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見到風少羽不由得喜出望外,他道:「大哥我剛好有事要找你商量。」
風少羽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兩個人,跳下馬把他叫到一旁,然後問道:「遇到什麼事了?」
周敬之道:「這兩個人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有一個好似是染上瘟疫了,他們說朝廷有令,若是發現有舉子生病,就要取消春闈考試,二人怕影響春闈,所以不敢去治病,請旁的大夫又沒錢,我想幫一幫他們,怪可憐的。」
風少羽勾唇一笑,拍著他的腦袋:「心地善良,像你們周家人。」
周敬之心道我們周家人都很善良嗎?才不是。林孝珏就不是。
他心裡知道風少羽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就在詬病林孝珏。
接著風少羽道:「既然你想幫他們,我也不難為他們了,我跟你把人送到你姐那裡,又不能讓官府知道,又沒錢,就只能去那了,你姐不會不管他們的。」
周敬之道:「我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剛要走,您就來了。」
風少羽指著自己的馬匹:「正好,你還省了體力了,這離那可不近。」
二人合計完,風少羽找了個借口把其他兄弟遣走,然後讓楊澤文上了自己的馬。
開始白梓岐還有些防備,但癌不住周敬之表現的太熱情直接,所以也就跟著走了。
他們三人歷時半個時辰,把楊澤文帶到了東華大街。
從街頭走來,遠遠的看見饗悅樓的門了,白梓岐突然驚訝的說:「好似在哪裡聽過這條街。」想了想:「傳單,哎呀,這裡不是有一位大夫小姐,專門給人治瘟疫的嗎?」
風少羽和和周敬之相視一笑,周敬之道:「既然你都聽過,怎麼遇到病情卻想不起來找人呢?」
白梓岐道:「離得太遠,又不知道真假,最近上當受騙的事太多了,前些日子家家都在買板藍根和金銀花,現在看來一點用都沒有,花了大價錢也只能放在家裡生蟲子,所以那傳單上寫的大夫又有多少人敢相信?」
風少羽一臉憤慨道:「就是因為有那些害群之馬,所以弄得好人都像壞人。」
周敬之對白梓岐道:「我帶你來的你放心,那女大夫不是別人,正是我堂姐,她要是敢算計你們,我就讓大伯把她趕出家門。」
白梓岐一聽人家是親戚,臉上一紅,好在方才沒說什麼過火的話,要不這不是得罪人了?
三人說這話就到了饗悅樓,風少羽和周敬之把楊澤文從馬上扶下來,白梓岐等楊澤文落地立即接過手扶著他。
這樣周敬之和風少羽就空出手來,白梓岐眼見著二人一前一後搶進門去,自己也扶著楊澤文跟過去。
周敬之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周清野,周清野,快出來,有人要死了。」
「誰啊?大喊大叫的?」櫃檯那邊傳來一個不滿的女子聲音。
周敬之抬眼一看,臉上露出喜悅之色:「七姐,周清野呢?」
其實說話的是陵南,陵南和周情媛都在櫃檯后忙著呢,但周敬之眼裡只看了自己的親人。
陵南也不介意,沒等周清媛說話,先問道:「二少爺您怎麼也來了?那我們家小少爺呢?」
周敬之擺著手:「去去去,他是書獃子,除了看書能幹什麼?家呢。」又道:「別啰嗦,你家小姐呢,我這碰到了一個病人。」
陵南和周清媛聽了忙看向他身後,陵南看見了濃眉大眼的白衣小哥風少羽,笑道:「風公子可有日沒見了,您怎麼有空來?」
風少羽道:「忙的時候正碰到了敬之小兄弟,就跟他一起來。」會回過身引來白梓岐和楊澤文:「這位公子路上病了,你家小姐有空沒,快給他看看。」
陵南和周清媛一同打量那被人攙扶著的男子,二十五歲左右,面白人瘦,裝扮儉樸,此時他正斜靠在另一位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身上,身無力氣,站立不穩。
陵南一邊走出櫃檯一邊朝後堂喊人,讓人來安置這個生病的人,然後對風少羽和周敬之道:「小姐去巡視病房了,我去喊她。」
陵南說著出了門,後堂的人自她走後也出來兩個人熬藥的夥計來安置人,等一些妥當了,廳里又剩下了風少羽周敬之和周清媛三個人。
周情媛招待著風少羽:「風公子您坐。」抬手向窗邊的座位。
風少羽聽她喊得熟悉,心中納悶,她怎麼認得我?
心想著他和周敬之一同坐過去,等落座了周敬之問周清媛:「七姐你什麼時候到的?」
周清媛道:「上午就來了。你們坐著,我去給你們倒茶去。」然後又朝風少羽微微一禮。
周敬之招手叫住她:「讓丫鬟去倒不就行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忙活上了。」接著不等周清媛回答,他又問:「別人呢?六姐大嫂大伯母她們呢?」
周清媛一指樓上:「在……」
這時樓上傳出一串好聽的女子聲音:「周敬之,你這傢伙怎麼也跑來了?」
「六姐……」周敬之看見周清靚從樓上走下來,笑嘻嘻的站起:「你們樂不思蜀,就不准我來看看?」
「誰樂不思蜀,這裡都是病人?你當是來玩的?」周清靚看著腳下的樓梯說這話,在幾人的目視中走下樓,等腳一落穩地面,抬起頭看向周敬之笑,突然笑容從她臉上凝結,原來是看周敬之對面還坐了個人,好似還熟悉,她歪頭細看,可怎麼看那人的濃眉大眼都不會改變,怎麼遇見這個剋星了?她撅起嘴來暗暗一哼,然後趕緊將注意力放在周敬之臉上。
風少羽看見她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喜的合不上嘴,心道光記得周敬之是小結巴的弟弟,怎麼忘了他也是周清靚的弟弟。
早知見面的機會近在咫尺,何必整日思念成災,泛濫成疾呢?用找林孝珏這個借口不方便,找周敬之不就結了?
又看周清靚目光閃爍不敢看他,
有了捉弄她的想法,站起來用大眼珠子上下掃著周清靚,嘿嘿一笑:「你在這啊,下樓來幹什麼?」
這問題問的怪怪的,這是人家妹妹的底盤,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周敬之好奇的問道:「怎麼大哥,你認得我六姐?」
「何止認識,我還背……」
「嗯哼!」周清靚重重的咳嗽一聲。
周清媛忙走過去問她:「怎麼好模好樣的還咳嗽上了?你不會生病了吧?」
「沒事,沒事,嗆到了,我嗓子干,下樓去后廚提水。」周清靚用餘光掃向風少羽,見他正用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自己,捕捉到她投過去的目光,他還挑了挑眉,慢慢的挑釁威脅,那意思好似再說:她再敢怒目相對,他就要讓大家都知道他背過她的事。
周清靚心中不服,但礙於有把柄在人家手中,不得已壓下心中的火氣,朝風少羽屈膝一禮:「風公子好。」
誰都能聽出她心不甘情不願,風少羽提著嘴角得意的笑。
周敬之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看著風少羽道:「大哥與我六姐如何認得的?你們看起來好像哪裡不對勁啊。」
「咳咳。」周清靚抓了抓眼皮,皮笑肉不笑道:「正月十五我走丟了,風公子幫過我忙。」
風少羽笑的只剩牙齒不見眼:「是啊,是啊,正月十五遇見了。」
「還有這等事,大哥救過我,又救過了我六姐,您可真是我們姐弟的貴人啊。」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他三人原地站著說話,誰也沒看見周清靚身後的周清媛看著周清靚垂落肩頭的髮絲,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