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麗絲再小一些，或者珍妮在成熟一些，或許就會有人將這對姐妹誤解成是一對母女。

在珍妮忙碌的時候，愛麗絲開心的跟在她後面，在廚房與客廳之間進進出出，蹦蹦跳跳的，像一隻歡快的雲雀兒。

石磊在裝扮著聖誕樹。這或許有些晚了，它應該是在凌晨，或者是更早的被裝扮起來，跟裝著禮物的白襪子一起，成為孩子們清晨起來最大的驚喜。

石磊沉浸在其中，似乎也感受到了節日帶給人們的歡愉，看著歡快的愛麗絲，他想：「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美妙的聖誕節了吧？」

豐盛的食物很快就擺滿了餐桌，珍妮最後從廚房裡拿出一瓶紅酒來：「為了這個美妙的日子，讓我們喝一杯？」

如果不加飲料，紅酒在石磊看來，就是味道最差勁的毒藥，不過今天他卻感覺自己無比的需要它。

「我也要。」

愛麗絲舉起自己的一隻白瓷般的手臂，向珍妮訴說自己的訴求。

「不，愛麗絲，你還不能喝酒，你只能喝飲料。」

珍妮的拒絕，讓愛麗絲嘟起了嘴：「我已經16歲了，只差一點點就是成年人了，而且這裡是我們的家，又不是公共場所。」

「不，愛麗絲，不想，必須等到你成年你才能接觸這些，嗯哼？」

沒有成年像一支利箭穿透了石磊的心臟，石磊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做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這讓他心虛。

再次的被珍妮拒絕，愛麗絲的嘴唇更翹了，她沒有再說話，看上去像是在生悶氣，可是她靈動的眼睛，完全不像是那麼回事。

石磊的酒量不好，不過在任何的時候，他都能控制自己對酒精的攝取，所以他從沒有喝醉過。

可是珍妮實在是太興奮了。跟一個女人喝酒，其實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只能喝的比她多，不能比她少。石磊逐漸的感覺到了湧上頭的酒意帶來的眩暈。

「嘿，珍妮，你不能再喝了。」

看到珍妮再次的喝光了杯中的酒，石磊制止了她繼續倒酒的舉動。

「不要緊，石，今天是個愉快的日子，多喝一點沒有關係。」

胃裡的酒正不斷的上涌，酒意已經上來了，思維不在那麼靈光的石磊，已經無法讓自己思考周密，只想停止繼續喝下去的他只想阻止珍妮，說：「可是珍妮，你還需要照顧愛麗絲！」

說完石磊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件愚蠢的事情。

歡愉的氣氛似乎凝結了，就像溫暖的屋子裡裂開了一道縫隙，暖意就會慢慢的消失一樣。

「好吧。」

珍妮悻悻的放下了紅酒，回歸到現實當中，她不再如剛才的那般快樂了。

愛麗絲用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眼神兇狠的看向石磊，在珍妮拿起紅酒返回廚房的時候，她用低聲的在石磊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我討厭你大個子，你最好快點離開這兒！」

這好似一股寒流，瞬間的凍僵了石磊的心。

最後石磊落荒而逃了，他無法承受愛麗絲的目光，對他來說，那是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

在珍妮搖晃著從廚房回來，石磊立刻選擇了告辭，慌亂的他甚至忘記了拿自己的外套。

回到僅有一牆之隔的房子，石磊就被巨大的懊悔擊倒了，他感覺自己犯了一個讓自己無法原諒的錯誤。

倒在沙發上，石磊的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愛麗絲的話：「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這如同一個魔咒！

沸騰的思緒糾纏著石磊，糾纏著他的心，打亂了他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很晚了，他還沒有睡意。

「這就是愛情嗎？如此的讓人患得患失！」

石磊在沙發上輾轉反覆，腦子裡回想著剛剛過去的一幕幕，那個少女，那個少女的容顏、眸子，那個少女的一言一行，以及她那讓人心疼的病症。

「精神戀愛」是曾經的石磊信奉的世界上最純潔的愛情，他認為愛與性是分開的，不過他沒有找到她，他一直確定她的存在，就在某個角落。

看到一個女孩子，心中升不起半點****，只有愛與陪伴，這種感覺他找尋了好久，直到今天，他第一眼看到愛麗絲，他就知道，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那個，在角落裡等候他的女孩。

一會兒沮喪一會兒笑，一會兒憂傷一會兒惆悵，石磊臉上的表情，隨著思緒的變化不住的變換。

時間已經很晚了，只有路上車輛的轟鳴聲才會偶爾的響起，這讓不太大的門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屋子裡漆黑一片，這時候石磊才發現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又悄悄的流走。他摸索著身上裝著的手機，借著微弱的光芒，他打開了屋子裡的燈。

「珍妮！」

門外站著的是珍妮，這讓他吃驚，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他開始擔心愛麗絲身上的病情。

「愛麗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你的外套，你把它忘到了沙發上。」

石磊心裡舒了一口氣，他接過外套：「抱歉，我喝的實在是太多了。」

「沒什麼。」

珍妮將外套交還石磊，並沒有馬上回去，這讓石磊感覺她似乎有些話要對自己說，於是他打開了門。

「進來坐一會？」

珍妮邁步走了進來，她的臉色有些紅，步履也搖擺不定。

石磊上前扶了她一把，藉助著燈光，她發現石磊的身上還穿著剛才的那身衣服。

「你剛才出去了？」

「不，沒有，我剛才喝的太多了，回來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是有點多，我的頭現在還暈的厲害。」

「你應該少喝點。」

「可是我今天太高興了。」

珍妮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她剛坐到沙發上，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你知道嗎，石，我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

「我也很高興。」

看到珍妮的狀態，石磊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

「不，那不一樣。你知道嗎，再次之前愛麗絲一直拒絕跟陌生人接觸，一旦有陌生人出現，她就會驚恐的大喊大叫，可是今天沒有，她今天非常的安定，在睡覺的時候還笑的非常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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