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俞杭美景便可稱爲蓋世無雙,奇花異草四季清香,桃紅柳綠,夏賞荷花,冬看湖冰。
秦月樓倒是覺得這俞杭和前世的餘杭相差無幾,只是少了些膾炙人口的故事,可好玩的是,這裡也有一座蘇公堤,此話倒是可以按下不表。
獨坐醫館的秦月樓悠然品茗,但手上也在練習着迴旋之力。
面前的黑檀木桌子上也擺放着諸多醫家經典,在【醫藥】變化之術的加持下,秦月樓一目十行,也記了個分毫不差,也能夠做到時常性的舉一反三,
這醫藥變化之術並非是直接的變化之術,這更像是一種被動提升對於醫藥知識的學習和領悟能力的變化之術,而這種被動提升所帶來的能效堪稱極大。
纔不近仙者不可爲醫,德不近佛者不可爲醫。
因此爲了做郎中,秦月樓也得補足自身知識,不過他的主要目標還是在練習黃金螺線迴旋上,這黃金螺線迴旋既可治癒怪病異疾,也可殺人於無形。
其中也夾雜着些許不同的研究,那剛到手的姻緣紅線倒是準備隨後研究,他還打算將那命格給研究一番。
於是秦月樓思索了一番,而後在商城當中找到了某個世界中的五部傳承典籍,並且斥巨資買了下來,同時也購入了一套【鑄命師傳承】進行研究。
秦月樓如今可謂身家豐厚,此前便有不少的兌換點,而在一人覆滅了大靖幻夢境以後,這兌換點便更多了。
但這所斥的巨資也更多了。
玄門五書—山醫命相卜,五本書加在一起便花去了五十萬,那鑄命師傳承也花去了二十萬,但這點錢對於現在的秦月樓來說,並不多。
據說這玄門五書在其原本的世界時,一旦集齊便可以改天換道,但那也只是據說,這所謂的改天換道估摸着也只能在那個世界才能起作用,
不過秦月樓估摸着並非是五書具備改天換道的能力,而是學貫五書之人利用己身才能將五書內容吃透纔可以夠改天換道,或許是一人,也或許是五人,但也說不準。
知識嘛,從來都不嫌貴不貴的。
秦月樓也尋思自己之後需要這五書,所以就給買來了,但他準備先學醫與命兩本書。
其他的書都放倉庫裡了,其他的分身有時間也可以看看,也算是自己多開線程學習了。
“秦大夫,我這弟弟就拜託你照顧了。”容貌清麗的少女牽着一個男身女相的小男孩進了醫館。
來到俞杭也有半個月了,秦月樓置辦了一家醫館,也算是他的住處了,而這醫館地理位置並不是多好,只能算是門可羅雀。
周邊則是各家平民住戶,離他醫館最近的是一戶姓許的人家。
許家姐弟二人父母早亡,因此長姐如母,相依爲命,許家大姐叫做許嬌容,心靈手巧,也懂事大方,是一名繡女。
而那小弟則是叫許仙。
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
“主要是這世界連法海和許仙都有了,怕也是有青白二蛇了吧。”秦月樓心中暗自想着。
秦月樓表面也並沒有不悅,只是和顏悅色,笑呵呵的,遠親不如近鄰,這幫鄰人也沒幾個心壞的,大多都是心善的,總的來說就是互幫互助,秦月樓也覺得這樣挺好。
“無妨無妨,好歹大家是鄰居,幫忙帶小孩而已,這活我熟。”秦月樓微笑着點了點頭。
“但是秦大夫,您這招牌是不是起的太隨意了些,這是醫館,人家都什麼什麼堂的,
您這···”許嬌容稍微開了個玩笑,想緩解自己拜託秦月樓照看許仙的尷尬。
“名字只是外物罷了,那副楹聯纔是我想說的。”秦月樓微微一笑,“小許仙,進來吧。”
