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結巴真要殺人,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施嵐雲驚恐的瞪著眼睛。
「你瘋了?」他喊道,脖子本能的往後躲。
蘭君垣驚訝不已,好在他反應迅速,努力撐著不讓小姐殺了這個傻帽大夫,如果人死了,她救不了人,一定會內疚難過的。
「小姐,你不想那樣的,快放手。」看著鮮血直流的粗糙小手,蘭君垣心疼不已,他的劍刃有多鋒利他很清楚。
周一也急哭了:「小姐犯癔症了。」她拉著二周的衣角。
周二還算鎮定,想了想就要去抱開小姐,又無從下手的感覺。
心疼那手,蘭君垣感覺他要撐不住了。「快拉開小姐。」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沒人敢動。
這時,屋裡傳來響亮的鳥鳴聲。
是屬下和他聯絡的暗號。
「小姐,葯拿到了。不用受他威脅了。」蘭君垣努力跟著她的節奏讓劍刃慢慢落下,他溫和的勸道。
劍刃就破了施嵐雲的皮膚,馬上要到氣管。
她不用受他威脅了。林孝玨從絕望中醒過來,她幕籬動了動,放開手。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敢毀約,我殺了你。」
蘭君垣的人一部分要保護梁宇強,所以能調動的人手不多,這次偷葯只來了兩個人,拿不了多少東西,藥材的大量缺口,還是得跟老東西交易。
聽這話損失不重,她還得求他。施嵐雲劫後餘生。知道小結巴這話還是對他說的,她遮擋著面容,但是他知道,她一直用毒舌般的眼睛盯著他。
「我等小姐拿錢來。」他飽讀聖賢書,死不怕,就怕累及家族,也要死得值當,跟小結巴因為藥材送死,太愚蠢。他也不僵持了,很利索的就答應道。
「既然如此。還得請施大夫配合。送我們出去,您知道我是不想殺您,但是小姐再動手,我可保護不了施大夫了。」
葯拿到了。小姐也好了。要儘快離開這。蘭君垣挾持著少施嵐雲,慢慢的走向門口,讓少施醫館的打手後退。
施嵐雲還第一次遇見被挾持、死與不死不是因為利益輕重。要看對方的心情的。
算他倒霉,小結巴又有高手相助,調虎離山能偷到他的藥材,他還能掙扎什麼呢?
「都退下,退下。」他跟著劍刃的步伐,命令著屬下。
蘭君垣挾持著施嵐雲,直到出了後門,他們的人都上了馬才放了他。
施嵐雲的手下要追,施嵐雲拜拜手:「不必追了,讓她去籌錢,三日之內她若籌得錢來就賣她,反正藥材我多得事。」多數都是朝廷的銀子買的。
屬下想了想明白了,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小結巴不買藥材他們也賣不出去這麼多,現在給她一半的庫存,但是清理存貨,還能大賺一筆,放了人也值得。
自打從少施醫館回來,蘭君垣就想找機會好好跟小姐談一談,那天,她為什麼剋制不住要殺人?
他知道這不關他的事,從前他也不會理會別人的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姐的一舉一動總能引起他的關注。
他站在窗前望著禿禿的樹榦,心情卻沒有不歡暢。
「哥,你舅舅派人來縣城了。」
風少羽推門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蘭君垣回過身去,眼裡帶著一成不變的鎮定。
「是來整治瘟疫的吧?他們可不敢光明正大刺殺巡撫。」想了想他又道:「我們的後援很快也要到了,到時候直奔京城,不再耽擱了。」
「就走了?」風少羽的語氣有些捨不得。
他將寶劍放在桌上坐下來。「我還想跟小結巴學習法術呢,要是她也能跟咱們回京就好了。」
蘭君垣被他說得莫名心動:「小姐好好的怎麼會跟咱們回京城呢,凈說胡話。」
「是呀是呀,我看她也捨不得走,哥你不知道。」風少羽莫名的嘮叨起來:「就那個剛被送來的公子,小結巴為了他讓你去城裡跟她搶葯,哥你記得吧?」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剛發生的事,怎麼不記得。
「你到底想說什麼?」蘭君垣不解的動動眉毛,跟著他坐下來。
「小結巴親自給他熬藥。」「剛見到我們的時候,那麼橫,現在給別人熬藥,還想當我師父,都不教我,我才不稀罕。」
風少羽這下子有抱委屈的地方,促膝跟蘭君垣抱怨個沒完。
蘭君垣的心情也變得不那麼美麗了,那王子悅人看著一表人才,好像聽別人說人品還不錯。小姐不會是對他刮目相看吧?
「阿嚏……」王子悅不知道有兩個男的正在背後以論他,的病情好轉的很快,眼下頭不那麼暈沉,只是有些打噴嚏,不停地打噴嚏。「誰罵我?」他睜開眼自言自語道。
王子悅低頭繞過棚沿,出門往左一望就看見排成長隊的百姓。
這麼多人患病,難怪見不到小姐一面。
他走過去,仔細搜尋著腦海里的面孔,沒找到。義診的地方倒是有五個女子在忙活,但都不是他要見的人,只剩下兩個目標了,那兩個診脈的女子都帶著幕籬,看不清面目。
那個一定是小姐,他心裡認定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子,嘴角不自覺湧起笑意。
「小姐……」他走過去打招呼。
「王公子,我這裡不便。」林孝珏聽見聲音也沒抬頭,但是語氣很溫和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王子悅有些緊張:「需要做什麼?我可不可以幫忙?」他找不到話題,又不想離開,心思一動想出了一個主意。
「公子可以,幫我們,寫醫案。」林孝珏還是沒有抬頭,但是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好。」王子悅很興奮,走到林孝珏旁邊的位置
這時,周一端著小姐親自給他熬得葯走過去:「王公子,喝完這一付你就可以回城了。」
「回城?」王子悅接過碗看著眼前這個高個姑娘。
「是小姐救了我對不對?你跟小姐形影不離,原來在西山義診的就是小姐。」他先是問了一句,之後倒是像自言自語。
周一笑著催促他喝葯,然後閑聊道:「是小姐,不過小姐此刻在忙,沒時間親自照顧公子,但是這葯是小姐親自熬的,公子可以放心的喝了。」
小姐親自給他熬藥?王子悅目光注視著碗中不可見底的褐色濃湯,湯麵漸漸的刻畫出一個清冷決絕的美人面孔來。
他回過神來一飲而盡。
「小姐呢?我去見見他。」他放下碗坐起來,然後就要從臨時搭建的草席鋪子上下來。
周一也沒攔他。「小姐在外面診脈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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