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她在收拾的東西，低低地笑：「既然你這麼擔心你的好朋友，不應該現在回去看看他什麼情況嗎？還是說因為一個許屹辰，你現在在M國就要鬧著和我離婚？怎麼，想和他私奔？」

「分手吧，好聚好散。」

那股怒意終於從他心頭涌了起來，薄唇勾出的弧度都顯露得那麼戾氣。

「你確定要在確定你的好朋友還沒離開安城，就這麼激怒我嗎？若初。」他盯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距離剛剛你打給許屹辰的時間僅僅過了十幾分鐘，你覺得我如果現在從這出去，是他跑得快還是我動手快？若初，你需要賭賭看嗎？」

顧若初表面的情緒沒有變化，可心底已經掀開了絲絲波瀾。

「嗯？」他語調上揚，看著她的表情很淡，可顧若初卻從中看到一種叫惡劣的情緒。

他又變成了一開始那樣，高不可攀。

「男人，真是無情啊。」顧若初緩緩走過來，身體貼在他身上，手也摟住住了他的脖子，笑意卻沒達到眼底。

「出事前甜言蜜語萬般寵愛，現在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她把頭抵在他肩膀上：「霍南琛，我現在終於明白至親至疏是夫妻這個道理，我們的婚姻太失敗了。在這之前我試了好幾次，真的覺得和你在一起廝守也是不錯的。現在終於明白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你願意寵我才寵，不願意翻臉比誰都快。是不是寵我的時間長了，你自己都沉浸在了愛我的謊言中？」

「第一次我發現你睡不著，把我當葯一樣催眠，我留在了你身邊。第二次我發現你在承希和我之間猶豫不決，我還是留在你身邊。可到了現在結果告訴我，我們的婚姻是個錯誤。既然是個錯誤，那就結束它。」

若初一直這麼說著，還以為會很難受，實際上更多的只是悵然若失而已。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霍南琛的臉色幾次變化，眼眸漸漸浮現一種森冷可怕的情緒。

謊言么？

他突然把她從身上拽開一點，似要看清她：「可是你愛我，你愛我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女人不都希望留在自己愛的人身邊嗎？」

若初微愣了下，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恍然：「愛情又怎麼樣？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一根筋而固執的女人。所有的愛和恨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現在我們分手，我不會恨你報復你，慢慢地就會忘了。」

忘了？

這個詞讓他眼眸震了一下，她會把他忘了，就像忘記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

這個詞似乎在碾壓著他的神經——

他寧願她會想報復他，或者因為恨他而留在身邊故意折磨他。

「霍太太，你沒聽明白我不會離婚這句話嗎？」霍南琛突然掐住她的肩膀，「你這麼刺激我，不怕我一個發瘋甩開你從這出去，你覺得對許屹辰有利嗎？」

顧若初盯著他，臉上再度浮現笑容：「霍先生，我不明白我哪句話就刺激到你了？我不是說不會恨你不會報復你嗎？」

她當然知道，他不想離婚就離不成。

真奇怪，明明愛上的人是她受傷的也是她，怎麼固執的反而是霍南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