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聽得雲里霧裡,知道醉話不能當真,他卻覺得這個小東西說的都是實話。
「和誰般配?」
意意抽泣了一聲,喉嚨里綳著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眼白都給翻出來了,這麼一刺激,她索性哇的哭出來,「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南景深哄著她,要問出更多的事情來。
「我……」意意唇瓣翕動幾番,明明都醉得神志不清了,她仍然記得南景深和溫倩如站在一起的畫面,尤其是南景深對人家說話時的神情,要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怎麼醉了……
偏偏就把這個記得那麼深。
那她撞著膽子跑去喝酒的意義不就沒有了么。意意委屈的扁嘴,不吭聲了,只把頭靠向他心口上,男人襯衫的扣子反襯出的白光刺進眼睛里,刺得腦仁生疼,她索性用手給蒙住了,蜷縮著的手指貼在他胸膛上,無意識的撫了撫,南景深心下立時生出
些心猿意馬。
「不想和四爺說?」男人低低的問,將她抱高了些,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薄唇上觸到的溫度有些燙,是喝醉后臉色酡紅的滾燙,不是發燒。
意意默了默,而後搖頭,睫毛上沾染的淚花花都給搖了下來。
「真的不想?」南景深嗓音醇厚,隱隱透著性感,「那我把你送回房間,就走?」
「不……」意意總算是有了反應,霸道的把他緊實的腰身給環住了,唇瓣張合時,就貼著他的衣服,「讓你走了,你不就走到別人那裡去了,我才沒那麼傻……」
「你不傻……」南景深低低的哼笑,「就是蠢了些。」
推開卧室的門,南景深將開關摁亮,腳勾著門腳,推過去關攏,徑直將她抱到床榻上。
才放下來,他身子還未完全直起,小傢伙忽然抓著他的手,緊緊的拽死了,一點點往上挪。
他才坐下來,她立即就撲了過來。
意意嘟著嘴,小小聲含著哭腔的嘀咕,「就不讓你走……」
南景深哭笑不得,他輕拍著意意的後背,薄唇貼靠在她耳邊,性感的嗓音壓低了幾分,「我不走,去擰毛巾給你擦臉,小臉髒得跟貓兒似的。」
聞言,意意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蒙了一層醉態,試了幾次也沒能找到他的眼睛對視上,腦袋重重的往下一點,額頭撞在他肩膀上。
「不要你去……」
「得去,你聽話些,鬆開四爺。」
到這會兒,他連著憋了兩個小時的火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哪裡還叫人忍心生得了氣。
心疼都來不及。
意意聽著了,手卻沒松,把他給抱得更緊了,一雙小短腿費力的蹬踹著,也想往他身上來,小身子在他懷裡一拱一拱的,腦後的髮絲幾次擦到他的下顎上。
南景深微仰著頭,寬厚的掌心將她的後腦勺捧住了,另外一手撈住她一條腿兒,往他盆骨上盤著,站起身的時候,又把她另外一隻腿給架在他身上。
就這麼抱著她走近浴室里去,取了她的毛巾,浸了熱水后再擰乾,將她軟弱無骨的身子往上撈起,手臂橫在她腰后,大手把著她一側的胳膊,往後輕微的拽了一把。
意意在他的擺布下揚起頭來,眼睛半瞌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南景深給她洗了臉,又抱著出去。
「我給你換衣服,你想穿哆啦A夢的睡衣,還是想穿海綿寶寶的?」
南景深嗓音微啞,低沉間帶著哄,他已經拉開了專屬於意意的衣櫃,人就站在兩扇衣櫃門內,耐心的問她。
意意低哼了一聲,頭埋進他的頸窩裡,沒有轉回眼去看,醉語朦朧的說了一句:「穿四爺的。」
「我的?」
南景深目光攸然轉深,深邃的黑眸里,有暗芒在難耐的涌動。
他摟緊了她的腰,另一手在她腿側扶著,喉間翻滾著牽出了沙啞的音色,「好,穿我的。」
南景深果斷的走到另一邊的衣櫃,從衣撐上取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他坐進床里,將薄被扯過來蓋著意意的背,單手摟著她,另一手在脫她身上的禮服裙。
裙子到腰身的時候,他將她往上抱起,讓她側身坐在他腿上,利落的將裙擺解下,然後將襯衫的最上兩顆紐扣解開,兜頭罩在她頭上,穿好兩隻袖子,再把衣擺往下拉。
他穿著正合適的白襯衫,穿到她的身上,已經過了膝蓋。
南景深凝著她,深目里漾出一圈圈的漣漪,夾帶著淡淡的笑痕,眉眼間的弧度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小乖,四爺真想吃了你。」
他嗓音醇厚,微啞,輕力掐她的臉兒,意意覺得不舒服,抬手就給推掉了,嘴裡囫圇的咕噥了一聲,「意意不好吃……」
「呵呵……」男人低低的笑開,下凝著她的眼神,深刻得像是要將她給刻進骨血里去,「真是拿你沒辦法。」
南景深將她放下來,才躺進床里,意意條件反射的又扒了上來,賴皮的趴在他心口上不動了。
他無奈,只好將就著她,側身,將她放在臂彎里。
他伸手去西褲里摸出手機,給家裡的座機打了通電話。
「煮一碗醒酒湯端上來。」
說完后,南景深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將薄被往她心口上拉起,將她蓋好。
十分鐘后,門被人輕微的叩了兩聲,「四爺,醒酒湯好了。」
「端進來,門沒鎖。」
「……」小葵怯了一瞬,而後鼓起勇氣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自覺的低著頭,眼睛只看著地面,絕不到處亂看,萬一看到四爺和太太衣衫不整的,明天估計就會把她給解僱了。
「端過來。」南景深沉聲吩咐了句。
小葵一愣,雙手規矩的端著托盤,走到床側,四爺抬手往床頭指了一下,「先放著,你出去吧。」
「哦……」小葵便把醒酒湯放下了,往外走的步子也不敢太快了,生怕發出聲音來,空氣里有股很濃的酒味,……太太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乖乖。」南景深輕拍意意的小臉兒,抱著她坐起身來,「先醒醒,把醒酒湯喝了再睡。」意意被抱起的時候,才剛剛睡下,猛然一晃便給晃醒了,眉心不耐的皺起,鼻子里忽然鑽進一股很刺鼻的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