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心蘭的眼淚再度掉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然大變的男人。都是她的錯，他變得可能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那一瞬間，她的心疼得宛如被一寸寸撥開。

顧澤希，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哭得抽噎難忍，卻只在視線朦朧間感覺到臉上的淚被人用手指擦乾，整個人被抱著放在身上。

「哭什麼？這才是開始，留著你的眼淚以後哭吧。」顧澤希手指撫摸著她的頭髮，聲音和動作都很溫柔，溫柔得好像在安慰女朋友似的。

楚心蘭不說話，可眼淚掉得厲害。

「別哭了，否則我真的會很心疼。」

顧澤希看著她淚濕了的臉，眼底的笑意絲毫沒有撤離，反而低頭把她臉上的淚都吻幹了，就像四年前一樣溫柔到極致。

這樣的溫柔，就像凌遲的刀一樣殘忍。

等一切結束后，顧澤希已經把衣服徹底穿好了。他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一看有好幾個是寧堂的，還有幾個是若初的。

「嗯，若初在找我。你不是想告訴我妹妹剛剛發生了什麼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告訴她。」

手機已經遞過去，楚心蘭忍住想打翻的衝動，將臉撇過去。

「我給了你機會，你不要就算了。」

看她縮在床上的角落裡，顧澤希靠得更近了一點，在她臉上親了幾下：「那我先走了，記住，我的電話你必須要接。」

楚心蘭沒吱聲，但他知道她不會不接。

他走了之後，有人送了早餐過來，是個女助理後面還跟了幾個人。還奇怪為什麼突然讓她過來送早餐，咋一看這女人好像還認識。

「楚小姐，您還沒吃早餐呢吧。」

她進了門后把早操擺在餐桌上，臉上浮現溫和的笑容：「顧少剛剛讓我來，問問您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我沒了，你們先走吧。」

看楚心蘭心情似乎不太好，女助理猶豫了下還是帶著人先出去了。顧少的女朋友，還真是會鬧性子啊，剛剛她們看顧少對她挺溫柔的啊。

——

顧若初拿到簽字的離婚協議，把協議書放好看了下電視的娛樂頻道。她的電影即將上映，安少司投放了不少宣傳。

她也想去找個人一起到影院去看看，正猶豫著打給誰，寧堂的電話打過來。

「若初，今晚回來吃頓飯吧，她說要親自下廚。當然，如果你心裡實在過不去那個坎兒……」

這個她，顧若初當然知道指的是張璇。

聽得出寧堂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之前鬧過不少彆扭，顧若初答應了：「好，我今晚過來。」

「好，我一會過來接你。澤希今晚也會來，我和他一起過來接你。」

寧堂是有些驚喜的，畢竟若初也是個會記仇的性子，現在肯過來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掛了電話，顧澤希的電話才打過來。

「若初，你在你公寓？」

「嗯，心蘭應該把我和霍南琛的事情告訴你了，他已經簽字了。」

雖然協議生效是在6個月之後，但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