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逸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從他的背影處,讓人感覺到他全身透露出來一股徹骨的冷。
很明顯,陸離現在很生氣。
封景逸盯著陸離的背影,然後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那個,方才的事情,關於夏初雪紅杏出牆.......的事,要不要我替你處置她?」
陸離陡然的轉過身,眼睛深處已經是平靜無波了,口吻也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用!」
「可是........她都這樣對你,為什麼你還非她不可呢?」封景逸一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特別是在兄弟和親人面前,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她心裡喜歡紀寒墨,這是事實,會懷疑我,情有可原。」陸離淡漠的掃了一眼封景逸,顯然裡面已經隱含了狂風暴雨,「我的確是在查她,不是嗎?」
「哥,你這話究竟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要調查她,需要怎麼勞師動眾,還大材小用的派我過去?以你的能力,查她不是分分鐘的事?我看你就是被她迷惑了,就是愛上她了,就是非她不可!」
封景逸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了陸離的心上。
的確,最開始,他是想查查她,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他真的是想查她嗎?
「景逸,你明天就回美國,夏氏不用去了。」
陸離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坐回到電腦前,開始翻閱今早的會議記錄。
「嗯......」封景逸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突然有些後悔今天將夏初雪帶過來,不為別的,主要是陸離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一周后。
夏氏集團,夏初雪的辦公室。
忙碌了一整天,見客戶,開會,應付各種質疑,因為來了事,身體也不大舒服,所以顯得有些體力透支。
夏初雪慢慢的靠著軟軟的沙發閉著眼睛,養神。
沒過多久,她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間覺得自己額頭上被一雙手輕輕的覆蓋了一下,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卻看到陸離驚艷的面孔。
夏初雪頓時嚇得大驚失色,立刻掃掉了所有的瞌睡蟲,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好在沒有人出現,連忙抬起頭,對著他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陸離眼底層層的冰冷盡數消散,變成了一貫的從容和淡然。他的眼神微微的眯了一下,閃現了一抹不悅,可還是勾了勾唇,笑容十分璀璨。緩緩地伸出手,低下頭,不由分說的向著她的唇瓣親吻了上去。
夏初雪卻突然間推開了他,聲調帶著幾分飄散:「這裡是辦公室,不行的!」
陸離笑而不語,轉移了地方,低下頭,吻向了她的脖頸。
然後意猶未盡的伏在她的耳邊,低沉的問她:「事完了沒?嗯?」
夏初雪卻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陸離,獃獃的回了一句:「什麼事?」
陸離的臉因為她的這句話,也微微的尷尬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她的下面,半晌,說了一句:「月事完了沒?你好久都沒有賺錢了。」
夏初雪憋紅了臉,慌亂的搖了搖頭,急吼吼的推開了他。
「嘟.............嘟.............嘟................」
辦公桌上的電話聲突兀響起,夏初雪猛然驚醒。
覺得喉嚨堵堵的,很難受,眼睛也疼疼的,好半晌,她才睜開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還是那麼的難受。
她微微的抿了抿唇,眼底出現了一抹混亂。
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哪裡有陸離的身影,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她做的夢而已!
夏初雪拍了拍自己微熱的臉,眉頭不禁蹙起,天吶,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夏總,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能不能先下班?」電話是夏初雪的秘書打過來的,距離上次她去陸離的辦公室,已經過去整整一周了。
在這七天里,她搬出了主卧,住進了客房,每天早出晚歸,沒有在別墅吃過一頓飯,就是為了避免碰上陸離。
如她所願,這幾天兩人一直都沒有打過照面,因為陸離比他走的更早,回的更晚。
甚至有兩個晚上,她睡一覺醒來,聽到樓下停車的聲音,看手機發現是凌晨四點,
而他,大概只回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因為在六點的時候,她就聽到他開車走了。
「嗯,你先走吧。」掛斷電話后,夏初雪坐在那,發了一會兒的呆,將桌上那杯已經冷掉的咖啡喝完,又繼續投入工作。
晚上十點,夏初雪才關掉電腦,離開公司。
「夏小姐回來了,要不要吃宵夜?」她剛走進別墅,傭人就走了過來。
「不用了,我不餓,」夏初雪保持著最端莊的笑容,換好鞋子,就準備朝樓上走去。
「夏小姐,陸先生今晚應該是出去應酬了,回來的時候醉的很厲害,這是剛煮好的醒酒湯,」傭人知道兩個人最近在鬧彆扭,所以趁著這個時機,想要撮合一下他們。
「他回來了?」夏初雪接過醒酒湯,下意識的問道。
「嗯,陸先生回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陸離今晚的確喝的有點多,司機送回來的時候,他的腳步都有些不穩。
夏初雪有些忐忑的上樓,她的長發挽起一個最簡單的髮式,白皙的脖頸處沒佩戴任何珠寶,穿了一件粉白色的高定蓬蓬公主裙,純白的薄薄白紗層層疊疊的撐起,剛剛覆到膝蓋,襯的她修長的小腿更是瑩潤。本該散發甜美氣息的裙子,她穿著卻有另外一份的優雅。她沒有化妝,可是那張臉卻精緻完美,自有一抹神韻,很容易吸引旁人的目光。
她推門進去,卧室里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又往裡面走了幾步,才發現裡面散發著微黃的燈光,是浴室,有著水聲嘩啦嘩啦的傳了出來。
夏初雪看了過去,透過磨砂玻璃,隱約可以看見有人在洗澡。
她連忙止住腳步,面色微紅。
不多時,浴室的門被陸離一把拉開,他只在下身裹了浴巾,頭髮都沒有擦,濕漉漉的滴答著水,就這般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