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喜雀姑娘」卓驄的結義兄弟踹了那馬屁精一腳,道:「馬上就該改口叫大嫂了!」
那小弟被踹了一腳狠的,卻不敢聲張,趕緊賠著笑道:「是是是,瞧我這破嘴,老大,嫂子,你們別介意。」
心裡卻是連啐了幾口:狗腿子,拍自己的馬屁不行么,非得踩著別人上位,早晚一天摔死你!
卓驄對那兩個押喜雀上前的小弟吩咐道:「一會兒裝樣子歸裝樣子,你們小心些,別傷著了喜雀姑娘,也別真把她推下去了,要是她少了一根頭髮,老子摘了你們的腦袋!」
「是,老大!」兩個小弟恭恭敬敬地答,然後上前畏畏縮縮地,一邊一個虛架著喜雀,低聲道:「嫂子,請。」
喜雀看他倆這一臉慫,突然想起小姐說的一個故事,脫口而問:「你媽貴姓?」
小弟甲:「……」
小弟乙:「……」
「怎麼,不好說,還是……」喜雀好像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似地,一路走一路說:「我家小姐說過,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大家都有媽媽,每個媽媽肯定都有自己的名字……」
「我娘田柳氏」小弟甲一臉黑線。
「我娘劉賈氏」小弟乙亦是一臉古怪。
喜雀見他倆這模樣,與小姐故事裡那兩個被說得生無可戀的小妖幾乎沒兩樣,扁著嘴死憋著笑,差點沒忍出內傷。
兩個小弟還以為她是嫌棄他們母親名字不好聽,羞愧無比,低著頭道:「俺們家祖輩不識字,所以俺們娘的名字,都是綴夫家的姓,這是老祖宗的習慣。以往未出閣的閨名兒,大抵也不大好聽。」
「沒事沒事,挺好的」喜雀左右無聊,強忍著內傷繼續逗弄這倆憨貨:「我們小姐還說了,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母親的名字不好聽,就覺得羞愧。要孝順父母,尊老愛幼,知不知道,咱們做土匪強盜,也要盜亦有盜,不能喪盡天良,干天打五雷轟的事……」
虧得喜雀經過修練,記憶力比從前好了許多倍。
這長篇大論,她半記半編的說得倒也流利。
直把兩名小弟聽得目瞪狗呆,靈魂出竅。
媽耶!
這姑娘確實是土匪,而不是金科狀元?
兩人押著喜雀來到了石崖邊上,仍是一臉蒙逼狀:
我是誰?我在哪?我幹嘛來了?
還是喜雀忤了忤他倆,低聲提醒道:「大哥?兩位大哥?再往前走,咱們就要現場表演跳崖了。」
小弟甲和小弟乙這才清醒,低頭看眼前不足半步的絕壁高崖,頓時嚇了一跳。
此時崖下已然來了不少人,且大多都正抬頭向崖上仰望。
姬鳳瑤等人雖然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才到山頂,但也能清晰看見斷魂崖頂邊緣的情況了。
「是喜雀姐姐!」
白露興奮地拉著臨霜的手,悄聲低呼。
這前後周圍可全是來殺九王的人,全是敵人;臨霜趕緊拉住白露,示意她淡定些。
她抬頭看見崖頂的喜雀,也忍不住悄然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