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龍門的命運，我們自己掌握；你，必須死！」黑梟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那人，抬手一掌，將那人的心臟拍得稀碎。

他回身，看著姬鳳鳴握著曹妙仙的手。

而曹妙仙和曹妙齡早已香消玉隕。

黑梟低垂下長長的睫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覺得自己就像走在一條獨木橋上：

橋的左側是前世趟過屍山血海的遺憾和執念；

橋的右側是萬丈深淵。

他掉下去不要緊，但絕不能拉著姬鳳鳴一起掉下去。

抬步走到眼眶隱見微紅的姬鳳鳴身邊，黑梟面色平靜，輕聲道：「她們是好姑娘，其實鳳鳴你之前考慮一下也……」

「不說這些了，人都死了」姬鳳鳴鬆開曹妙仙的手，起身拉起黑梟沾血的手掌，他掌心裡，有一道很短卻很深的月形傷口：「你受傷了？」

「沒事」黑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神色淡漠。

姬鳳鳴自納戒中取出自製的酒精給他沖凈血漬，再用姬鳳瑤調配的傷葯小心抹在他掌心，將那月形傷口厚厚堵住。

待還要用絹帕包起來。

黑梟卻是將手挪走了，輕道：「這點傷口，上些葯就好了，這麼熱的天，再悶著了反而不好。」

姬鳳鳴聽他如此說，便沒堅持，低頭看看地上的曹妙齡和曹妙仙，嘆道：「這兩個姑娘……唉，送到曹家父子那裡，少不得又是一場麻煩。」

話剛落音。

曹金昌那肥滾滾的身軀就從城門口滾了出來，一邊滾一邊搶天哭地大嚎：「妙齡，妙仙，我的女兒！」

「二姐！三姐！」曹小四也是驚叫著，飛奔過來。

兩人跪趴在曹妙齡和曹妙仙身邊，探得她們已然沒了氣息心跳，不禁放聲大哭。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誰踏馬敢動我曹金昌的女兒，我踏馬要刨他祖墳」曹金昌分別握著曹妙齡和曹妙仙的手，望著姬鳳鳴和黑梟咆哮，哭得涕淚橫流，滿臉淚光。

曹小四也是哭得一臉鼻涕泡，扯著姬鳳鳴的衣擺道：「姐夫哥，我聽說了，動手的不是你們，這些究竟是哪路的王八羔子，什麼仇什麼怨，要對我兩個姐姐下如此狠手！」

姬鳳鳴：「……」

黑梟：「……」

這死孩子，都這個地步了，還忘不了這茬？

「是黑煉獄」姬鳳鳴低低道：「他們是來找我們的，妙齡姑娘和妙仙姑娘是被我們連累了，此事……對不起！」

姬鳳鳴待要彎腰向曹金昌鞠躬道歉，卻被黑梟生托住了。

姬鳳鳴不解地側首望他。

只見眼前一道飛翹的睫羽滑過，黑梟那張經過修飾，但仍顯絕色的側臉，自姬鳳鳴眼前低下去。

轉瞬之間，黑梟便向曹金昌深深地鞠了一躬。

姬鳳鳴：「……」

他知道有些不合時宜，但……

真的好像有種被寵的感覺，而且感覺有點……

姬鳳鳴深深地看了黑梟一眼，垂在身側的手，小指默默往黑梟那邊勾了一下。

自然是勾不著什麼的。

心卻跟著指尖翻滾了一圈，有些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