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樣,意意就越沒辦法抗拒,她知道這個男人的魅力有多大,對她的影響有多深,稍稍撩撥一下就能讓她淪陷,更何況是此時這樣,連呼吸里都帶了性感的蠱惑,從各個方面將她緊緊的包裹著。
她還能逃么,還能拒絕么?
意意試著推他的手才動了一下,就被南景深給拉扯到了他身後,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麼試探,而是帶著狂風驟雨。
意意不知道他身上的最後一條褲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誰脫的,舌頭都被吮得麻木了,南景深極盡溫柔,卻在臨門一腳剎住了。
「乖乖……」
他不進去,只在門口,滾燙的熱度源源的襲到意意身上。
她的精神一綳再綳,呼吸也有些窒了,雙睫上像是綴了水霧,壓得一雙眼睛如何也睜不開,半眯著,別有一種風情,偏偏她的臉兒是那般的純潔,更加讓男人瘋狂。
南景深喉間滾出一聲難耐的悶哼,貼近她的臉頰,磅礴的呼吸一霎間係數噴薄在她臉上,「可以嗎?」
他在問什麼……
她其實是清楚了。
自己已經被折騰得大汗淋漓,身體早就已經繳械投降了,可還是想要遵從本心,即便是一句話都難以發出聲來,也還是搖了搖頭。
哪知道,她剛剛拒絕,南景深就已經發起攻勢,挺身直入。
久違又熟悉的感覺,瞬間激得她渾身都蜷縮了起來。
他根本就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不管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都是……要的。
意意在一下下的衝擊下死咬著唇,恁是不發出一點聲音,來維持自己最後一點矜持,其實內里早就已經潰敗得不成樣子。
她其實是不拒絕南景深的,也沒辦法拒絕,每當感覺到她想要推開他的動作,南景深就捉住她的手,抱她更緊……
一遍一遍,一直到天亮。
最後一次結束后,他將意意從身上抱了下來,側身抱進懷裡,雙臂將她圈得牢牢的,生怕她會走。
因為此時的意意,已經睏倦到了極致,可和一個還發著高燒的人比起來,她要是想走,也還是有力氣了。
晨曦的薄光流瀉進來,朦朧了一晚上的男人臉廓,終於在光線里愈發的清晰,這幾天總是下意識的逃避他的目光,以至於,很久都沒有仔細的看過他了。
眉眼五官都還是她熟悉的模樣,也還是她習慣的款款深情,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漩渦一般,輕易的就能將人吸進去。
「你何必這樣呢,我都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懷孕了,就算懷了,孩子在肚子里也是活不過三個月的,我註定生不下孩子,你幹嘛還要抓著我不放……」
南景深直接吻住她的唇,深吻過後才放開,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帶出的嗓音醇厚動人,「還繼續說嗎?」
意意咬唇,唇上仍有他熟悉的熱度,「我……」
這一晚上她沒少找機會說這些話,可只要她說出口,南景深都是這樣的處理方式,一開口便打斷她,剛剛那句算是敘述清楚了,可他——
根本就不聽!
意意深吸一口氣,也惱了,「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到底是我固執,還是你固執?」
南景深捏著她的下巴,拇指嵌進她唇下的小窩內,捏著那一塊骨頭下了些力氣,「你還要我怎麼樣的,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不是,我早說過,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哪怕你是變性的,我也接受!」
多日以來的溫和脾氣,終於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越是說,似乎說到了讓他氣怒的點,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些,捏得意意直倒抽冷氣。
卻一聲疼都不敢嚷嚷。
麋鹿般濕漉漉的大眼瞧著他,眼底有惶惑,有游移,也有很多很多的不確信。
南景深可真是氣壞了,翻過她的身子就打了一巴掌,「小混蛋,你是不是傻,你老公沒說要拋棄你,你就上趕著讓我拋棄,是不是太誠實了一點?」
意意被打得直冒眼淚花花,委屈的扁扁小嘴兒,「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么,要是還在一起,我會拖累你一輩子的。」
「我樂意!」南景深加重的聲氣,「我沒讓你走,你敢給我走一個試試看。」
意意嘴角越發的往下壓著,要哭不哭吧模樣,彷彿他再激一激,這眼淚當真就滾下來了。
南景深哪能不知道她的脾氣,剛凶完之後,又憐惜的撫她的臉頰,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在乎你能不能生,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
意意垂下眼睫,小小聲的呢喃了聲:「可是我在乎……」
話落,她沒聽見南景深的聲音,拂落在她頭頂的呼吸也屏了屏,意意心裡咯噔一沉,免不了又冒出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靜默了一會兒,仍是沒等到南景深的話,心裡也就更加的忐忑不定。
一抬頭,本來是想要探究他臉上的表情的,猝然撞進一雙黢黑的深瞳內。
那雙眼裡藏著的諱莫如深的情緒,讓她一眼也看不穿。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意意有些害怕。
南景深卻將她摟緊一些,然後才出聲:「你這麼堅決的想要和我離婚,是怕自己的身體會拖累我,還是覺得這一輩子沒辦法給我生孩子,所以要離開我?」
這一問,倒是把意意給問住了。
她從來沒有去細想這種問題,只覺得自己沒辦法生育了,他又是南家繼承人的競爭者,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妻子,先不管外界會怎麼看,單是老爺子老太太那兒,就過不了關。
「我……都有吧。」
「回答我,是那一種?」
南景深非要問出個所以然,意意皺眉,歪頭思索了一陣,低聲道:「因為……不能給你生孩子。」
話一落音,她莫名的覺得,南景深竟然鬆了一口氣。
「如果我告訴你,你已經給我生過一個孩子了,你還會離開我嗎?」意意猛地愣住了,好半響沒有回過神來,視線飄忽了一會兒才挪到他臉上,卻是本能反應的搖著頭,想要說話來著,覺得唇瓣很乾,舔了舔,忽然是笑了,「四爺,你和我開什麼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