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的越說越離譜了」小順子是真怕了，趕緊抄著雙手遠離白露。

孟祈也是被白露那露骨又大膽的話噎到了。

雖然他並不懼怕九王。

他也是有心配合他家尊上殺了九王，但也不至於這般張狂且不顧場合地隨口就說。

只是白露是魔後身邊的丫頭，在尊上和魔后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和一個丫頭計較。

小順子走開了，孟祈便也遠離了喜攆兩步，不願再和白露掰扯。

免得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再掰扯出什麼別的禍事來。

隊伍很快又回到了京都東城門，城門內外早已有大批百姓夾道看熱鬧。

因為知道今日是帝后大婚，會有布施派下。

所以百姓之中又以衣衫襤褸的流民和乞丐最為靠前和積極，都想搶到些布施維持生計。

商熹夜和姬鳳瑤遠遠看到此種情景，緊緊相扣的手極有默楔地相互輕握了一下。

「我們離京時，京都雖有乞丐，但遠沒有這麼多，更無流民，這才過了多久……」商熹夜的聲音頗為艱澀。

姬鳳瑤知道，他心疼這些百姓。

怎麼說他也曾是這個國家的守護神，曾為這個國家拋過熱血、拼過性命。

「王爺，無論凡人也好、修士也好，都有自己的命運規跡。輪迴不止，命運不休，許多事情都不是哪一個或幾個人能決定和改變的。你若心裡難過，一會兒咱們多派些錢糧給那些需要的人」姬鳳瑤神念傳音，軟聲輕勸。

「我明白的」商熹夜略側首，以眼角餘光看了看善解人意的小媳婦兒，微微抿唇。

他曾是大昭的戰神，但他到底不是神。

就算他能留下來守護大昭，這方世界也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殂了。

到時候，他一樣也是有心無力，救不了所有人。

喜攆接近城門。

隊伍後面的宮人們自動散開，讓更後面的布施車輛跟了上來。

四個太監站在緊跟著喜攆的布施車輛上，有條不紊地將裝有銀錢米面的大紅喜袋拿起。

他們將喜袋遞給前面的小順子和白露，再由小順子和白露遞給商熹夜和姬鳳瑤。

商熹夜和姬鳳瑤也是攜手起了身，分別自小順子和白露手裡接過喜袋，看準了人群中的流民或乞丐，才盡量精準地投入他們懷中。

看熱鬧的百姓很多，熙熙攘攘、挨挨擠擠的；

但大家卻都只是安靜吃瓜，臉上也沒有什麼喜意。

就算是收到喜袋的流民和乞丐們，也鮮少有說「謝謝」的，更別說感激涕零。

更有甚者。

那些商熹夜和姬鳳瑤沒有「照顧」到的流民或乞丐，還會朝他們投去憤恨的目光。

商熹夜能明顯感覺到，這些憤恨或冷漠的目光，都是給他、給商東暘的。

而那些鮮少說出的幾句「謝謝」的乞丐們，也都沖著他家小媳婦兒說的。

要知道京都的百姓從前可都是視他家小媳婦兒為悍匪。

如今商東暘竟都不如一個「悍匪」得人心！

可見商東暘這個皇帝，做得失敗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