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萬金閣人物關係圖?」
太子別苑中,雪妃手中握著彥幽傳遞來的那張人物關係圖,雙手忍不住氣得微微顫抖。
「是,小人確實是按照彥幽姑娘所繪製的圖,一筆不錯地照著畫下來的。」
「廢物!」雪妃將那張人物關係圖直接扔在來人臉上,「你好好看看,什麼叫公子襄和軒轅徹關係曖昧?什麼叫兩人幾乎如膠似漆?!」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彥幽姑娘為何這麼說……」
「還有,什麼叫鳳淺疑似插足軒轅徹和公子襄?彥幽是去執行任務監視公子襄,不是讓她去亂點鴛鴦譜的!」
那人將雪妃扔在地上的紙張撿起來,仔細看了看,說:「破海因和公子襄感情不和決裂……」
「別念了!」雪妃憤怒地制止堂下人,「太極宗怎麼會派彥幽這麼個不靠譜的女人來執行任務……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堂下人說:「娘娘您問我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破海因和公子襄感情不和決裂……」
「決裂……」雪妃伸手示意那人將紙張交上來,再次仔細看彥幽的這張關係圖,「決裂的話……」
密室的門忽然響動,只見景天太子從外面走進來,隨行的還有七八個奴婢。
「母妃,讓您一直委屈住在這密室中,是兒子不孝。」
「眼下是特殊時期,我住在這裡不要緊,關鍵是,只有你成功坐上皇位,我才能從這密室徹底出來。」
「兒子一定不負母妃重望。」景天稍微側身,道,「這是我為母妃調配的侍女,讓她們留在這裡服侍您吧!」
「好。」
要是按照以前,景天可支配的侍女又豈止是這七八個,如今自己被幽禁在這太子別苑中,宮裡上下哪個不是見慣了眼色行事,連那些平日自己完全不放在眼裡的侍衛也敢如此冒犯自己,待到自己奪得皇位那天,一定要把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通通殺個乾淨,方才能泄心頭之憤。
自從雪妃轉到太子別苑的密室中藏匿后,暗玄便不再能獲得關於雪妃消息,他想過趁夜偷偷潛入密室,可少閣主說風險太大,暫時讓他待命。
即便雪妃這邊得到破海和公子襄決裂的消息了,暗玄那邊卻還是無法及時得知這個消息。
他躺在房檐上,想到當日破海來找自己差點驚動到宮中侍衛一事,雖未釀成大禍,但也是兩人飲酒不當造成,不知少閣主會怎麼懲罰破海。
密室中,雪妃在聽到破海和公子襄決裂的消息后,陷入沉思當中。
「如果破海確實跟公子襄決裂的話,萬金閣四大高手少了一個,這對公子襄來說可是很致命的。」
「母妃有何打算呢?」
「這個公子襄,當年我一時疏忽沒將他斬草除根,不料竟成了個大禍患。」
這些年來雪妃不是沒想過對萬金閣動手,可是一來萬金閣掌握著帝都經濟命脈,若是擅自動手的話,恐怕會遭到星帝嚴加斥責,二來公子襄這些年一直孱弱無比,雪妃本以為他定熬不過二十去,沒想到這個病歪歪的公子竟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眼下還被彥幽誤打誤撞給治好了。
這個彥幽還真是會幫倒忙!
「福康和福海兩兄弟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萬金閣的地牢中拘押著,想來他倆已經被公子襄萬般酷刑折磨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公子襄可不會讓他們死,只有他們可以在星帝面前指證我,這樣才能還公子氏清白,公子襄就算再憤怒,也絕不會讓他們死的。」
「可他們兩人經過萬金閣的酷刑,一定都招供了……」
「那又怎麼樣?招供可以說成是嚴刑逼供,只要人死了,什麼話不都是活人說了算。」
「母后的意思是,要殺了福康福海兩兄弟?」
「不錯。」暗夜裡,雪妃的眼神中射出冷冽的光芒,「眼下萬金閣少了一個高手,對我們來說可是絕佳的機會。」
「就算萬金閣四大高手少了一個,可剩下那三個的武功,哪個都不低,而且……還有一個軒轅徹。」
「軒轅徹的功夫雖好,但雙拳難抵四手,十大靈尊高手裡,千面尊者和玉麒玉麟是三個尊者共同出手,難道還拖延不了軒轅徹片刻嗎?」
眼下司空聖傑不在帝都,萬金閣四大高手失去一個,整個萬金閣除了一個軒轅徹,剩下的基本都不足為懼了。
「對了景天,到時候記得多帶些人手,以防萬一才是。」
「明白了。」
雪妃口中的萬一,指的是那個大燕女王鳳淺。
可惜只能監視到太子別苑內部的暗玄完全不知道雪妃和景天在密道中謀划著怎樣的大舉動。
是夜,彥幽正在為自己送出的那張關係圖擔心,不知道那張關係圖會不會迷惑到雪妃,為了不引起雪妃的猜忌,她還特意將破海離開萬金閣的消息透露給了雪妃。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彥青,如果自己真的要放棄任務的話,恐怕到時候雪妃和太極宗的人都不會放過自己。
太極宗最忌賞金獵人中途放棄任務。
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族中長老可是會下追殺令的,自己若是因此開罪了太極宗,一生逃亡也就罷了,她最擔心的是會連累到自己的弟弟。
彥青至今不知他的姐姐一直在為太極宗做事,一心以為姐姐只是個單純奏琴的琴師,一旦太極宗發布追殺令,弟弟恐怕也性命難保。
「在想什麼?」
公子襄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嚇了彥幽好一大跳。
「沒……沒什麼……」
彥幽感覺到腰間纏上來一雙大手,後背也貼上來那個溫暖的胸膛。
他比剛開始成親那會溫柔多了。
「夫人似乎有心事,能跟我說說嗎?」
「沒有什麼心事。」彥幽自然地往公子襄肩上靠過去,「公子襄,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公子襄聽到彥幽忽然這麼問,心裡不由得一顫,面色卻一如平常。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喜歡你。」公子襄輕輕吻了吻彥幽的細發,「夫人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自從嫁給你以來,總覺得你的性子陰晴不定的,對我也忽冷忽熱,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有陰晴不定么?」公子襄鬆開環著彥幽的手,走到她面前,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那一定是夫人太笨了,所以才會看不透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