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崢給兩人投了個警告性的眼神，提醒他們收斂點。
畢永昌白凈，斯文俊秀，瘦高個，喜歡開玩笑。而張文龍，則是胖胖的，膚色黝黑，笑起來憨厚老實。
兩人也很有眼色，擔心女孩子們害羞，打哈哈揭過這個話題。
「嗷嗷，我知道，這個是一班的萌妹子吧？！」畢永昌指著宮小白，激動得嗷嗷叫，反應過來拿手指著人家很不禮貌，便收回了手藏在身後。
他表情動作都很滑稽，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宮小白咬著下唇，露出兩顆門牙，模樣跟小兔子似的，點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是我？」
「長得是挺萌。」畢永昌嘿嘿一笑，指著自己額心，「還有你的美人痣。很好判斷的。」
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這個才轉學來就名震校園的萌妹子。
媽耶，好小一隻。
手小小的，縮在校服袖子里，兩隻手規規矩矩搭在桌邊，眼睛又大又亮，水光瑩潤。皮膚光滑瑩白，襯得額心那一點紅痣真耀眼。
最近一班流行了一種說法：萌妹子是他們班的瑰寶。
張文龍跟著笑，撓了撓耳邊的頭髮，「萌妹子有男朋友嗎？」
方玫忙插嘴，「別想了，她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啊……」頗為惋惜的一聲。
沈浩崢狂瞪兩人，早知道他們一遇見女孩子都是這副德性，就不邀請他們來了。
畢永昌摸摸鼻子，又看向封媛，「嗯，這個我也知道，一班的班花封媛，對吧？」
沈浩崢：「……」突然發現基友全是豬隊友。
「不是。」封媛微垂眸，小聲說。
「不是啊？」
封媛又搖頭，「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班花，他們亂叫的。我是封媛。」
還、還挺嬌弱。
聊了一會，沈浩崢貼心地拿過菜單，遞給女孩們選。
每個人都點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一圈下來也有十個菜了，還有一個排骨蓮藕湯。
大家都是高中生，花費著父母的錢，方玫難免多想，輕輕扯了下沈浩崢的衣擺，用氣音說，「會不會點太多了，我們幾個人吃得完嗎？」
沈浩崢輕笑，俯身，學著她聲音低低說，「不多，我隊友飯量很大。」
想了想，他開玩笑，「給我省錢啊？」
看到女孩害羞地別過臉，沈浩崢不再說話。
畢永昌拆了雙一次性筷子，敲打桌邊，「方同學跟我們耗子說什麼悄悄話啊？臉都紅了。」他看向沈浩崢，「耗子你不會說騷話了吧？」
沈浩崢終於忍不住了，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
畢永昌嗷一聲，賠罪道，「方同學別介意昂，我說話就這樣。不過我們耗子超純情的，以前沒有過女朋友，你是第一個。」
方玫詫異地看著沈浩崢。
他很優秀耀眼，應該很受女孩子喜歡，竟然沒有過女朋友。
菜很快端了過來。
一桌學生就著橙汁碰了個杯，低頭吃起來。
一向跳脫的宮小白罕見地沒怎麼吭聲。她就是有點羨慕方玫和沈浩崢，兩人雖然不在一個班，卻能時常一起放學，一起吃飯，課餘時間還能一起散步。
她和宮邪不能……
大部分時間她在學校，偶爾見一面。她放假回家的時候，他也在公司，要不是她跟著他去公司，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炸雞腿來咯。」
畢永昌接過盤子，放在宮小白面前，「這個是萌妹子點的吧，給，放你邊上。」
宮小白深吸口氣，是炸雞腿的香味啊。
她頓時開心許多，笑著說，「謝謝哦。」
她忽然起身跑去洗手池那邊，除了方玫和封媛，其餘的人俱是一愣，怎麼突然跑去洗手？不吃了？
宮小白回來時，掏出紙巾擦了擦手。
用筷子挾了個雞腿放碗里，手拿著啃。
她低著頭，兩邊的髮絲攏到耳後，露出潔白的側臉。手撕了一點雞腿外面的脆皮，然後就著撕開的位置咬下一口，鮮嫩嫩的雞腿扯下來，還滴著油，被她吃進嘴裡。
對面兩人目瞪口呆。
第一次見人吃雞腿還吃得這麼好看。
手抓著啃也不會讓人覺得粗魯，就覺得超級萌，想給她擦擦嘴。
瑰寶兩個字真不是胡亂說的……
方玫噴笑，「我們小白是不是萌萌噠？」
突然被點到名的宮小白抬起頭，嘴角兩邊都是油漬，愣了愣，說，「你們怎麼都不吃啊？我吃不了這麼多。」
看著你吃就足夠了！
——
隔著好幾個餐桌，兩個女生面對面而坐。
鄭可拍了拍盧珍珍的手臂，「哎，你看，是一班的宮小白和二班的學生。」
盧珍珍正背對著他們那桌，因而沒發現他們，聽她這麼說，扭過頭去看。
鄭可接著說，「你們班的宮小白真的很好看誒，女孩子看了都心動，更何況男生們了。你看，二班的幾個學霸跟她關係也那麼好。」
盧珍珍抿唇。
「你們班」這三個字格外刺耳。
她已經不是一班的學生了。
她現在在四班。
一班的那個夢早就碎了，碎在了那天中午，碎在了那些充滿厭惡的言辭中。
她和鄭可不經常來二樓吃飯，不過今天中午一樓的人太多，她們才不得不到二樓來，沒想到撞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鄭可吃了口石鍋拌飯里的肥牛卷，捂嘴說，「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盧珍珍看著她，抬抬眉毛，示意她說。
鄭可身子前傾，「一班的那個女生，好像跟二班的籃球王子在談戀愛！」
誰班的男生表白了，誰班的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了，向來是女生們最喜歡討論的問題，青春的小秘密大多與這個有關，覺得新鮮好奇。
「沈浩崢上次公主抱了一個女生，就是那個女生吧。」鄭可笑笑，「兩人的緣分就是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盧珍珍再次扭頭，臉色微變。
二班的沈浩崢，人帥會打球，在學校里名聲不小，很多女生認識他，包括她。她看到，他正在給方玫挾菜，少年白皙的面龐上多了絲赧色。
顯然，鄭可口中的「女生」指的就是方玫。
早戀？
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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