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質問她，怎麼懲罰她，怎麼抓她回去。

可真的到了她樓下，他突然沒有勇氣上去。

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勇氣，還是心底有了怨。這個女人真的變得越來越狠心了，直接二話不說要和他離婚。

——

自打顧若初從霍家搬出來，在離自己公司不遠的地方買了個公寓。好在之前拍的劇剩下不少錢，她一咬牙買了個條件上乘的十號公寓，公寓面積和設施都很完善。

她的東西也不多，找了個搬家公司走了一趟足夠了。

當天除了楚心蘭他們，寧堂和顧澤希也過來了。他們都避開談論和霍南琛以及離婚相關的事，只幫她收拾公寓。

「天已經很晚了，那若初我們先回家了哈。」

容宵看出寧堂有事跟若初說，一手扯過楚心蘭和楊曦往外走，一邊回頭打著哈哈道，「明天見喲么么噠。」

顧若初被他浮誇的表情逗得撲哧笑出聲，揮了揮手：「明天見，路上開車小心點。」

走了一撥人，剩下若初和另外兩個男人站著面對面，顯得氣氛有些古怪。

「寧先生，您有事跟我說嗎？」

寧堂也不在意她的稱呼，只是溫和開腔地微點下頭：「坐。」

顧若初坐了下來，邊上的顧澤希也慢條斯理地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那個略微局促的女孩：「這次真的打算和他分開了？」

「嗯。」顧若初淡淡地應了下。

「離開也好。」寧堂看著她，眼底只有憐惜，「你才20歲，要什麼樣的男人我幫你找不到？我看人一向很准，一定幫你物色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顧若初沒想到寧堂存著這種心思，只淡淡搖頭。

目前，她是沒什麼戀愛結婚的心思。

顧澤希顯然很贊同寧堂的想法，開口：「若初，我和寧姑父也沒逼你要戀愛結婚所以你不要有抱負。只是忘掉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我們很擔心你在這段感情里走不出來。你就當多認識了些人先當朋友處處，感情的事當然順其自然了。」

她沒再搭話，但覺得他們說得也對。

她其實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忘了霍南琛啊。

和顧澤希又說了幾句話，時間太晚了就讓他們倆早點開車回去免得讓其他人擔心。雖然心情很壓抑，可在和他們的談話中得到了舒緩心情的輕鬆感。

「若初，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寧堂知道她不會跟自己回寧家，他只能做她背後的保護傘。

「好。」顧若初跟著他們起身，「我送你們出去吧。」

「好。」寧堂臉上舒展開一個淺淡的笑容，雖然他和女兒的關係還有些生疏，可遲早他們會好的。

顧若初在樓下看著他們的車離開，才轉身想上樓。

一轉身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道口，她不知道他在樓道邊等了多久，只看見一地的煙頭。

半明半暗的光線下，她和他對上視線。黃昏的點點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身上穿著一件深黑色大衣，身上的氣息陰鬱而無聲無息地散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