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認知，讓他忽然起了一種輕佻的意思，惡意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神色卻依舊很冰冷：「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不然呢？別忘了離婚協議是你自己簽的，我可沒逼你。」

顧若初終於抬起頭看他，對上他不滿戾氣和陰霾的眼睛。

「所以你看我簽了那離婚協議書，就有恃無恐了？」霍南琛感覺腦子裡有跟神經在隱隱壓迫著他，「那晚才甩了我現在就又勾搭上這個姓易的，每次你都把我的話當死的，從來都不肯聽！」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顧若初奮力推開他：「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是你什麼人？」他重複著念了一遍，重新審視地看著她，「顧若初，你說我是你什麼人？」

「陌生人。」

「陌生人？」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覺得可笑，他的手一放，仔細看著她的臉，「當初我簽字只是為了讓你開心，你現在就完全想把我當陌生人了？」

「是。」

這個字落地后，兩人沉默了一會。

「為什麼？」

「因為找不到理由繼續和你在一起，你自己也說過我早就對你失望了。與其相互傷害，不如相互放手。」

在她說這些話時，已經沒注意到他已經靠前了。

此時外面傳來好幾個女人的聲音，顧若初剛想讓他出去，一個男人出現在女洗手間著實讓人覺得很不好。

「你出去吧，有人進來了。」

「我為什麼要出去？」霍南琛打算她，已經看到他完全阻隔了她想逃走的步伐，單手將她箍在懷裡。

一聲尖叫在格子間外響起，幾個女士完全不知道什麼狀況，只看到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外面。

臉色白了一下，同時又有些面色發燙。

「你趕緊出去，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變態嗎？」顧若初這下真的有些不平靜了，伸手想推他出去。

沒等她開口再說一個字，他已經單手拎著她進了裡面的格子間。

動作一氣呵成，在外面嚇得不敢動的幾個女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那個男人眼神銳利的掃了過來：「還不走，打算在這裡看完全程？」

女士們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往外奔出。

「霍南琛你有病，你別動我！」

顧若初回過神來的一瞬間已經看到他把自己逼進了裡面，他本來只想過來跟她好好說話，可眼下意識在腦子裡消磨似乎只剩下要將她留住。

他單手禁錮著她，將頭深深埋在她身上。

明明也沒分開多長時間，可現在卻像分別了很久似的，就這麼深深地被蠱惑了心智。

從接觸到她的那一瞬，好像所有建立好的情緒就徹底崩塌了。

「是不是真的沒法原諒我？若初，我知道我讓你失望讓你傷心了，可我真的愛你，若初，我愛你。」

可他錯過了她愛他的時刻，錯過了她最愛他的時候。

他就像一塊浮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她。

聽他用聲音這麼低啞地說話，顧若初突然就心軟了，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嘗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