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可以.........他一定會竭盡所能,讓她永遠保持這樣的笑靨。
「別太悲觀,不到最絕望的時候,永遠不要放棄。」隨著安慰她的話說出口,紀寒墨也感覺到了自己胸口正隱隱的疼痛著。「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待在這裡,如果你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必須要立刻和我聯繫,我手上有緩解毒素的藥物,明白嗎?」
這也是他窮追不捨趕過來的目的,他很清楚,即使把葯塞給夏初雪,她也一定不會吃,因為她怕,怕被陸離發現,看似粗線條的她,在涉及到陸離的事情上,她變得睿智、謹慎而細心。
「明白。這裡風景不錯,你也別太憂心忡忡,不忙的時候,可以出海看看,釣釣魚也不錯。如果不是出於非常時期,我還真希望能和你還有妍妍一起去釣魚,說不定,能夠碰上漂亮的人魚小姐呢!」
夏初雪說到最後,調皮的眨了眨眼。什麼美人魚,她不過是為了緩解氣氛而已,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嗯。放心,以後會有機會的。」紀寒墨忍著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最後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夏初雪將那杯茶喝完后,在傭人進來之前,回到了卧室。
這裡處於熱帶,三十幾度的高溫熱的彷彿要將人給融化了。
熱,讓人透不過氣的濕熱。
就連平常體溫偏低,在只吹風扇的情況下,不太會出汗的夏初雪身上都裹著一層薄薄的濕度,紗裙沾黏在肌膚上的感覺令她覺得不太舒服。
但她就是不想回別墅,就算裡面有著涼爽的風扇與空調,她還是打開門,走了出來,走進熱乎乎的空氣里。
室外四處都冒著熱氣,在這蒸騰的高溫之下,如果下一瞬間地球表面燃起熊熊大火,夏初雪覺得也不會太訝異。
可夏初雪剛走入前院,就覺得熱氣好似不見了,溫度依舊高漲,但是院子里幾棵大樹形成的綠蔭濃密得好似能夠把熱氣給吸進去,偶爾一陣難能可貴的風吹拂過來,草坪旁一整排花朵輕輕搖曳了幾下,又恢復了靜止的神態。
穿過白色的小石子路,就在她要走進大樹綿疊的影之下時,看見了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只扣了一半扣子的白色襯衫,休閑的長褲勻稱地裹著他結實的長腿,高大的身形在嫩綠草坪的映襯下,形成了存在感強烈的翦影,讓她完全無法忽視。
夏初雪在原地待了一會兒,見陸離動也不動,想著他怕是熱暈了,趕緊提步朝著他走過了去。
只是要確定他沒事而已,並不是想打擾他,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走到他身邊只距離數步的位置,她忽然停住了前進,有一瞬間,她的心跳亂了半拍。
她的心跳會亂了節奏並不單純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是他斂閉的眼眉之間彷彿仍有懾人心魂的氣勢.........
隨即她笑自己多心了,陸離明明就只是在閉目養神,她竟然就從他的睡臉隨便想出一大堆子虛烏有的猜測,要是他知道了,只怕會說她臆想症犯了!
從陸離氣息平穩起伏的膛,還有看到一半倒扣在手邊的書本觀察起來,他只是書看累了,閉目養神而已。
就算是閉上眼睛,陸離依舊可以感覺到艷陽無所不在的光亮映在眼皮上,在大肆鳴放的鳥叫聲里,他沒忽略過身旁的動靜。
陸離倦倦懶懶地睜開銳利的眼眸,一張迷人的白凈小臉映入他的眼帘,雖然夏初雪背著光,但她臉上的肌膚看起來依舊瑩潤雪白,絲毫沒有因為光線不夠而折損,反倒她身上的淺綠色紗裙幾乎與樹蔭融成一色,她正看著他,沒預料他會突然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明眸迅速的眨了眨,顯然被他嚇了一跳。
「夏初雪,你在偷窺我嗎?」他緩慢地開口,低沉的嗓調輕輕懶懶的。
「我才沒有!」夏初雪不悅的撇了撇嘴,很鬱悶的發現心跳得飛快,他的聲音很好聽,嗓調明明就是輕沉的,但經過他寬厚的膛產生共振,一字一句在她的耳里清楚極了,絲毫沒有讓吵鬧的蟬鳴鳥叫給喧賓奪主。
「那你臉紅什麼?」陸離眯細銳眸,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就要往後退。
她的那點小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還能瞞得過他?
夏初雪又悄悄的退後了兩步,頓時有點想念別墅里的空調,她究竟是腦袋裡的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心心念念的想要出來找他?
「夏初雪,過來!」陸離在她又要退後兩步的時候喝住了她。
她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就好像他身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樣!不過.......她越是想要離他遠遠的,他就越想要跟她拉近距離,相親相愛。
「你自己說不想我在這裡打擾你。」夏初雪揚眉,淡淡的提醒他剛才說過的話。
「是偷窺,」他看見了她臉上露出了惱火的表情,似乎在說他這個人怎麼如此善變,他不以為意,銳利的眸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薄唇微勾,「我允許你偷窺我。」
陸離雙手交疊在腦後,看起來一派輕鬆的樣子。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夏初雪嬌顏一凝,不太高興地更正他的說法。
「嗯,也對。」陸離點了點頭,一副他頗為同意的表情表情,噙在薄唇畔的邪惡笑意透露了他的壞趣味。
「你.......」
夏初雪晈咬牙,忍住了想要衝口而出的輕斥,「懶得理你,我走的!」
「不許走。」陸離揚唇笑的更加愉悅,完全是不容反駁的霸道口吻。
「陸離,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個人真的很..........」
就在她臉色微沉,正要開口說出心裡對他的真正感想時,一名年約三十歲的婦女急忙地跑過來,來人是負責照顧夏初雪的女傭。
「夏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她邁著小碎步跑到夏初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