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不合娘娘心意。」慕妃勉強揚起笑容，總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所以，為了答謝慕妃的好意，我特意命人為慕妃做了一桌子午膳。」蘇初歡給她遞了筷子，輕笑地道，「慕妃應該不會不領情吧？」

「可是……我已經用過午膳了。」慕妃越來越小聲地拒絕。

「是嗎？」蘇初歡卻一下子拆穿了她，「可剛剛我命宮女去問過，你的宮女說還未用午膳，所以我才命人做了一桌子菜色，慕妃若是不喜歡可以直言，不必拐彎抹角拒絕。」

慕妃猶豫不決地接過了筷子，面色蒼白地始終下不去嘴。

直覺她已經知道一切了，可是又不敢直言不諱說破，那她便是死罪。

見狀，蘇初歡才盯著她，淡笑揚唇，「慕妃想不吃這頓午膳也可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給我送這些蝴蝶。」

慕妃猶猶豫豫地道，「這是我從焱國帶回來的蝴蝶，娘娘怎麼說有人指使我這麼做？」

「非要跟我裝糊塗？」蘇初歡抬眸，「太醫也在這裡，告訴慕妃這午膳和蝴蝶里到底有什麼。」

「回慕妃娘娘，這午膳和蝴蝶里都含有蛇毒，輕則流產，重則死亡。」太醫看著她的目光微冷，畢竟他已經知道是慕妃下的毒，想毒害貴妃。

聽罷，慕妃心底咯噔了一聲，她連聲音都顫抖了，抬眸求饒道，「貴妃娘娘饒命，真的不是我下的毒，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誰？」蘇初歡似笑非笑，心底冷哼，還跟她玩這一套？

今日蘇初歡非逼得她交代出凌妃，她不會再對那個喪心病狂的凌妃手下留情，有人證有物證，她倒要看看凌妃怎麼在容檀面前辯解。

慕妃斷斷續續地緊張道，「不是，我也不知道，但絕沒有人指使我，是別人誣陷我的……」

「你以為這樣能糊弄我？就算能，等我將你交到皇上面前，你覺得他會聽你的這些廢話？」蘇初歡冷若冰霜地道，已經沒有耐心的模樣。

「貴妃娘娘，我求你別把我交給皇上，皇上肯定會賜死我的，你就看在閻淵……與我同是焱國人的份上。」慕妃提到閻淵的時候頓了頓，似乎隱瞞了什麼，眼底也透著恨意。

聽罷，蘇初歡愣了愣，「你認識閻淵？」

「當然，焱國想必無人不認識他。」慕妃低下眉目，她其實並不想拿閻淵求饒，因為她便是憎恨因為她，閻淵才被容國皇帝問斬，他可是焱國的……

她怎能不恨，所以一時走了邪念才受了別人的唆使做這事，可是她也是第一次做壞事，心底不安，她更不想賠上自己的性命。

蘇初歡似乎恍神了片刻，閻淵被問斬了也有一個月了，她不能說不自責，即使他是有目的到自己身邊，但他對自己的好，她最清楚不過，是她沒能救他。

見她動搖，慕妃連忙趁熱打鐵的握著她的手臂求饒，「貴妃娘娘能否放過我，閻淵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感謝娘娘的。」

聽罷，蘇初歡反而抽離了自己的手，冷眼看她，「我並沒有那麼善良，你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告訴我誰是幕後指使你的人，二是我將你現在就送到皇上面前，讓你親口跟他解釋。」

話音剛落，慕妃彷彿面如死灰地盯著她，一字一句，「貴妃娘娘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

「我的耐心不多，半個時辰，你若還未考慮好，我便讓人將你送到養心殿。」蘇初歡冷漠之極地道，她極力讓自己不露出半分善意。

因為說出凌妃，也是她唯一的活路。

好半響，慕妃才痛苦地做出了抉擇，低得不能再低地垂眸道，「好，我說。」

蘇初歡靜靜地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是凌妃指使我的。」慕妃終於艱難地說出口，「一開始我並沒有害人之心，凌妃便主動來見我，她說了一些條件，事成之後我便能成為代替貴妃娘娘的人，成為皇上身邊的寵妃，只要……我替她辦一件事。」

「就是送這些蝴蝶過來毒害我？」蘇初歡似乎已經猜到了大概，冷冷問。

「嗯。」慕妃點了點頭，「這些蝴蝶本來我是真的打算送給凌妃和貴妃娘娘的，後來凌妃說這些蝴蝶若是加上蛇毒，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貴妃娘娘你，因為蛇毒發作的時間差不多好幾個時辰，不會有人察覺到是蝴蝶的問題。」

「所以你便信了她的話？」蘇初歡覺得她真的天真的可以，凌妃會想毒害她，會讓她成為第二個自己嗎？

「我……當時一時鬼迷心竅，貴妃娘娘也知道後宮的女人只有一個盼頭，那便是等來皇上的寵幸。」慕妃說著說著便流淚了，「我是從焱國被送來的，在這裡無親無故，而且還因為國家被欺辱，只有得到皇上的恩寵，我才能過上好日子，否則我呆在皇宮一輩子老死，還不如拼一次機會……」

聽罷，蘇初歡看上去毫不動容，只是冷冰冰地道，「你現在唯一的活路，那就是在皇上面前指證凌妃的所作所為，敢嗎？」

「我……」慕妃頓了頓，害怕地望著她道，「可是凌妃現在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現在後宮裡沒人敢得罪她，萬一皇上不信我……」

「那你也只有死路一條，若是皇上信了，我可以保你不死。」蘇初歡只能諄諄誘導，冷淡低眸，「你別忘了，我也懷著龍嗣。」

慕妃幾番思量后，才咬著唇點了點頭，「如果貴妃娘娘能夠保住我的命，我一切……都聽貴妃娘娘的。」

蘇初歡聽到這句話便鬆了口氣。

凌妃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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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宮。

娑娜正在和容檀逗著小皇子，笑顏明媚，這時宮女突然走進來，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她便神色一變，而且是很難看。

見狀，容檀抬起幽深的眸，「怎麼了魂不守舍？」

「沒……沒事。」娑娜一臉心事地低頭繼續逗著容墨，只見容墨捧著她的手指輕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