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無夢好眠,夏初雪卻在清晨時分,微涼的空氣里,響起了若有似無的細碎喘息聲。
她在熟睡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泡在水裡,熱得喘不過氣來,張開嘴想要呼吸,卻被堵住了,軟滑地像是小魚一樣的東西探進了她的嘴裡,吮著她的舌,勾得全身都像著了火般。
皮膚敏感而緊繃,緊到發痛,痛到不能承受一點點衣料的摩擦,幸好,很快這種苦惱就被解除了,她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褪開來,然後一雙灼熱的大手在她身上撫摸,每摸一個地方都讓她敏感地顫抖著,渴望並且灼熱..........
陸離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掀起黑色的風暴。
就像是最初的抗拒那樣,陸離的觸碰,讓夏初雪厭惡到想吐。可陸離渾然不顧,他伸手一把摟過她,拉開她的手掌,低頭吻住她,不顧她的反抗與推拒,狠狠的吻著............
太可怕了,這種不要命的瘋狂,實在太可伯了!夏初雪被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下躲不開,噁心感加上暈眩感同時來襲,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掐握,結實的肌肉拉出一道道鮮艷的紅。
等他終子鬆開她的唇,看她劇烈地喘息時,他抵在她的唇邊輕輕地問道:「噁心嗎?」
夏初雪伸手推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就算噁心,你也逃不掉。夏初雪,你知道嗎?其實我也覺得你噁心!」他握住她的腰,用力入到她的最深處。
又疼、又暈、又噁心、又刺激,這樣複雜而強烈的感覺齊刷刷地沖了上來,她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地握住,無法順暢地呼吸。
陸離沒有給她反抗和適應的時間,就開始放肆起來,沒有足夠的前戲,她接受得異常困難。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疼痛,夏初雪把嘴唇咬到出血,都無法抵擋那種強烈而洶湧的感覺。
他伸指探入她的唇內,強迫她鬆開牙關,她很不客氣地直接咬上他的指,尖尖的牙齒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再加上之前她的指甲留下抓痕的那種痛,刺激得他越發地興奮與殘暴............逃不開的,怎麼都逃不開。
早該想到,他晚上的安分只是為了此刻的瘋狂。
夏初雪的手指在床單上緊緊的握著,恨與怒,情與欲,這個世界,混亂了。
當一切平息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夏初雪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身體發軟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陸離望著她木然的神情,伸手,撫過她被汗水浸濕的長發。
她沒有再反抗,畢竟,反抗根本就是沒有用的。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側輕輕撫摸,然後將她樓入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長發、她的背。
她安靜的伏在他的懷裡,乖巧得一如聽話的貓咪一般。
可這樣的乖巧,在陸離看來,只不過是她偽裝的假象。她的心思已然不是他能夠摸透的,否則,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凌晨七點鐘,落地窗外投映而入的陽光還有著半暗的朦朧。
明明很累,可剛睡著沒多久夏初雪卻已經再度清醒了,她睜開美眸,雖然還有些惺忪,但是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她感受到身邊陸離的氣息,很小心地翻了個身,盡量不想驚動他,蜷在他的身邊,目不轉睛看著他睡覺的樣子。
夏初雪不知道,這樣互相折磨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是她知道,陸離雖然痛苦著,但仍舊沒有打算放棄她,甚至還打算娶她。
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愛她愛到極致,怎麼會在她做出這麼「骯髒」的事情后,還不離不棄?
可陸離越是這樣,夏初雪的內心越是惴惴不安。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明亮。
他已經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難得昨晚能夠入睡,夏初雪為了避免自己翻來覆去吵到他睡覺,她幾乎像個小偷般輕巧地將身體往床邊挪,這時候她就有點恨起這張大床的尺寸,不久前為了讓兩個人都有很好的睡眠品質,特地換了張大床,如今看來真是為難了自己。
陸離就是從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的,他一語不發地看著夏初雪像是做賊似地下床,每一個舉動都顯得小心與刻意。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
可現在,見了他像見了鬼一樣,能有多遠就恨不得躲多遠!
夏初雪沒有發現背後投來的視線,裸足輕聲地走到落地窗前,抬眸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明亮了,卻還是可以看見顏色薄透的半邊月亮,她站了一會兒,看著黎明的月色越來越蒼白透明,心神極為不穩。
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像這一抹月色,漸漸消失在天際。
忽然,背脊泛起一股涼意,夏初雪終於感覺到身後有人在注視著她,但她不敢回頭,只是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陸離默不吭聲的看著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平靜的從床上起來。下一秒,當他看到夏初雪像只受驚的小鹿般退了幾步,這副情景讓他覺得很是受傷。
她沒有穿拖鞋,他也沒有管她。兩人之間的關係,的的確確在發生著些許變化。
「夏初雪,你是真的愛著我嗎?」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陸離的唇邊揚起一抹冷薄的淺笑。
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質疑起她對他的感情,夏初雪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表情沉肅的臉龐,好半晌,才露出有些尷尬的苦笑。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現在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一個滿嘴謊言的骯髒女人,怕是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夏初雪轉過視線,垂著臉沒有看他。
「我只想知道你有真心的愛過我嗎?」陸離一字一句都是咄咄逼人的,絲毫不給她退讓的餘地。
夏初雪被他逼得臉色慘白,眼眶微微地泛著紅暈,還是繼續顧左右而言他,「我肚子餓了,要下樓去吃早餐,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一下。」說到最後,她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