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鎖鏈雙刃似乎有靈性一般,雖懷中抱着嬰孩,只能一隻手握着其中一刀的刀柄,可那鎖鏈就好像他的第三條手臂一般,從身後繞過,以同樣的位置護在了離囹圄的身旁。
這鎖鏈雙刃似乎能夠感知到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幫助着自己守護着離囹圄。
天降救兵,當真是天降救兵。
王尼瑪心中大定,手中持刀,抱着離囹圄,
繼續奔逃着。
他想要天降救兵,不是天降神兵,
自己帶着離囹圄本就受到了限制,哪怕是自己手裡有神兵,他也不想用離囹圄去冒險,哪怕離囹圄身體沒受傷,但要是因爲戰鬥餘波而傷了腦子怎麼辦?
他本來就是在離大人的家裡拼死血戰才搶救出了離囹圄這根離大人的獨苗苗,怎麼能讓離囹圄受到半點傷害?
所以他沒有絲毫戀戰,雖然手裡握着鎖鏈雙刃,可卻選擇了逃跑。
但,那鎖鏈雙刃不樂意了,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王尼瑪也沒有留戀,
愛跟跟,不跟拉倒,大不了不要,我又不是沒刀。
於是王尼瑪手一鬆,繼續逃跑着。
鎖鏈雙刃刀身一震,連帶着鎖鏈也震動着,似乎震驚於王尼瑪扔刀無情如此決絕。
那王尼瑪才走,隨後一道身影就從空中飄飄然落下,劍眉狐眸,一頭長髮中夾雜着金絲,不是秦月樓還能是誰?
如今已經十月末了,前大半個月他都不務正業,倒是月末纔想起來,自己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了,於是便鍛了刀,
他想着,自己好歹也早就鑄了一柄祖安劍,乾脆鍛把刀,鍛完繼續打麻將牌去。
可他沒想到,這鎖鏈雙刃剛鍛好,自己就飛出去了。
“啊,原來你在這裡啊,真是讓我好找。”秦月樓拔起來了地上的鎖鏈雙刃,準備回去放好,而後,便看到了追趕而來的雲十八。
“嗯···”
雲十八和秦月樓面面相覷,那雲十八看着秦月樓手中還握着兩柄連着鎖鏈的短刀,姿態便開始了改變。
只瞧見了他全身的肌肉鼓脹,整體看上去就像是畸形的樹瘤。
“這人···莫不是王尼瑪的幫手?專門留在這裡等我?而王尼瑪埋伏在暗處準備襲殺我?”雲十八心中想着。
“這不像是正常人類,也沒有半點生氣,這是個什麼妖魔?”秦月樓想着,放下了手中的鎖鏈雙刃,看着那畸形的體態,覺得很醜,很獵奇。
上次看到這種東西還是在上次。
“算了,殺了以後帶回去研究一下吧。”
雖然二者心中所想不同,但卻一同動了手。
一時之間,這荒郊野嶺之間的土石之氣被秦月樓以導引御氣之術取用借來,天地大源所流露而出的五行之氣與風水之氣是最好取用的,只是這荒郊野嶺也沒什麼好風水,因此風水之氣難取,
倒是土石之氣頗豐,導引御氣與擔山借勢使用而出,秦月樓的手中便浮現出了一顆由黃褐色土石之氣所構成的一枚小印。
兩術並出倒像是使出了什麼法寶法術一般,可見這護道變化之術並非浪得虛名。
只是在擔山借勢的過程中受到了不少的阻礙,好像隱隱約約間有什麼東西在阻礙着自己借取山勢一般。
但秦月樓沒有理會,還是強硬的借取了一部分的山勢,只是比自己預期的要少很多。
雖構成這枚小印的時間並不短,可是雲十八的身形卻驟然帶着狂猛的風聲撞向了秦月樓。
聲勢浩大的轟鳴聲響起,撞出的氣浪也將周遭的土層掀飛,摧折了稀少的樹木。
雲十八驚駭的看着面前的秦月樓,秦月樓沒有半點狼狽,只是略帶驚訝的看着。