“好的,秦大夫。”小許仙也不靦腆,顯然是和秦月樓混熟了,眉開眼笑的就跑了進去,還順手拿了秦月樓擺在桌上的《醫典》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許仙,不許無禮!你有徵求秦大夫的同意麼?!我沒教過你不告而取是爲偷麼?!”許嬌容見此一幕,有些生氣。
“沒事沒事,我這裡的書昨天就和小許仙說了,想看就拿,但必須得看完一本才能拿第二本看,我也會考校他的。”秦月樓倒是個和藹的性子。
許仙沒成爲熊孩子,也得多虧這長姐許嬌容。
“啊這,那就麻煩您了,秦大夫,我還得去繡坊呢。”既然秦月樓也說沒事了,那許嬌容也自覺有些唐突,便和秦月樓打了聲招呼然後離開了。
於是這醫館裡就剩下了秦月樓和小許仙,大門敞開,身後和左側都是藥架,右側是書架,檀木桌前還放了學習桌,給許仙看書用。
一大一小都在看着書。
這許仙也是塊讀書的料子,雖然年僅六歲,但識字已經頗多,也算是聰明伶俐,平常到還有學堂能夠照拂一二,但今天是休沐日,學堂的先生夫子都休息,
許嬌容也是爲了貼補家用,纔去了繡坊,也就是加班,
所以無奈,只能拜託秦月樓照看一番許仙,此前也是如此,
而這許仙也在自己這藥鋪裡看着各種醫書,而看那樣子,也不僅僅只是興趣,他是真的看進去了,雖然礙於年齡可能無法理解太多,也有些字數頗多沒有背下來,但許仙可以用自己的話進行解釋,因此秦月樓覺得這許仙是一塊學醫的璞玉,
知識不該壟斷,所以秦月樓也就讓許仙自己看醫書了,
算得上是變相的醫館學徒了。
“小許啊,這《醫典》你看得懂麼?”秦月樓發問了。
“初時不懂,但越看越是明白,只是有些方面不懂還是不懂。”小許擡起了頭,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懂也很正常,等你長大以後,娶個漂亮的賢妻良母以後,那該懂的就可以懂了。”秦月樓調侃着小許。
“秦大夫,那你爲什麼沒有婚娶呢?”小許的腦回路稍微有些清奇的問着秦月樓。
此時秦月樓的模樣扮相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衣着不長不短,白衣皁靴,頭髮束成馬尾垂在身後,手裡還拿着一煙桿。
看起來有些褪去了青澀的成熟,但那副雙猴血脈帶來的俊美仍是未改。
大靖也算是早婚早育,男子十六歲算是成年,女子十五歲爲成年,因此在十六歲左右的區間,會有很多夫婦養着嗷嗷待哺的娃娃,
而像秦月樓這般看起來像二十五六歲的,還沒成婚的,算是半老光棍了。
但誰能知道秦月樓今年才十二歲又三百一十一月呢?
所以秦月樓也纔是個孩子。
哪怕他假形借相狀態下分化出來的化身也還是孩子。
“小許啊,咱們的格局要大,你知道大靖一年的糧食產量是多少麼?而大靖的人口是多少呢?咱們做一個假設,在人口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一旦糧食產量供應不足,可是會產生饑荒的啊。”秦月樓語重心長的說道,
“所以我不婚娶,也可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嘛,正所謂沒有兒孫我享福嘛,不婚娶屁事沒有,一旦婚娶的話還要整嫁妝,這嫁妝吧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但你知道噁心人的地方在哪嗎?就是兩家裡男方明明已經和女方商量好嫁妝,但是臨到結婚的時候女方獅子大開口非得把嫁妝給擡高,你說這惡不噁心?”
