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妍眼裡噙著心碎的淚,終於,再一次如雨滾落下來。
卻不敢再多為自己辯解一個字,也不敢多呆一秒,捂著嘴,跑出門外。
門外響起急促奔跑的腳步聲。
「嘭!」一聲,司野桀將房門關上。
望著司野桀那張冷成冰的臉,南宮以瞳眉頭輕皺:「你那麼凶做什麼,她也只是好意過來看看我,又沒對我怎麼樣,你看,你把她都凶哭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司野桀黑著臉走向前,重新取過一隻杯子倒上開水,坐到床沿,取過葯,一粒粒擠出放在手上。
「你怎麼一點警惕性也沒有?」司野桀揚手往南宮以瞳額頭彈了一下,「隨便讓人碰你服用的東西!」
「怎麼,你怕她對我下毒啊?」南宮以瞳握住水杯,故意眨巴著眼睛問:「還是,你擔心有人想殺我?」
司野桀竟如此警惕,甚至防著他曾經的初戀情人,這事兒怎麼越來越有趣了。
「你和她很熟嗎?這樣為她說話!」司野桀蹙眉,介於前些日子那起車禍,他不認為只是意外,有人在暗中盯著他及他身邊的人,不得不防。
更何況,安心妍曾在他面前,說過那樣的話,所以,他不認為安心妍能如此好心。
「還行吧,不是太熟,說到底,她還是我的顧客,偶爾到花店裡買花,順便聊幾句。」南宮以瞳噙笑望著司野桀:「嘿,她曾經和我有提及她的未婚夫,你猜她指的是誰?」
司野桀捏起藥片遞到南宮以瞳唇邊,命令:「吃藥!」
南宮以瞳伸出粉舌將藥片舔進嘴,仰頭含了水口將藥片衝下喉嚨,說,「她說他是你未婚妻也!」
「再說一遍,我從未有所謂的未婚妻!」司野桀讓南宮以瞳這種毫不重視的表情激得上火,語氣更冰:「我認定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人!」
「可她明明說……」
「不準再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又是一個爆栗,疼得厲害,南宮以瞳炸毛了,提高語氣:「你再彈我一下試試,當彈沙包呢!」
「就彈!」司野桀很不悅的又是一彈。
「我怒了!」南宮以瞳怒掀被子,拿起枕頭往司野桀身上砸。
躺了幾天,真以為她行動不方便好當包子捏??
「別這麼激動,小心拉到傷口。」司野桀伸手擋住攻擊,臉上的寒霜已讓寵溺取代.
「你還擋,讓你擋!」南宮以瞳更是用力砸在司野桀的頭上、臉上、身上:「不準擋!」
這時,房門開,雷諾出現在房門口。
正好看到這嬉笑打鬧的一幕。
雖然知道她現在接近司野桀是帶有目的,可看到她在他面前使小性子時笑起來很美的樣子,心裡還是會難受。
她的過去他不曾參與,她的現在不讓他參與,未來呢?
枕頭落在地上,南宮以瞳正好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目光深沉望著自己的雷諾。
「雷。」南宮以瞳將發挽到耳後,沖雷諾一笑:「你過來啦。」
司野桀低頭將地上的枕頭撿起來,聞聲微側臉。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雷諾收起心中的苦澀,連看都不看司野桀一眼,走了過來,含笑說,「看你都有了力氣打人,精神應該很不錯。」
「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回去呢。」南宮以瞳說著便下了地,在雷諾面前轉了一圈:「你看,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啦。」
同時,凌風也進了門:「少董,車已經準備好,那邊的人都在等!」
「讓他們等著!」司野桀將枕頭放好,也自動忽略雷諾,望著精神狀態不錯的南宮以瞳:「先送少奶奶!」
「你去忙公事吧,我先走了!」南宮以瞳取過手機,昂首闊步的邁出病房。
這次,司野桀並沒有阻攔。
原計劃在醫院多觀察兩天,可現在,隔壁病房住的是媽,司雨晗和安心妍全在醫院,而他馬上要去談一個大項目。
讓瞳一個人呆在醫院,他不放心。
她的這個前未婚夫,他讓M國的人調查過,還算是正人君子,而兩個寶寶又信任依賴他,暫時讓他照顧阿瞳和兩個寶寶,再讓保鏢隨時盯著,多少放心些。
就在雷諾轉身時,司野桀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膀。
「宮雷先生,不要企圖染指我的司少的女人!」
雷諾側臉,嘴角噙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伸手,按在司野桀的手上,硬生生將手拉下。
繼而,漠然轉身,留下一片寒意.
凌風望著這個身材高大五官英氣氣勢如虹的陌生男人,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
自家少董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藍顏知已?
怎麼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有氣勢,一個比一個英偉!
南宮以瞳和雷諾並肩離開,而躲在洗手間咬牙切齒了好一會的安心妍聽到腳步聲悄然看過來。
當看到南宮以瞳在一個英俊男人的陪同下離開,司野桀站在不遠處一直盯著背影,安心妍收回目光,靠在牆壁上.
南宮以瞳坐上車后問:「這幾天,這幾家有何動靜?」
「裴氏方欲從賭場收回何氏,但談得不愉快,已經放棄,何之鳴已中風。」雷諾為南宮以瞳系好安全帶說:「韓氏少爺韓執修近日與安心妍來往過密,S集團正在招聘董事秘書,莫家依舊沒有泄露軍功章的消息,欲全面打黑。」
「讓夜美人過來,應聘秘書一職。」南宮以瞳沖雷諾一笑:「好幾個月沒和夜美人見面,挺想她的。」
「好!」雷諾發動引擎。
車子駕出私家醫院,隨後,一輛黑色寶馬尾隨其後。
雷諾看一眼後視鏡,嘴角揚起:「他挺在意你!」
聞聲,南宮以瞳抬頭看一眼後視鏡,當看到不緊不慢尾隨其後的黑色寶馬,淡淡說:「我姓南宮!」
雷諾伸手按在南宮以瞳的手上。
南宮以瞳下意識收回手挽耳後的發,雷諾手中一空,手心慢慢收攏,心裡更是空落落的。
這些年,她一直抗拒與他親近,原來,即使她失憶,她的心,給的終究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