那小印在秦月樓的指尖旋轉着,還浮現出了不少的裂紋,黃褐色的土石之氣散逸着迴歸大源,而那被撞散的山勢也迴歸了山體之間。
片刻之間,雲十八回過了神來,那畸形的體表上生出了無數的粗壯手臂,一刻不停的轟擊着秦月樓,可都被那一枚小印所釋放的黃褐色光芒擋住。
小印上的裂紋在一時三刻之間愈發增多,而後還有邊邊角角的碎裂掉落,只是落入腳下的土石地面之後便消失不見。
秦月樓不慌不忙,而是好整以暇的分析着,
他沒有動用鎖鏈雙刃,因爲他不會用刀,何況還帶着鏈子。
他只是觀察着面前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妖魔”。
“有點像是我的異化,但並沒有那麼的萬能,只能定向的異化自己的身體,不像是人,但也不是妖魔,更像是屍體,可卻具備活性,有點意思,這不得抓回去研究研究?最好還是留他一個全屍比較好吧。”
秦月樓心中想着,準備再次使用擔山借勢,只是這一次沒法從這荒山當中借到一星半點的山勢。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情況,暫時不管,秦月樓豎起了劍指,周遭的土石之氣便又被他大幅度的借取來。
劍指落下,由土石之氣凝結而成的小劍刺穿了面前的這隻妖魔身體。
但這隻妖魔並未受到影響,他的身體就像是橡皮泥一般,從這些小劍上脫落,接着再度聚合,但卻離秦月樓有十尺之遠。
“如果道行稍微差點的話,遇到這種對手只怕是非常難纏了。”秦月樓心中思忖,接着快步走向了雲十八,“看來不能留他一個全屍了。”
手中的小印也被他解了導引與擔山變化二術,迴歸了天地與荒山之中。
“王尼瑪到底是在哪裡認識的這種高手?”雲十八那張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也在快步後退着。
可是,隨後秦月樓便突兀的出現在了雲十八的面前,秦月樓一臉微笑。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雲十八心中大駭,舉拳便打,可是卻被秦月樓一手擋住,大力之術,讓這常態之下的肉身力量暴增。
“我原來還想留你個全屍帶回去鍛刀鑄劍來着,但是你既然這麼難纏,乾脆就算了。”
秦月樓吐出一團明黃色的火焰,那火焰劈頭蓋臉的澆在了雲十八的身上。
頃刻間便將雲十八的上身燒成了一片虛無,只留下了兩條腿。
收了雲十八的兩條腿,秦月樓才走回到了那鎖鏈雙刃之處,將鎖鏈雙刃拔了出來。
他準備離開,但聽到了旁邊的灌木叢中響起了動靜來。
秦月樓眼神一凜,便看到一個抱着嬰兒的年輕男人,手中短刀還挑着一個巴掌大小的小人,那小人在刀尖猶自掙扎着,嘴裡還喊着。
“王尼瑪,放我離開。”
“高人別動手,在下刀客王,您除惡未盡,這玩意的本體剛剛走脫被我逮回來了,您請笑納。”王尼瑪額頭上流着汗,看着鼻尖前的黃褐色小劍。
而後小劍消散。
秦月樓看着王尼瑪,他心知奪感知王尼瑪的心思,心裡也想到了些什麼,於是秦月樓便以土石之氣困住了那小人,從王尼瑪的刀上取下,收了起來。
“那小人給我,這雙刀給你,你離開以後,大肆宣揚我的消息,任何人只要能拿出奇珍異寶或者妖魔身體,來我這我都會送他刀劍。”
“高人,這事不難,只是,我能否帶着這孩子去您那裡避一避?”王尼瑪誠懇問道。
“這自然可以。”秦月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