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鳴和黑梟兩人一合計，覺得這事兒該跟商熹夜通個氣兒，以免九王府的人最近忙得無暇分身，商南玦又一慣潛伏，從前也沒啥異動，萬一忽略了對他的提防就不好了。

兩人剛跳進九王府的後院。

突然，前面躥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且那人似乎正專註於自己的世界，根本沒發現牆根處的陰影里，剛跳進來兩個人。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十分勾人的肉香。

哪怕黑梟和姬鳳鳴剛在翠紅樓吃過好酒好菜，也是被勾得默默咽了一口口水，食指大動。

「我去，這貨是從哪裡偷了什麼神仙美食」姬鳳鳴被這肉香饞得興緻大起，悄然去黑梟傳音道：「跟上去看看？」

黑梟也正有此意。

兩人跟著那人，一路到了馬廄。

借著馬廄旁邊一點微弱的燈光，姬鳳鳴和黑梟看清那人是個梳下等奴僕髮髻的錦衣女子。

正是錢盈盈帶進府來，被姬鳳瑤罰來馬廄打掃的菀燕。

姬鳳鳴和黑梟沒見過菀燕，並不認識她，還以為她是府上的粗使丫頭，便失了興趣。

兩人正轉身要走。

黑梟突然又伸手拉住了姬鳳鳴：「不對，粗使丫頭怎麼會穿著上好的錦衣，她一定有問題。」

正巧此時菀燕也停住了腳步，滿臉自戀地掀開手裡的食盒，湊過去自己聞了一下那誘人的肉香，自言自語地嘀咕：「給你好肉你不吃，這回加了夢魂草，可是你自找的！」

走了兩步，菀燕復又自言自語道：「也是，它一介畜生，能知什麼好歹，是我自己考慮不周全。若是上回就用上夢魂草，也不至於吃那麼大個虧。」

畜生？

姬鳳鳴和黑梟再次對視，面色古怪：

她說的該不是鬼面吧？

此時菀燕已經走到了鬼面住的那間院子的大門口。

她一邊掀開食盒的蓋子，一邊用手往院子里扇食盒裡誘人的肉香味，一邊壓著嗓子柔聲悄喚：「小馬駒，我又給你送好吃的來了，這回真的是好東西喲……」

後面的姬鳳鳴和黑梟，忍不住齊齊抽了抽嘴角。

姬鳳鳴：「你猜，她多久會被踹出來？」

黑梟：「一、二、……」

菀燕自己都被那肉香勾得口水直冒，信心十足地走進院子，哈喇子在舌頭打轉，有些口齒不清地繼續喚：「小馬駒……」

但她做夢都想不到，睚眥獸的嗅覺百倍於人。

人覺得極香的東西，對睚眥獸來說便是極致的ls。

正在做夢啃龍骨的鬼面，美夢驟然被擾。

睜眼聞見一股嗆鼻的味道，又聽見上回那猥瑣的女人，再次膽大包天地跑回來叫它小馬駒。

起床氣加上小暴脾氣，使得鬼面原地爆炸，一道快如閃電的靈魂飛爪撲擊：「┗|｀O′|┛嗷~~吼！」

「老子小馬你奶奶個腿兒！」

「啊——！」

「嗖——！」

此時，外面的黑梟剛剛好數到：「三……」

菀燕像一顆沒有光芒的流星，以一道無比優美的拋物線再次滑過京都的夜空，直奔天際。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姬鳳鳴：「……」

黑梟：「……」

附近的暗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