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琛不說話，只是抱著她不讓她出門，將她圈在那一狹小的空間里，好像一放手心底某些東西真的會流失。

「放手，婆婆叫我們下去吃飯了。」若初回眸看著他，「下樓吧，乖，有些事情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伸手將她的長發挽到耳後，想看清楚她所有神色，「你說了那麼多可能，為什麼不能是因為愛？」

「因為你根本不愛我啊，霍南琛，你現在真的還沒我了解你自己。」顧若初眼底似有嘲意，「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嗎？你不愛，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愛過，別再騙你自己了。」

她每次問他愛與否，他都沒有答案。

若初心底一片劇痛，也別再騙她了。

她從小生活在沒有足夠愛的環境里，這樣單方面地愛上一個人已經很難受，足夠難過。

別再凌遲她了。

霍南琛第一次在她面前愣住，好像被人徹底扒光看透。他終於鬆了手，若初毅然決然地推門下樓了。

自從這次談了離婚的事，顧若初再也沒看見霍南琛，他也沒和她一起去辦離婚手續，沒一句話留下。

若初拿著手機給他電話，咬著唇看著那端沒人接自動掛掉。

他到底，怎麼想的？

若初還是很擔心屹辰，再三確定容宵把人藏好了，才終於放下那顆心。

這一晚睡得很不安心，直到電話鈴聲響起若初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房間里沒人進來的痕迹，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

她起來看了眼手機，不是霍南琛。

微微緊張的心情驟然松下，又多了一層奇怪的感覺。

是個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哪位？」

「若初。」那邊響起張璇的聲音時候，顯然有些陌生而忐忑，「是媽媽，吵著你睡覺了嗎？」

其實已經八點了，但張璇顯然擔心她會掛斷電話。

「……」

「你有事嗎？」若初抿了抿唇，張璇好像昨天出院了，她也只是了解了下消息，沒出現在她面前。

她和寧堂之間的關係，若初也不想去管。

張璇的聲音哽咽了下，良久才出聲：「媽媽昨天出院了，沒看見你。這幾天我都在醫院所以不知道你出國了，你能不能來一趟……我和他，都想看看你。」

顧若初沒出聲，其實就算他們是親生父母，可自小不在身邊長大彼此也不會有太多感情成分在。

像寧棠溪和寧宗軒這種養了二十多年的子女，付出的心血和感情，不是一顆受精卵可以比的。

「若初，你來嗎？」張璇知道女兒心裡膈應，但還是想她能來。

「當然來，我一會就過來。」

到底有血緣關係，顧若初當然不可能一口拒絕她。

張璇的聲音明顯放鬆了，聲音夾雜了幾分喜悅：「好，中午在這吃飯，我現在就讓廚師去準備。」

顧若初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收拾了下，顧若初帶著司機出門了，順便帶了點禮物。

到寧家別墅的時候，管家帶著傭人出來迎接，這隆重的形式讓她有點不太自在。

「若初小姐，先生和夫人在樓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