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血色淌在臉上,摻在眼淚和鼻涕當中,顯得整張臉如鬼魅般可怖。
南宮以瞳大驚:「她怎麼了?」
雷諾沒有回答,眼神十分冷漠。
司雨晗抽搐一會用頭用力撞擊地板,緊接著,抱住旁邊男人的腿,跪在他面前,雙手去抓他的褲檔。
許是因為雷諾在的關係,男人面無表情的護住關鍵部位,一腳將司雨晗踹開。
司雨晗又抱住另一個男人的腿,直接將嘴對上男人那裡。
男人毫不留情抬腳將她踹開。
儘管如此,司雨晗依舊堅持,一次次被踹倒,一次次爬起來。
南宮以瞳完全看不懂她此舉的用意。
司雨晗在反覆多次后無果,再次揪緊頭髮拚命的撞地板,如同瘋了一般。
這時,雷諾舉起手打了個手勢。
其中一個男人將一支煙遞給司雨晗,司雨晗如同見了救星一樣,搶過煙咬在嘴裡,貪婪的用力吸了一口。
很快,她便不再發狂,四叉八仰的躺在地上,臉上痛苦堪的表情慢慢變得如痴如醉。
南宮以瞳一驚,她現在的癥狀,是毒,癮發作!
自那晚過後,司雨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是被關在這裡染上了毒,癮,她算是徹底被毀掉了。
現在的她,還算是個人嗎?
「你把她抓起來有何用意?」南宮以瞳望著像是沉醉在極致快樂中司雨晗說:「別告訴你把她抓起來也是為了我!」
「她可是司野桀的妹妹,把她控制在手裡,即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介於所謂的親情和道德,他就一定會出現,一旦他出現,嘭!」雷諾手指打了個開槍的手勢:「他一死,就再沒人敢和我搶你!」
原來,司雨晗是他用來對付司野桀的棋子!
只因她最終選擇的是司野桀,而不是他,設了場大陰謀,只為殺死司野桀。
「你曾經向我承諾過,會保他不死!」南宮以瞳質問:「你出爾反爾!」
「若他乖乖滾開不染指你,我一定會保他不死!」雷諾溫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捏住南宮以瞳的下鄂逼迫她直視他陰冷的眼睛:「但現在,我只想讓他死!」
南宮以瞳望著他變得十分陌生可怕的眼睛說:「你已經有了夜離!」
下鄂一痛,雷諾手上的力道加重,「至始至終,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
說完,欲吻上南宮以瞳的唇。
「嘭嘭嘭……」
就在這時,玻璃再次被砸響,已經從沉醉中清醒過來的司雨晗再次用拳頭用力砸著玻璃:「嫂子……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真的不想死……」
「我已經染上了毒,癮……身不由已……我不要成為*****我不要死在這裡……」
「我全承認……降頭師是我請來對付你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行行好……看在哥的面子上……看在爸的面子上……給我條活路……」
司雨晗的撕心裂肺打擾到雷諾,雷諾眉頭一皺,將南宮以瞳抱了起來,漠然轉身:「不要讓這髒東西污了你的眼!」
司雨晗見南宮以瞳完全沒有要救她的樣子,叫得更大聲:「嫂子……你也是女人……你大發慈悲……」
雷諾轉身,身邊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像拖麻袋一樣拖到了那邊扔在地上,空氣里,再度響起皮鞭揮打的聲音。
「啊……」司雨晗痛得慘叫起來:「求求你們……別打了……啊……」
聽著那凄慘的叫聲,南宮以瞳說:「你乾脆痛快點把她殺了吧!」
「她從前那樣對你,怎麼,你還同情她?」雷諾在她耳邊輕笑:「阿瞳,別忘了,她差點害死你!」
「你這樣做,和禽獸有何區別?」南宮以瞳閉上眼不再看雷諾那已經變成惡魔的臉,「雷諾,我已經完全不認識你了。」
「沒關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重新開始認識!」雷諾恢復了溫柔:「等司野桀一死,我成了南宮世家的主人,你將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南宮以瞳恨不得扇他一個耳光,「你瘋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風裡帶著雨絲,雷諾將她放下,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單薄的身子裹住:「你身子弱,這邊白天夜晚溫差大,小心吹感冒。」
神情舉止連同語氣,和從前一樣自然。
接過下屬遞過來的雨傘,雷諾再次將南宮以瞳抱起來邁出步,傘的面積三分之二全遮住了她。
雷諾依舊是雷諾,只是已經徹底變掉,再不是南宮以瞳心目中那個正人君子及敬重的哥哥。
他現在所做的種種,她都不會再感動。
————
夜離望著放在走廊上的托盤上的晚餐,發起了怔。
托盤裡,有酸菜肉絲湯、空心菜、油悶大蝦和玉米粒飯。
這些,全是南宮以瞳平時最愛吃的。
雷諾親手為阿瞳做的晚餐,用的是心形大盤子組合成的營養愛心晚餐。
發了會怔,擔心飯菜變涼,夜離將飯菜端回了廚房。
廚房的餐桌上,就只有這幾樣菜,而且很少,根本不夠一人的分量。
他只做了阿瞳一個人的晚餐。
夜離望著餐桌上的剩菜再次發起了怔。
自從將阿瞳運到這裡后,雷諾對她,似乎突然變得冷淡了許多。
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親熱過。
他對她,難道還余情未了?
不會的,阿瞳現在只是他們手中的籌碼,南宮傲天命懸一線,阿瞳只有完好無損,才能成為他們最有利的籌碼。
他們從前要好過,他對她好,只是顧及從前的情份……
這樣說服著自己,繫上圍裙,從冰箱里取出食材開始準備晚餐。
然,眼前一直閃動著雷諾抱著南宮以瞳,目光溫柔凝望她的畫面,一不小心,刀子切在了指尖上。
一痛,放下刀子,將手指放到嘴裡,腥甜的味道在嘴裡漫延開來。
自從嫁給雷諾后,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便成為她的全部,尤其是有了肉體上的契合后,她對他的愛,已經慢慢升化成了另一種更深的感情,一種強烈、完全的佔有慾。
他們彼此全部真正擁有對方,只屬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