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這小子行啊，怎麼忽悠過來的？」

黃忠富臉上一喜，直接開口問道，這姜小白越來越牛逼了，現在都開始忽悠大學生了。

而且還是首都的大學生，首都大學的畜牧專業學生，姜小白說的話真的不錯，

真的是專業養豬的。

「老黃，你說話真不中聽，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忽悠，我這個叫做人才引進，叫做專業的事情專業的人來做。」

姜小白臉色一黑，為什麼所有人都是這個反應，

都知道我會忽悠了，有了防備的心裡，那我以後還能夠忽悠到別人嗎？

「再說了，我這麼忽悠我為了什麼？我真的是為了我自己嘛？我要是為了我自己，我完全不用在建華村建養豬場，

我去哪都能行，我吃力不討好我為了什麼？我為的不是建華村著700多人嗎？我為的不是能夠讓大家都吃的飽飯，穿的暖衣嗎？

別人說我，我都無所謂，我呵呵一笑，可是你，我的老書記，你怎麼能夠這麼說我，我心痛啊……」

姜小白覺得拿著老黃試一下，如果真的連老黃都忽悠不住了，自己就要反思一下。

是不是自己哪說的不對了，忽悠人的技能下降了。

「不是，我就是開玩笑。」黃忠富聽著姜小白的話語，頓時愧疚了。

是啊，至從姜小白來到了建華村，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從秋收改革，到包產到戶，然後再到養豬場。

如果說養豬場，姜小白還有利可圖的話。

那麼秋收改革和包產到戶，姜小白真的是一點好處的都沒有，還要擔上很大的風險。

而且姜小白不是那種愣頭青，不知道改革的事有多大風險，因為姜小白就是因為知青罐頭的事情，被狗蛋舉報才被刑訊逼供和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

雖然姜小白從清查小組出來住院的時候自己不知道他傷的到底多重，可是夏天的時候，有時候從衣領處都能夠看見那衣服下遮掩住的縱橫交錯的傷痕。

現在請一個大學生來都夠自己等人驚訝，可是要知道要不是因為清查小組的事情，現在姜小白自己就應該是一個大學生啊。

沒有一點的好處，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給村裡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而且整整半個多月，整天在地里和村民們量地，分地。

他有什麼私心，要知道他從來不欠建華村的。

他們知青來的時候，建華村一共15個知青，一年的口糧才給了一百多快錢。

還是因為政策的原因，而剋扣他們的工分，那也是自己做的好事。

是他們自力更生，才有了知青罐頭。

而知青罐頭的事情，也是建華村的村民狗蛋舉報出去的。

姜小白從來就不欠建華村什麼，相反是建華村虧欠姜小白太多了，是自己這個書記欠姜小白的太多了。

現在姜小白為了建華村忽悠著別人，難道這事真的是為了他自己嗎？難道這個整天看著笑呵呵的小夥子就真的願意這麼幹嗎？

還不是因為建華村窮，還不是因為自己這個村書記沒有本事。

黃忠富越想越愧疚。

「孩子，我對不起你，建華村對不起你啊。」

黃忠富聲音低沉了下來，差點就老淚縱橫當場。

把姜小白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擺擺手說道：「沒事的，書記，我應該的，誰讓我也是建華村的人呢。」

就是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又差點讓黃忠富哭出來，

是啊，他從來都當自己是建華村的人，可是在他們剛來的時候，建華村的人當他們是自己人了嗎？還剋扣他們的工分。

「書記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姜小白不敢再待下去了，萬一被老黃識破了，說不定能夠當場動手揍自己一頓。

劉健找到了輔導員，以家中有急事的理由，請了半個月的假期。

不是這個時候給的假期多，而是這個時候交通不方便，一來一往需要不少時間。

再加上這個時候的老師根本就不會懷疑學習逃課這事，因為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動蕩。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學生玩命學習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時間去逃課。

逃課那得等到大學擴招以後了。

所以劉健順利的請了假，買上了去晉省的火車票，懷著滿腔的熱血，對UFO研究的激情，「況且，況且」的朝著建華村去了。

一路上不管如何累，劉健心裡都沒有後悔過來這一趟，想著一到地方就能夠解開很多UFO研究界的謎底。

劉健就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苦了。

第二天中午劉建終於在龍城火車站下車了，帶著的對外星人的期待，劉健沒有休息，稍微吃了點東西，歇了一口氣，又坐上了到張宣縣的火車。

而與此同時，姜小白在準備服裝廠開業的事情了。

「廠長，明天會有領導過來講話，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

史生看著姜小白小心翼翼的說道，他知道姜小白一向最煩這些繁瑣的程序了。

「行，講吧，不過要儘快，中午之前一定要結束，下午養豬場那邊還有事。」

姜小白點點頭說道，這事他也理解。

「您放心，肯定能夠結束。」史生連連點頭。

晚上的時候，劉健在張宣縣下車了，看著已經黑漆漆的縣城，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點燈光的張宣縣，劉健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開介紹信。

「這讓我去哪住啊？」劉健感覺自己好像突然之間就後悔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急沖沖的來了。

就為了那幾句話，值得嗎？突然之間劉健就感覺這一路上的受的委屈，湧上了心頭。

火車上人擠人，有人吃東西的菜湯，還濺了自己一身。幾十個小時，就在那狹窄憋悶的空間。

腳上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出發前自己新買的白色回力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一路上又累又困又餓的，自己受這麼大的罪，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想著，劉健眼角留下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