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要是不忍心動手，我替你……」黑梟知道商熹夜心底最是良善，恐他不忍。

「黑梟，不用」商熹夜卻是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取出熾焰劍，對商熹澈道：「皇兄，你拼盡性命拉此大魔墊背，也算是為天下蒼生做了一件好事，你當死在我的戰劍之下，亦可理直氣壯地去見父皇、去見商家的列祖列宗了。」

「呵……嗯……」商熹澈已見混沌的眸底滑過濃濃的欣慰，嘴角扯出一抹奇怪又難看的弧度。

看得出他是想微笑，但強烈的藥性已經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不忍他再受此折磨。

商熹夜手裡的劍既快且准地在商熹澈左心口刺了一劍，然後狠狠釘入他的右胸口。

第二次落劍時，他注入了大量靈力及極為凜冽的殺意。

自閉中的孟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帶著無盡毀滅的一劍釘住了魔魂。

熾焰劍自帶的熾熱靈火，滋滋燃燒著孟祈的魔魂。

聽著孟祈在自己身體里發出死亡的慘叫，商熹澈終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僵硬的笑容。

「九弟，謝謝你……你和九王妃……很、很般配……這是朕……唯、唯一……」商熹澈的話沒有說完，就咽了氣，迅速黯淡下去的眸中，滿是悔悟、祝福與感激。

沒有當初商熹澈的一旨召書，就沒有今天的九王和九王妃。

商熹夜默默牽起小媳婦兒的小手，對商熹澈還是心懷感念的。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姬鳳鳴，此時都忍不住道：「想不到這狗皇帝落得這般下場，我竟還有些替他感到難過。」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黑梟亦是無比感慨。

「人只要死得不糊塗，也不算晚」馬程饒有些事不關己地道。

商熹夜沒再說什麼，只默默用上好的錦帛將商熹澈的屍體包裹好，收入一隻空納戒中。

再怎麼說，商熹澈也是大昭的一朝帝王。

他理當葬入大昭皇族商家的帝陵，而不應該隨意葬在這片雪域荒野。

收拾好山下的殘局，一行六人開始往山上出發。

考慮到馬程饒不是修士，姬鳳瑤將陣靈棱和五塊中品靈石給了万俟卡芙，讓她撐起一個小防禦陣法，專門保護馬程饒。

馬程饒這才清楚知道，修士與武士之間有著怎樣的本質上的區別；

也才清楚的知道，他父親追尋的仙路並非虛假；

並且修仙像習武一樣，是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最終實現的！

但馬程饒對成仙沒有他父親那麼大的執著，他反倒是對姬鳳瑤展現出來的陣法、丹藥方面的東西非常感興趣，一路上問了姬鳳瑤許之方面的問題。

抵達黑煉獄分壇的巢穴入口。

還沒進去，裡面就有大量嘈雜且不堪入耳的聲音傳出來。

聽著這聲音，別說姬鳳瑤和万俟卡芙，就是商熹夜、姬鳳鳴和黑梟都不願意進去了。

「要不，咱們乾脆倒他幾十桶火油進去，直接一把火燒了這裡，省得進去髒了咱們的眼睛」姬鳳鳴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膈應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