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又別人拉開，曹胖子扭動著身體擠了上來，後排座位原本很寬敞，他這一上來立刻把三分之二的空間給填滿了，越野車晃動了兩下，有點不堪重負的感覺，我只好朝另一邊挪了挪屁股，即便如此，與這混蛋之間的距離也就不到半尺。

「他們兩這是去……」曹炎看了看窗外，小九和栓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

「怕有人跟蹤你，讓他兩去瞧瞧。」我這話半真半假，怕有人尾隨曹炎前來不假，除此之外也擔心自己會被會被人跟蹤，畢竟今晚的事處處透著蹊蹺。

曹炎愣了愣，「放心，沒人會懷疑我。」

曹炎的話我不置可否，另外從他那張肥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於是我不再言語，就那麼笑呵呵的望著他。

一開始這小子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多久就有些渾身不自在了，屁股下意識的扭動了幾下，隨即整個越野車又開始晃動起來。

「你別這麼盯著我，怪滲人的！」不知是天熱的緣故，還是心虛，曹胖子掏出紙巾擦了把脖子上油膩膩的汗。

我依舊玩味的盯著他那張大臉盤子，一言不發。

「好了，我交代，你饒了我吧。」曹炎目光躲閃，敗下陣來，「今晚我真的事先什麼都不知道。」

聽他開始切入正題，我挑了挑嘴角，「繼續說。」

「一開始奚謹打電話過來，說是聚一聚，我想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我都不知道你會來……」

我想起晚上剛到奚謹別墅那會，曹炎乍見我時似乎是有些驚訝，看來這混蛋可能還真是沒說謊。

「哦？那你什時候知道出事的？」現在對我而言，時間最重要，所以我不想在沒意義的問題上浪費口舌。

曹炎臉色一變，咽了口吐沫，「應該是十一點多，奚謹來敲門，就是吳篁他們跟那妞玩三路並進的時候……」

聽到三路並進這個詞，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趕緊打斷他的話，「揀重點說！」

「這不就是重點？」曹炎一怔，瞧見我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之後，急忙解釋道，「奚謹進來后也沒叫停，當著那女人的面說要是最近幾天有警察問話，該怎麼回答……」

「當那女人的面？」可以想象當時房間里的畫面是怎樣的淫亂。

「那又怎樣，一個外圍女，拿錢辦事，敢多說什麼？」曹胖子見怪不怪的說道。

開始我還覺得奚謹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小心了，不過聽曹炎這麼一說，似乎又覺得有些道理。

「直到那會我才知道你們出事了……」說到這曹胖子偷偷瞄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明白，奚謹為什麼突然對你下手。」

「這話我還想問你來著，又是什麼原因突然讓你對吳篁奚謹恨之入骨？」我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曹炎似乎早有準備，面色一寒，冷聲道，「我早就看不慣這群混蛋了！」

「哦？」我心說你他娘的把我當二傻子呢？這種鬼話誰信。

「這群狗日的，我忍好久了，每回不管幹什麼，好事從來輪不到我，壞事次次都讓我頂在前面！」

「看來還是積怨已久！」我故意揶揄道。

曹胖子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點了點頭，身上的肥肉如波浪般抖動起來，「他娘的，就拿今晚來說，五六個人搞那妞，竟讓我負責在一旁拍視屏，我原以為就算排最後，等這群混蛋累了也該輪到我了，誰知道……」

不知想到了什麼，曹胖子咧了咧嘴，神色有些窘迫。

「有屁趕緊放！」我對這小子沒有絲毫好感，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裡去。

「奚謹進來說完之後也不走，瞅著吳篁那小子累的氣喘吁吁快沒勁了，就讓……就讓我過去推，推屁股！」

「讓你幹嘛？」我以為自己聽岔了。

「推……推屁股。」曹胖子有些尷尬的重複了一遍。

……

我忍了又忍，終還是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都說城裡人會玩，可跟你們這些二世祖一比，簡直……哈哈哈，推屁股，真他娘的會選人！」

曹炎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不會就因為晚上以一敵五沒變成以一對六，你就想報復吧？」好不容易我才止住了笑。

「難道這還不夠？」曹炎陰笑著，臉上的肥肉擰在了一處。

瞧著他那副卑鄙嘴臉，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正常人來說，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但是對於睚眥必報的小人來說，好像還真是足夠了。

我又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吳篁幾人與那妖艷大胸娘們赤身大戰，為了省力，讓曹炎這死胖子在後面幫忙推屁股，同是揮汗如雨，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算是赤裸裸的侮辱，何況曹炎這種小人，因此記恨倒也說得過去，挾怨報復也屬正常，只是事情才過去幾個小時，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點。

「電話里你口口聲聲要搞奚謹和吳篁，你準備怎麼搞？」雖然疑點頗多，我決定還是先問問他的打算。

一聽這話，曹炎再次朝窗外張望了兩眼，「我提供證據！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