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聽到一點風聲，都會當做八卦似的整理糅合，再去告訴其他人。

這些都是八卦群眾的特徵。

「尹殊，你是在怪我嗎？」顧相思一提到她父親，果然就有些軟了，兩隻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你沒有父親，都是怪在我的頭上……」

發現顧相思又扯到了這個問題，思想又回到了這個原點，他有些頭疼。

其實根本不關這些事，只不過他發現顧相思對自己真的很有一種掌控的慾望。

按照顧相思的強盜理論，他覺得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臣服於父母，他們倆本身就處於不平等的位置。

但顧尹殊不一樣，他覺得父母和子女都處在同等位置上，而不是處於不平衡狀態。

就算是父母，也沒有資格把他們掌控在手心裡。

「那我還是先上樓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今晚我就不下來吃飯了。」

聽著外面的雨聲，顧尹殊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靜。

他又想隨心了。

隨心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女生，她通常都是顯得特別安靜，有時候也會顯得非常活潑。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的陪伴在他身邊，準確的說是陪伴在彼此身邊。

他很享受這種寧靜，好像生活里的一切煩惱都消弭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越來越不想和母親相處的原因，或許他真的長大了，所以才會有自己的思想。

「顧尹殊！」顧相思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非常暴躁。

她的兒子現在連話都不想聽她說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顧相思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她這輩子完全只為了他一個人，甚至沒有再改嫁過，就是怕他委屈。

可到現在，連自己的兒子似乎都要拋棄她，不喜歡和他相處。

「媽，你還有事嗎？」

面對母親的咆哮，顧尹殊似乎早就習慣了。

「你現在是在怨我嗎？」

「沒有，媽你想多了？」顧尹殊已經上了樓，他實在不想再跟他繼續在這裡糾纏這些無聊的問題。

顧相思眼眶依舊紅著，而且越來越燙，眼淚也瞬間重眼睛里掉落下來。

她感覺自己的一輩子都在奉獻人當中，前半輩子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那個男人，後半輩子又把剩餘的時光全部奉獻給了他的兒子。

他有時候也會問自己，這樣做值得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傾盡所有心思，把心思都放在這些人身上。

可結局卻都不太美好。

其實她覺得自己可能也真的後悔了，當初追自己的男人那麼多，也有一兩個看得上眼的，就因為各種原因而拒絕。

現在想想，如果她當初找個男人相偎依，或許她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有著如此掌控的慾望。

可現在，她只有他這個兒子了。

——

周一的時候，隨心和顧尹殊已經約定了，中午去圖書館。

在看書的時候，顧尹殊很明顯地發現她看到的那些書，額頭上有一排黑線滑落下來。

「你這都是些什麼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