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樂憤怒的給了阿ken一拳又一拳。
阿ken任他的拳頭一下下落在臉上,不曾回過一次手。
直至祈樂打累了,阿ken這才解釋到:「我以為,在有生之年,能一直以成森的身份,以一個保鏢的身份呆在她身邊,護她一世周全,但我沒想到,這個家族遺傳病會發作,一旦發作,將不治!」
「更沒想到,祈歡會認出我!」
「我愛祈歡,真的愛她!」
「我錯過她十幾年,在生命僅剩的時間裡,想再擁有一次她的愛。」
「我真的無法拒絕她。」
「我沒有碰過她,因為愛,所以更加珍惜,我也保證,以後也絕對不會碰她。」
「祈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答應我這個將死之人,替我保守秘密。」
「我的病發作越加頻繁,或許活不過三個月,等到我油盡燈枯的時候,我會用催眠消除她所有關於我的記憶。」
「消除的乾乾淨淨!」
「求你,成全我!」
在阿ken的眼睛里,祈樂看見了濃烈熾熱的愛,以及,無盡的無奈和絕望。
「祈歡沒有把我回來的事情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身上背了人命,我殺了成森。」阿ken見祈樂沒有一點回應,毫無保留的解釋到:「她的計劃是,這次提前回M國,以成森護主殉職為由,賠償成家一大筆撫恤金,而我,以真實面目回歸。」
「我答應了,現在,懇請你也答應,讓我以真實身份陪在祈歡身邊。」阿ken懇求到:「最多兩個月,我保證,兩個月後,我會清除她的所有記憶,然後永遠消失在她面前。」
祈樂直勾勾的盯著阿ken。
阿ken只好全盤托出:「這是布倫家族的秘密,布倫家族在D國雖然強大,但人丁十分稀少,這個秘密,在D國並不是什麼秘密。」
這點祈樂相信。
當年阿ken消失時,爹地媽咪帶著他們兄妹親自拜訪過布倫家族的人,確實如他所說。
阿ken又說:「布倫家族的基因很好,所有成員都有驚天顏值,但都很短命,因為這個原因,為了保住秘密,布倫家族的人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
「一旦秘密曝光,將直接影響血脈後代的延續。」
當然,他沒有說另一個更重要的秘密。
布倫家族都是族內通婚,外系者,一旦脫離「葯」,必死無疑。
他正是那個不願終身被「葯」牽制的人。
「我沒編謊言。」阿ken又說:「若我身體正常,根本不會離開歡歡,布倫家族是D國古老的名門,和司家門當戶對。」
停頓下又無奈苦笑:「若我是正常人,十八歲我便會迎娶歡歡。」
阿ken說出的布倫家一個極隱晦的秘密,祈樂盯著他的眼睛半響后,攥起他站起來:「有病就治,狗屁活不到三個月,癌症晚期發生奇迹也不稀奇,現在馬上跟我回南宮世家,當年我乾媽的子宮壞死都讓治好,我就不信這個邪!」
「沒用的,這是家族遺傳病,治不好的,你是高材生,這方面比普通人懂的都多。」阿ken看一眼手腕,彎腰將地上的野兔野雞撿起來:「我和歡歡分開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我答應為她烤野味,她怕是要等急了。」
用手背擦拭一下嘴角的血漬,沖祈樂一笑,從口袋裡取出備用美瞳戴上,又彎腰,手在地上弄了些泥塗抹在臉上:「至於我臉上這些傷,采蜂蜜時,摔倒又讓蜂子給蟄的。」
隨後將槍扔進祈樂,又摘了些野蘋果,「我們已經會合,天氣不錯,聽說那邊的有小河,一會抓幾條魚,一塊烤,時間差不多就回山莊,明天正式競技!」
祈樂望著仿若無事人一樣的阿ken,很難說服自己,他只有不到三個月的壽命。
「你這病,一天發作幾次?」
「近來才發病的,沒有規律,剛開始一天一兩次,現在,有時候兩三次,有時三四次。」阿ken口袋裡裝不下那麼多,便遞給祈樂:「每次發病前會先流鼻血,發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後三四五鍾,發病過後身體又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隨後停頓一下:「據我所知,越到後期,發病頻率越高,時間也會慢慢變長。」
說完,又摘下兩顆蘋果,轉身遞給祈樂:「若我到隱瞞不住的那一天,便會履行剛才對你的承諾,為她清除記憶,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慢慢死去。」
待祈樂接過蘋果,阿ken又自嘲一笑:「若你願意為我收屍,將來把我火化后,將我的骨灰撒入大海,歡歡最喜歡大海。」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輕鬆的,眼神里卻透著濃濃的不舍,就像是在對至交交待遺言。
「或許,會有其他續命的辦法!」祈樂心裡很堵,分離十幾年的朋友見面,沒有重逢后的喜悅,卻已經面臨生離死別:「今晚你隨我回南宮家,讓專家為你做個全面檢查。」
「布倫家族的人,歷年來求過無數名醫,都無濟於事。」阿ken邁開步子:「只要我身上流著布倫家族的血液,從出生開始,命運便已註定。」
祈樂不再說話,若有方法治好,以布倫家族的財力,沒什麼是得不到的。
走出幾百米后,眼前一亮,已到了小河邊。
祈歡撿了許多柴,摘了些野果,這會兒,正在河邊搬石塊,黑耀挽著褲腿,在河裡用刀子插魚。
祈樂幽幽開口:「今天的事,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兩天我會回M國,你們一起去,別忘記對我的承諾!」
阿ken猛扭頭望著他,眼中閃動欣喜。
「祈樂,謝謝你!」
祈樂不再說話,一頭鑽出密林。
黑耀刀子往刀里一紮,彎腰取出小刀時,刀子上扎著一條三指大的魚。
將魚取下來便朝岸上扔,一抬頭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過來。
「主人!」
聞聲,祈歡扭過頭來。
當看到阿ken收穫頗豐,洗了洗手,起身跑了過來。
從他手裡接過獵物,眼睛笑彎成月牙兒:「好肥啊,夠我們四個人痛快的吃一頓了。」
阿ken臉被揍成了豬頭,腫的厲害,雖然抹了泥,可看起來還是怪異。
關切的問:「你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