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地看著對面近乎在撒嬌的女人，眼神落到她手指上，微變了下，「你的結婚戒指怎麼不在手上？」

顧若初對上他深沉的眸子，璀璨迷人到令人沉醉。她有些迷濛的腦子轉動了下，好像那天她把戒指摘下來就沒再戴上。

「今天把它摘下來放在抽屜了，今天出門忘了拿。」

「是嗎？我怎麼記得你之前一直戴在手上沒取下來過。」霍南琛深沉的雙目直視著她，讓她有種心虛的感覺，只能裝上她最不喜歡的可憐，「好像喝多了，有點頭疼。」

「活該！」

一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不知什麼時候又坐在了她邊上，握著她的手指。

結婚時這枚婚戒一直在她手上，每次看著她手上這枚婚戒，他就倍感安心，可他似乎一直都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指尖微微傳來冰涼的感覺，顧若初睜眼看見那枚婚戒在他手上，被慢慢套進去。

戒指怎麼在他手上？

這下更心虛了。

一抬眸看著他皺起的眉頭，精緻的側臉甚至有點緊繃，知道他可能又要炸毛了。

這段時間，他也算受了不小的委屈。

腦子一熱，她忽然主動吻了上去，啃咬著他的唇。幾乎是胡亂地親吻著眼前這個人，霍南琛本就抵擋不了她，現在更是被她親得頭暈目眩，似乎心頭的火被一點一點撩撥起來。

「若初，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霍南琛撩弄著她肩上的長發，卻任由她在自己臉上親著，感覺他像陷入了一個無盡的誘惑之中。

「我們回家吧，吃飽了。」在漩渦中，顧若初及時開口了。

「好，我們回家。」

沙啞透了的嗓子，被身邊這個女妖磨的。

……

夜色微涼，顧若初躺在霍南琛懷裡，貼在他胸膛前微微抬眸，看清楚他眼底一層淡淡的淤青，知道他可能前面幾天沒怎麼睡覺。

「睡不著嗎？」

「你別動，我很快睡著。」

霍南琛微閉上眼睛，現在困意來了卻不想睡。可就算他不想睡，顧若初也不會允許他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

「我去給你彈一首曲子吧？」顧若初從他身上爬起來，他感覺懷裡一空，睜眼望著眼前的人。

「鋼琴？」

「嗯，我給你彈一首曲子，也許你聽完就睡著了。」

顧若初從書櫃里翻出一本之前買的鋼琴曲譜，打開放在房間角落的一架鋼琴。

霍南琛閉上眼睛，月光從外面投射進來。

萬籟俱寂下，只有鋼琴下彈出的音符清晰而溫柔。他睡意更濃了，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副畫面。

她和兩個孩子坐在鋼琴前面，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美好的笑容，那將會是他半生世的溫暖了。

當聽到霍南琛睡著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顧若初把鋼琴蓋合上了。她其實一直無法想象霍南琛對那個叫越城的男人有多深的悔意，可在剛剛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霍南琛在傷害越城后，那個男人還用生命挽救了他，也許從那以後就成了霍南琛心底最深沉的夢靨。

那一天，他失去了最信任的兄弟。

成了心底最難治癒的傷疤。