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強詞奪理。」

看她蹙著的眉，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在收緊，唇邊泛著自嘲的笑：「你怎麼說都可以，我有錯我會改，我不會再傷害你，只會保護你。」

最後一句話，就像烙上深印似的。

顧若初長睫一顫，嘴角牽動的弧度卻有苦澀溢出來。

太遲了。

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嘗試一次。

——

寧棠溪二個多月的孩子掉了，顧若初還是打算先去醫院看看，為了報復她竟然真的搭上自己孩子的命。

現在不僅沒有報復到她，越城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最重要的是，看她還怎麼利用孩子嫁進霍家。

醫院對顧若初而言已經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聞著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忍不住皺眉，她不想呆在霍南琛身邊下意識走得更快。

霍南琛沒有逼她這麼快重新接受自己，可雖然允許她離得遠了點，卻不允許她離得太遠。

「霍太太，寧小姐的病房在604號。」

「好的。」

顧若初在護士的引領下，從電梯上了六樓。

遠遠就看到幾個保鏢站在門口，看到顧若初和霍南琛過來，連忙往旁邊站了下，低聲道：「霍少，少夫人，太太他們也在。」

霍南琛只點了下頭，邁開長腿跟著顧若初跨進病房。

寧棠溪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空洞乾涸的雙目就這麼獃獃地看著天花板，一張蒼白的臉比紙張還單薄。

她的視線甚至不敢滑在肚子上，因為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接受孩子真的已經沒了的事實。

齊茹坐得很遠，對寧棠溪還是多了幾分女人的同情。

霍子睿坐在床上輕聲細語地安慰她：「沒事的棠棠，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你放寬了心，把身體養好。」

寧棠溪的眼淚，終於從臉頰上滑下來。

她的孩子，真的沒了。

就在她黯然失神的時候，聽到齊茹喊了一聲：「若初，南琛你們來了？」

「顧若初，你還來幹什麼？你還有臉過來？」

霍子睿滿臉厭惡，蹭地從旁邊站起來怒目而視。

他的兩個孩子都因為她而出意外，雖然前一次那並不是他的孩子，可卻總覺得顧若初像個詛咒似的跟著他。

霍南琛已經擋在顧若初面前，下一秒他坐著的凳子已經被踹倒到角落。那滾落的巨響聲讓寧棠溪終於回過神。

「你再給我說一句。」隱隱聽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病房內一片沉寂。

顧若初不知道霍南琛怎麼變得這麼容易失控，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像現在這樣暴戾恣睢，好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想到那些傳聞，顧若初心裡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南琛，我的孩子沒了。」

「沒了，不正好嗎？」霍南琛深沉寒潭般的眼眸看過來，「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掉了正如你的意。」

一句話，讓寧棠溪彷彿墜入冰窖。

難道，霍南琛選擇相信顧若初了？

不可能！

以她對顧若初的了解，她只會承認好讓霍南琛恨她，再藉此機會離婚才對。

為什麼這一切跟她所預料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