所以還得找個機會將雜交水稻給推廣出去才行,秦月樓略去了後半段,只對前半段進行了總結。
小許年紀還小,但也覺得秦月樓的前半段說的有些對,但是這後半段卻給小許幼小的心靈裡種下了一點恐婚的種子。
“所以秦大夫您是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不成?”一個進門來的少年郎打趣着秦月樓。
這少年郎十四五歲的模樣,脣紅齒白,只是手上瘡疤極多,還有些爛瘡,這也是因爲衛生水平的不發達,導致了這小仵作塗清陽的手多災多難,秦月樓也免費爲小仵作消炎殺菌,
小仵作也是個悽苦人,雖然有份能養活自己的活計,但也是父母早逝,被自己的仵作師父養大,但那仵作師父也因爲年紀大了,因病而亡,好在那鰥夫老仵作把房子留給了塗清陽,因此他也住在這平民區域裡,和秦月樓當了個鄰居。
“我是沒遇見這種事,就怕你長大以後遇見這種事,不過你怎麼來了?還沒到換藥的時候呢。”秦月樓看了一眼小仵作。
“今天休沐日,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這不得來您這裡串串門嘛?”小仵作把身後的揹簍放在了秦月樓的面前。
“才抓到的泥鰍和黃鱔哩,雖然秦大夫您免費爲我治手,但我也不能什麼表示都不做的嘛。”小仵作笑了一下。
“謝謝你了啊,小塗。”秦月樓也笑了笑,準備等會就放倉庫裡,讓那廚子分身幫他炮製一下。
反正系統共享,倉庫也共享,自己人都隨取隨用,劍客分身倒是時不時的往倉庫裡塞點妖物零碎用以研究,有時候還能挑反幾個武者,把那些武者的身體組織給放進去,
估摸着是全面開發了殺性,
只能說這幫子分身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不同的分身在性格上也有不同的側重點,就好像劍客分身像個殺心大的俠客,而天工神匠分身就喜歡宅山上過悠閒生活,但也算分擔了一些研究。
如今半個月了,除了劍客分身遊歷江湖之外,其他分身也才陸陸續續的到達目的地進行簽到任務,那廚子分身更是不得了,在盛京一家大酒樓裡做主廚。
廚子分身時常假借嘗試研發新菜品的藉口來做菜,爲其他的分身還有本體改善伙食。
反正都是自己人,互幫互助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比互坑好。
塗清陽則是幫着秦月樓打掃着,這小仵作心思實誠,能處,畢竟有事他真上。
“啊,如果每天都這麼平和的話就好了啊。”秦月樓放下了《醫》書抻了抻懶腰,有些心不在焉的說着。
就在秦月樓抻完了懶腰以後,醫館門口便走進來了一名青衫丫鬟,還有一白裙小姐。
青衫的丫鬟嬌豔俏麗,看起來神采飛揚,機靈可人,秀氣又不失精靈古怪。
白裙的小姐溫柔淑慧,容貌清雅絕俗,氣質清逸如仙,淡雅超羣,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秦月樓擡眼看去,通幽法眼也看出了二人根腳。
這是兩條千年的蛇精,一條白,一條青。
青白二蛇,不知是否是爲了報恩而來,
只是,是不是來的太早了些?人小許還沒長大呢,這是要整一出年下?
