麼人?
愛憎分辨,醫術極好,從不會對病人有微詞。
是個真小人。
真小人比偽君子要好相處得多。
陳夫人笑道:「順哥是我陳家的孫子,還是不麻煩親家了。」
這樣一口回絕,讓少施氏好生沒臉。
陳博彥也不希望少施氏再插人到他們陳家來,林孝瑜當時耀武揚威去找林孝珏麻煩,他可是刻骨銘心,也是因為那件事,林孝珏對他說兩家割袍斷義,永世不得來往。
只不過他熬不住,總是會去看她,不然現在真的一點交集都沒有。
陳夫人和少施氏各有各的立場,二人雖然沒有破口爭執,但屋子裡的氣氛讓人窒息。
陳博彥道:「五姑娘,我有話跟你說。」然後給陳夫人一個您放心的眼神。
陳夫人會意,鬆開拉著翠兒的手:「你先跟博彥去吧。」
這裡畢竟是陳家,林孝瑜已經不是林家的姑娘,他是陳家的兒媳婦。
翠兒跟陳博彥走出廂房,並不擔心少施氏可以興風作浪給她們家公主下絆子。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們離開后少施氏還想說服陳夫人和陳大人不讓翠兒留下,都讓陳大人拒絕了,陳大人還以他們兩口子守了一夜,累了為由,把他們請了回去。
這些都是后話。
翠兒跟著陳博彥走到順哥休息的房門外,陳博彥見窗戶都關上了,想從窗外看兒子是不能了。
翠兒看出他的心意,笑道:「新生兒不宜見風,公子初為人父,是不是很新奇?什麼都新鮮。」
陳博彥回頭看著翠兒,見她神采奕奕,忙活了那麼久都不累,心中微微一動,他發現這個丫鬟很對他的心思,跟她站在一起,好像什麼都很輕鬆。
最重要的,不會冷場。
到底是林孝珏的丫頭,跟主子很像,聰明伶俐不說,很體貼。
對的,他一向都認為林孝珏很體貼,如果有人只看道她的霸道,那是對她不了解。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病的時候,她是怎麼給他喂葯的。
想到往事,他笑容由衷,道:「不是很新奇,是很擔心,不知道要怎麼做一個小孩子的爹。」
翠兒道;「讓他健康長大就是好爹。」
陳博彥垮下臉去,聲音帶著誠懇:「五姑娘,你能留下來照顧順哥嗎?除了你,我不知道要信任誰。」
陳博彥此舉,正中翠兒下懷,忙活半天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讓孩子離不開她。
不然她怎麼會給自家公主的仇人接生。
她臉顯為難之色;「我是很想為公子分憂,但是這種決定得公主說了算。'
陳博彥臉上一喜:「你真的願意為我分憂?」同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任憑是那個男的聽見一個女人說願意為他分憂,都會很沾沾自喜的。
繼續道:「我去求公主,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也不會拒絕的。」
翠兒一笑:「可是你知道公主在哪嗎?」
陳博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