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

南嶽不知道哪來的怒氣，看到霍南琛終於被他打倒，立馬讓其他人一起上。

其他黑衣人面面相覷，終於一起上來揍人。

全程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南嶽想著這小子也夠硬氣的，下手這麼重居然沒半點聲響。

直到他身上的血將他的黑衣染濕，才終於停手。都奄奄一息了，還沒聽到他哼一聲。

「夠了，把人扔下去吧。」

南嶽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讓幾個黑衣人拖著他起來，往峭壁邊緣一扔，所有人都看到這個男人被往懸崖邊上滑下去，鬆了口氣。

誰知道下一秒他被人拉扯住了。

「顧若初？」

南嶽沒想到顧若初居然跟過來了，還是在他完全沒發現的情況下跟著來到了這麼偏的郊區。

霍南琛沒想到會有人抓住自己的手，當意識中模糊不清的人影真的出現在眼前，他眼睛都有點酸。

他和她過去的場景都在腦子裡閃，一切都那麼刻骨銘心。

腦子裡最後定格的是他求婚的時候，璀璨的光輝下，她的笑容明媚而燦爛，拿著煙火棒劃出美麗的光線。

……

「若初。」

顧若初看到他臉上被揍了好幾處青的，但這張臉在她眼裡還是很好看，仍舊俊美得無可匹敵。

「南琛！」

顧若初一顆心被高高吊起，帶著一點哭腔：「抓住我，別放手！」

「放開我，否則你會死。」

他的身體不斷往下滑，因為這個滑坡是斜的，但他一個一米八多的身高和體重顯然不可能負荷住。

「我不！」顧若初握緊了他的手，「我死都不會放開你。」

她一邊趴著，盡量不碰著肚子，幾乎崩潰地看著他的身體往下滑：「不要，不要……」

霍南琛看著她最後的努力，唇邊掀開一絲弧度，眼底的深情一覽無餘，那樣刻骨。

「好好照顧自己。」

很愛你，遺憾沒有給你一個新的婚禮。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心裡最美的新娘。

永遠微翹著嘴角，喜歡微微一笑。

「不要委屈自己，將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雖然不希望你改嫁，可想想你幸福才是我最大的期望。

曾經約定的婚禮，我很遺憾不能實現了。

我愛你。

「不，不！」

「不要，不要！」顧若初的眼淚流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往下滑，最後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徹底掉落在山谷下，再沒有任何影子。

「霍南琛！」

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見他沒了更殘忍，她整個人側躺在地上，風穿過空空如也的手，收不回來。

南嶽親眼看見霍南琛墜下去，又看到顧若初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心裡有些輕微地嘆口氣，蹲在她身邊：「為什麼就對一個男人這麼執著？他不值得你這麼為他。」

沒人回答他。

此刻她心底對南嶽的仇恨可謂達到一個頂點，這個男人害她失去了最愛的男人，害她的孩子失去了爸爸。

而南嶽看到顧若初投過來的眼神，心裡莫名揪了一下。

顧若初不知道自己怎麼暈過去的，似乎睡過去就不願意醒來，因為只有在夢裡才有霍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