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教授的這個問題,在場沒有人能夠回答。這樣奇異的物種,只在美國電影中出現過。眾人的沉默絲毫沒有影響蘇教授對蜥蜴人的好奇,他蹲在地上,用隨身攜帶的工具取了一小塊肉作為標本,打算帶回去做實驗。「這種植物怕是很邪,絕對不是能夠救人的植物。」他喃喃自語道。
顧星爵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它,至於蘇教授的擔心,他從陸離給的資料也略有了解。當年那個找到這種植物的科學家,是因為本身受到這裡輻射患了癌症,所以以毒攻毒,服下這株帶毒的植物,陰差陽錯才會痊癒。
其實誰都知道,以夏初雪目前的情況,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她體內的毒素太過於複雜。
「顧先生,手錶不轉了!指南針也失效了!」當他們走進另一扇門的時候,隨身攜帶的所有關於時間和空間的工具全部都失效了。墓穴頓時變得陰沉沉的,而且不知從哪裡吹來了一陣寒風,帶著刺骨的涼意。
「啪!啪!啪!.................」站在顧星爵身邊的那個人話音剛落,他們的手電筒也像是突然受到某種干擾,齊齊變暗!不是燈泡破了,而像是被某個機械將電給吸走了。
蘇教授清楚的記得,他們下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就算之前耽誤了幾個小時,現在最多也就是中午。可當他抬頭時,通過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竟然看到了如玉盤般的月亮。剎那間,彷彿整個世界陷入了月高風黑中,不疾不徐風聲在陰冷幽暗的地下不停的呼嘯著,那聲音宛如魑魅魍魎的哭喊,讓人間之喪膽。
顧星爵鎮定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備用的手電筒,和之前他們用的明顯不同,亮度要低一些,但勉強可以照到腳下的路。「繼續往前走。」
又穿過了一扇門,眼前的一切,讓眾人再次停下了腳步。幾百平米的空間內,屍骸遍地。斷臂、殘腿,散落一地,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骨,可見這些人死狀有多凄慘。
眼前的場景就好似修羅煉獄,完全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不知在多少年之前,這裡一定發生過一場殘忍的廝殺,而且按照墓葬的習俗,大概無人生還。只不過,可以想象的出墓主是個多麼殘暴的人,否則不會安排這麼殘忍的活人陪葬。
要抵達前方就必須要踏過這些屍骨,顧星爵未加遲疑,率先邁出了腳步。雖然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白骨,但就這麼踩過去,說實話,真的很考驗心理素質,稍微膽小一點,很有可能會被嚇到神經失常。蘇教授猶豫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踏出了第一步,瞬間就腿軟了。要是身邊的人火速扶住他,肯定會摔倒。
其實也不怪他膽小,這地方很邪門,蘇教授在踩到白骨的時候,彷彿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哭,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而且,只要他一低頭,就看見那滿地的白骨上瀰漫出了鮮紅的血液,甚至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因為不能再浪費時間,顧星爵命令他們架著蘇教授前行。一向樂觀大膽的老教授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了深深的懼意。即使他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可那哭聲卻不絕於耳。
對於教授來說,短短的幾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漸漸的,他聽到哭聲變成斷斷續續的哽咽,虛無縹緲的聲音在這詭秘的地下顯得尤為刺耳。蘇教授潛意識裡記得自己沒有睜開眼,但卻看到一抹身影由遠而近,那搖曳的身姿如夢似幻,從一片模糊逐漸匯聚成形,最後變得清晰鮮明,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穿著古怪的女人,她的身上帶著名貴的金銀珠寶,身穿大紅色的嫁衣,就像新娘一樣美麗。可是,她的表情很猙獰,絲毫沒有待嫁應有的喜悅。
「教授!教授!」蘇教授身邊的人看到他不說話,不睜眼,卻渾身顫抖,趕緊推了推他。
「啊?」蘇教授如夢初醒,突然睜開了雙眼,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過了那堆白骨,來到了另一扇門的門口。至於那個紅衣女孩,自然是沒有的。通俗來說,他方才那一刻要麼是中邪了,要麼是鬼打牆了。但是用他們科學家的解釋,就是人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中,因為心理承受能力不佳,大腦產生了幻覺。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剛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覺.................
和之前的石門不同,這一扇是木門。按理說,經過這麼長的歲月,木頭材質的東西很難保存,可這扇門不僅保存了下來,而是看上去很新,就好似剛做好的一樣。
「別碰!」蘇教授阻止準備推門的人,他從口袋的工具盒裡掏出了一根銀針,扎了扎門上的油漆,瞬間針尖就變黑了。「能夠保存的這麼嶄新,肯定是上面用了有毒的塗料,否則早被鼠蟻給啃爛了。」
蘇教授的話音剛落,顧星爵就讓眾人後退,他料想到了這一趟處處是機關,卻沒有想到這些機關會設置的這般匪夷所思。
「炸開。」此刻,也顧不上會不會引爆墓中可能埋藏的炸藥了。顧星爵看似淡漠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急切。他也看到了天上的那一輪月亮,他想著,如果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裡的時間和空間和地面是不同的。
他不確定中間差多少,只希望千萬不要走出去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萬一好不容易找到草藥,夏初雪卻已經死了,那就真的是太遺憾。
「是!」一分鐘后,有人引爆了炸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炸開了木門。一行人小心謹慎的避開了門,走進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墓穴。
一口和木門同樣材質的棺材擺在了墓穴的正中央,這口棺材沒有棺蓋,而且打造了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