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少司根本沒有和她好好說話的意思，她起身就想離開：「該說的我已經都說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隨時可以走，反正我在這也不能讓你開心，我這個人脾氣很差很難包容你也知道。」

安少司一直坐在椅子上，看她的模樣突然低低笑出聲。楊小曦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她知道自己如果強行要走會惹怒他，不僅走不了說不定還會激怒自己。

所以，她選擇了這麼個迂迴的路線。

暗示他如果自己還勉強留她在這，或許不高興的還是他，她會想著法子讓他不舒服不開心。

「急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如果我不讓你走你就無論如何都離不開么？」

安少司也沒有逼她，聽了這些要分手的話也只是微微一垂眸，最終淡淡地勾唇一笑。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逼迫人，只希望用自己的手段讓身邊的人臣服。

他最喜歡的，是讓身邊這個丫頭沉淪在自己的世界里，無論如何都抽不開身。可這個丫頭現在想醒來，他當然不會允許。

沉色的眸子里，顯露出無邊的漩渦和黑暗。

令人不寒而慄。

這個晚上，楊曦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安少司沒有回房間睡覺，她整個人就是那種混沌無知的狀態，不管怎麼樣都集中不了心神睡覺。

他還是沒有回來。

等楊曦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徹底暗沉時候，她忍不住看了下手機，凌晨二點半。

心中那股悵然若失那麼明顯，她嘴角牽扯出苦澀的弧度。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愛安少司，究竟是什麼時候，這個人就真的走進了她的心。

一夜無眠，楊曦發現自己有黑眼圈了。

皮膚本來就白，被襯得越發明顯。

「楊小姐。」女傭看著她起來，臉上笑眯眯的，當看到她眼睛上的黑眼圈驚訝地叫了下，「怎麼回事？楊小姐昨晚沒睡好嗎？」

「嗯，昨晚想個問題失眠了。」

楊曦沒想到這麼明顯，女傭隔著那麼遠都瞧見了。女傭知道看楊曦在揉自己的眼睛，連忙道：「我去拿個煮熟的雞蛋敷敷就好了。」

楊曦勉強地點了點頭，餘光瞥見安少司進門的身影。

他似乎才從外面回來，將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肘上，白襯衫的袖口稍微挽在手腕上顯露出一股成熟的氣息。

「安少司，你怎麼才回來？」

安少司一回頭就看到她的熊貓眼，盯著她：「怎麼回事，昨晚沒睡著？」

楊曦想到沒睡著的原因歸於他，心裡有些尷尬和失落，只是胡亂地點了下頭：「最近不是忙著考證嗎？所以沒睡好。」

雖然她現在算是在安少司名下，可總不能一直依賴他，將來還是打算自己出去謀一份工作至少能養活自己。

安少司嗯了一聲沒再追問，只是安慰她別多想。

看著他的背影，楊曦在失神中再度感覺到那股凝重的失落情緒。

為什麼提出要保持距離的是她，難過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