秦月樓莫名的想到了某咔漫畫app,還想到了三色坊,但秦月樓很快就把這想法給甩出去,隨後開了腔。
人小塗倒是機靈,看着兩個天仙般的姑娘,又看了眼秦月樓,很自覺地就把小許給拉了起來,帶他去買糖人。
於是就只剩下了秦月樓還有兩條蛇妖。
“不知二位來我這醫館有何貴幹?”秦月樓問着二蛇。
他有點怕這二蛇一言不合就開唱,好在二蛇並未開唱。
“我與小姐路經此地,見你門口楹聯不錯,故而想要進來看看館主大夫是什麼樣的人,卻是不知,您三位,哪位是館主大夫啊?”那青衫的丫鬟口齒伶俐的笑着說道。
“是那個讀書的小孩,他叫許仙,可能和這位白裙的小姐有夙世因緣哩。”秦月樓試探性的說道,但語氣就和開玩笑一樣。
這配置看起來像是白娘子或者白蛇傳,但他也怕這一出白蛇傳走歪了,所以特地有此一問,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館主大夫可真是風趣,我家丫鬟古靈精怪,衝撞了館主,素貞在此賠個不是。”白裙的小姐溫婉道歉。
看向小青的眼神有些寵溺和慈愛,不過也有些不悅,但是佔比沒那麼大就是了,但小青見到了以後也知道自己有點冒犯了。
畢竟三個人,秦月樓看起來最大,還坐在主座上,熟悉的人調侃調侃沒什麼事,但是素不相識的人這樣說,就不是自來熟了,反而聽起來有些挑釁的意味。
但秦月樓也沒那麼小心眼,調笑的看了一眼那青衫的丫鬟。
“對不起,館主,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了。”青衫的丫鬟低着頭,但還是古靈精怪的吐了一下舌頭。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而已,問題不大。”秦月樓擺了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位若是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在鄙店隨意看看,看中什麼藥材就跟我說,左右是兩位天仙似的姑娘,便宜一點賣了也無妨,就是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小青,你叫我小青就行了,我家小姐姓白,不知館主如何稱呼?”
“秦月樓。”秦月樓笑着看了一眼小青。
說完了以後,便看起了《醫》書來,也沒去管這兩條蛇精。
他倒是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只是悄悄地摸了摸耳朵。
“姐姐,這館主好像就是個凡人啊。”小青疑惑的問着白素貞。
“小青啊小青,這館主身上的陰德之氣如此旺盛你是沒望見麼?哪怕是凡人,他這一身陰德也值得我們好好結交了啊,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豐厚的陰德,說明他做了很多好事呢,
而且他這無心之言好像確實是真的,我與那小童確實有夙世因緣。
這就更有些不簡單了,說不準是哪位大能轉生下界歷練呢,所以可別口不擇言了。”
白素貞語重心長,小青看了看猶自看書的秦月樓,眼裡慢慢的不信。
而白素貞看向了許仙。
她只掐算出了夙世因緣,並未想起什麼特殊的記憶。
“真是奇怪,明明有掐算出結果,可爲何沒有半點回憶?”白素貞心中着實奇怪。
那邊秦月樓攏了攏耳朵。
“這事似乎確實有些古怪,我只希望這白蛇傳別歪了, 不然我童年可就真的毀了。”秦月樓心裡想着。
而後他也看向了小青那邊,兩人對上了眼,秦月樓似笑非笑,那小青趁着白娘子沒注意,調皮的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
這青白二蛇都與前世的兩名演員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劇情指定對不上了,就是不知道性格是否和前世的電視劇版本差不多,但這小青確實多了些古靈精怪。
秦月樓可以坦白的說自己小時候喜歡白娘子,但是等他長大了反而更喜歡小青。
而現在看到了真實版本的青蛇,秦月樓對於前世電視劇裡的小青的觀感便移情到了面前的這個小青身上了。
只不過現在他沒了情根,比較可惜,
但也好在這青白二蛇身上沒有血食污濁之氣,否則秦月樓就要來個替天行道了。
“也不知道這白蛇傳能否給我整出些差不多的簽到縮減來,就算是爲了前世的情懷吧,能幫就幫吧。”秦月樓心裡也敲定了一個大致方案來。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地方不光來了兩條蛇妖,還來了一位老熟人。
那老熟人一身月白僧衣,看着門口。
門口一副楹聯,左書【但願世上無疾苦】,右寫【寧可架上藥生塵】,中間牌匾高掛,寫着【這是醫館】。
“貧僧想討碗水喝,還能幫館主抓兩條蛇,不知館主意下如何?”
秦月樓一聽,擡起了頭,發現那是個英俊的和尚。
法海?怎麼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