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她信他，不管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的丈夫和一個女人出車禍，都不會往好的方面想。

只要一想到這，顧若初就覺得腦子那根神經被碾壓斷。

她受不了。

她一直在騙自己，想給彼此一個機會。可現實總會冰冷無情地告訴她，別傻了。

哪怕再痛再難抉擇，她也要離開。

她望向遠方，淚意終於強行壓抑回去。她再也不會為任何人流淚，任何人哭了。

「你為什麼不要我管，你是我老婆。」

這個兩個字，真是好笑。

他根本不知道，當她前一天晚上還選擇相信他時，下一秒就被他和寧棠溪的事潑了一頭的冷水，從頭涼到腳。

顧若初於是就真的笑出聲了，霍南琛臉色變得極度難看。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無從開口，只是抓著她的手很緊。

好像一鬆開，他就會失去她。

她說不要他了，就不要他了。

怎麼可以。

「霍南琛，我簽下離婚協議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已經是准前夫。」

「你走吧。」

「你錯了，只要我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老婆。」他不會簽字的，絕不。

她想走卻被按在門上，無法動彈。他望著她的眼睛，隱忍而壓抑，整個人的氣息極端而陰鬱。

溫熱的呼吸從上而下噴散而開，她敏感地移開了臉。

每一個字似乎都從他牙齒里擠壓而出：「顧若初，你是不是不忘了，你說過等越城的事介紹再提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越城的事還沒結束你就想走？」

顧若初想起來，她的確答應過他。

黑夜中她感覺寒涼沁骨，移開開他的眼神。

「是，我是說過。可你屢次破壞你自己的承諾，我破壞一次好像也沒什麼，你說是吧？」

聽上去，真的好像無從反駁。

顧若初在他愣怔間，轉身朝樓上走去。背後傳來腳步聲，下一刻被人用力抱住。

「若初，我好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煙香味，他的手指將她的長發撥開，整個人無法動彈。一瞬間顧若初的心彷彿撕裂開來，疼得彷彿在顫抖。

他們真的很久沒見過了。

可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在醫院一直照顧寧棠溪陪著寧棠溪。她微微側頭，撞進他的眼眸。

「霍南琛，你說想我的時候，不覺得心虛嗎？」顧若初看著他，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輕顫，「你一個多禮拜沒見我，一個電話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你有沒有回過家。時間久了我差點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重頭到尾都在做夢，我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你。」

「就連我耳聞到你和寧棠溪的緋聞，你也只是讓李特助過來安慰我，給我幾句空洞無用的話。霍南琛你別再騙你自己了，你不愛我心裡更沒有我的地位！」顧若初深深呼了口氣，悲戚道，「你說等我證明你不愛我這個事實就放我走，現在，這個證明不是夠清楚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臉色多了抹蒼白，身體的疼痛卻比不上此刻心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